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穆念離在這一刻總算是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了。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原本她只是不願意跟剛才那群人擠在一起所以才選擇晚來一點,沒想到現在這件事卻成了褚皇後死死握住的把柄。外加上剛才那條花蛇,兩個看起來並沒什麼關聯的東西被她強制拉扯在一起,倒的確變成了指控自己的罪名。
穆念離笑了,看來今天褚皇後是決心要讓自己死在這兒了。
「娘娘!」听褚皇後這麼說,穆威頓時心里一驚,皺眉道,「此事或許只是巧合,更何況小女與那戲班子的人無冤無仇,何必要選他們下手呢?」
穆威仍舊不遺余力幫著穆念離說話,然而褚皇後聞言卻是秀眉上挑,瞥了眼穆念離道︰「穆大人光說可是不行的,或許四小姐她本身想要對付的就另有其人呢?要知道眼下場面一旦失控,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這算是變相在指證她懷有歹心了?
「所以穆大人你與其在這里浪費口舌,還不如好好問問你的小女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略帶傲氣的打斷了穆威的講話,褚皇後看向穆念離,微微抬首等她說話。
這樣挑釁的目光穆念離可真是太熟悉了,只是褚皇後當真以為只要這樣就能屈打成招,把沒有變成有嗎?
先是沖著那頭有些著急的凌景君等人遞過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穆念離上前走了幾步,對著褚皇後頷首做禮。
再抬頭時,穆念離滿目都是深邃,她看著褚皇後道︰「娘娘所言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即便是臣女自己都覺得這件事太過巧合。」
「不過既然娘娘心有懷疑,那麼臣女只能一點一點說清來打消娘娘的疑慮了。」
迎著褚皇後略帶嘲諷的眸子,穆念離道︰「首先是關于娘娘所說馭蛇的方法,或許在大家看來臣女的這門技能實在不是大家閨秀應該掌握的,但不可否認的是剛才在宴會場中,倘若沒有臣女出面控制花蛇,只怕現在局面會更糟吧?」
抬出眾目睽睽之下的事情,褚皇後眼微眯,有些不情願道︰「剛才的確是虧得有你,不過那又能說明什麼?」
「娘娘當時就覺得是臣女故意擾亂宴會秩序藏有異心,但陛下已經親自出面替臣女開月兌了。所以關于那條花蛇,臣女不覺得還有絲毫解釋的必要。」
游戲不是她慫恿的,抽簽不是她決定的,那條蛇也更不是她放在木箱里的,所以如果褚皇後執意認為是她早就算計好了一切,那無疑等于狠狠給了凌帝臉上一巴掌!
果然在說完這番話後就見褚皇後的臉色變難看了很多,她冷然一笑,眼中含了幾分慍色︰「所以,你現在是抬出陛下來壓本宮?」
「臣女不敢,」口不對心,穆念離笑了笑,復又道,「臣女不過是想告訴娘娘,很多事真的就是巧合,沒必要想的那麼麻煩。就比如說在宴會場的時候臣女之所以能用短笛控制住花蛇,也全拖獨孤陛下伸手相助。如果沒有他的笛子,臣女也沒機會發揮才能。」
「可娘娘……您會因為獨孤陛下遞了笛子給臣女,就認為他也藏有異心嗎?」
「穆念離,你不要給本宮偷換概念!本宮何時說過此事跟獨孤陛下有關!」沒想到穆念離這般輕易把事情聯系上了獨孤墨,褚皇後臉上一僵,拍桌怒道。
然穆念離卻並不為她的怒火所動,她依舊臉上含著淡笑,微挑眉︰「既然娘娘不覺得事情跟獨孤陛下有關,那為何就覺得跟臣女有關?要知道如果想控制那條花蛇,最重要的工具就是獨孤陛下腰側的那支短笛啊!」
听著穆念離的話,眾人紛紛把目光移向獨孤墨。看著他腰間別著的短笛,在場眾人也不免暗自月復誹這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獨孤墨跟穆念離是一伙兒的?他二人意在干擾了宮中宴會後伺機謀殺?
坦然接受獨孤墨投過來一抹深邃目光,穆念離回給對方一個幽然笑意。她早就覺得宴會場中獨孤墨遞笛子給自己的行為十分詭異,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既然這兩人不要臉地陷害自己,那她怎麼也得回敬點大禮給他們!
「至于娘娘問為何偏偏是臣女到場後戲台子才出了問題,臣女想說即便是下毒,也該有個毒性蔓延的過程吧。太子殿下、五皇子跟賀大公子明顯先臣女一步來到場中,而在他們落座後不久臣女才入場。不管怎麼看也是他們三人的嫌疑最大,怎麼娘娘不詢問他們,反倒來針對臣女?」
「還是說,娘娘就鐵了心覺得,臣女藏有異心想害今天在座的某一人?」
挖了一個很大的坑放在褚皇後面前,穆念離又順道斷了她的後路。
她敢找自己的麻煩,不過是覺得自己一個庶女沒本事沒靠山,想怎麼欺負都可以。
可事情一旦牽扯到凌景君、凌景翊或者賀這三人里面的任何一人,那整件事說起來也就沒那麼簡單了。
太子、皇子、朝中重臣,這三人都是凌帝那頭的,如果褚皇後敢現在動他們,無疑等于是暗中跟凌帝宣戰。
既然這樣,連這三個最有嫌疑的人都不會被覺得有問題,那褚皇後再針對穆念離,也就實在顯得太刻意!
時間緩緩流逝,穆念離看著褚皇後的表情一點一點僵硬冷凝,那種用肉眼都能看到的情緒變化讓她心中冷笑不已。
「穆四小姐,你果真是長了一張能言善辯的嘴。」良久,卻听褚皇後這樣說道。
穆念離笑了笑並沒任何多余的表情,再度對著褚皇後頷首,她道︰「多謝娘娘夸獎,不過臣女也是就事論事,畢竟如果真得事有蹊蹺,單憑臣女這三寸不爛之舌,怕是也沒什麼用!」
冷面直視穆念離的眸子,褚皇後眼中迸射出強烈的恨意。
「雖說事實如此,但這世上能操控花蛇的也不見得只有短笛吧。」
就在這時,不知誰在人群中忽然說了一句。
穆念離眉峰微抬,眼中突閃一道利光。沿著聲音發出的位置她很快就在人群里找到了說話的人,不過對此,她卻並不是很驚訝。
穆柔裳迎著眾人詫異的目光緩緩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她先是很恭敬地對著褚皇後做了禮,然後才繼續前面的話道︰「此事雖然事關臣女四妹,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宮中大事,臣女不能徇私。」
對此褚皇後自然是樂得輕松,不過一旁穆威的臉色卻很難看。
平常他們在家里面吵鬧總歸是關起門來自己鬧,那也就罷了,畢竟沒人會真的說什麼。可眼下當著滿朝文武這麼多人的面,他的大女兒竟然出來指認小女兒,這完完全全就是在給穆府丟人!
果然就見幾個老臣子正指著他竊竊私語,穆威臉上一沉,冷聲道︰「柔兒,不得胡言亂語,還不趕緊退下!」
「穆大人,你這樣可就不對了。在本宮這兒一向是有事說事有話說話,既然穆大小姐有話說,不讓她說完又怎麼行呢?」冷聲打斷穆威的話,褚皇後哼了聲將目光移向穆柔裳,「柔兒,你剛才要說什麼?」
稱呼上的差距明顯讓眾人听出幾分不同,就在所有人都各懷心思的時候,穆柔裳輕語道︰「臣女也是剛剛才想起來,這世上除了以音馭蛇外,還有一種方法,就是通過藥力作用來達到等同的效果。」
凌宣國人人都是醫學高手,听穆柔裳這麼說,自然沒人感到意外。
「听你這麼一說,本宮倒是也想起來似乎醫書上的確有一種叫做引獸藥的東西。」褚皇後居高臨下地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態,想了想,復又道,「听聞那引獸藥有一種很獨特的香味兒,尋常人聞著只是薄荷的清香,但對動物來說卻有很大的刺激作用。」
說著,她揮手沖著領頭的侍衛︰「你且去看看,那唱戲人的身上是不是有氣味。」
侍衛即刻領命前去查看,大約一柱香的功夫就見他回稟道︰「的確如娘娘所說,那唱戲人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薄荷香氣。」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原本已經淡下去的氣氛再度凝滯起來,眾人看向穆念離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探究。
不得不說這群人就是耳根子極軟,旁人說個什麼他們都十分相信。而所謂牆倒眾人推也就是這樣了,如果今天站在這里的不是她穆念離而是其他人,估計絕不會是現在這副景象。
穆柔裳十分得意地瞥了穆念離一眼,見她斂眸沉聲,心頭不禁歡喜得緊。她們很早就為今天這件事做好了準備,她就不信穆念離真有那麼好運氣還能逃過這一劫!
「娘娘,臣女記得如果想要配置引獸藥,首先是要找到萬獸根來作為引子。萬獸根那東西極為難找,即便是打獵數十年的獵戶們也不見得有幾顆。而萬獸根這東西瞧著與一般的草藥沒什麼不同,但關鍵是踫過它的人只要接觸到荷露水,就會讓那水變成紅色!」
說完,穆柔裳看向穆念離,有一種十分深邃的神情道︰「四妹如果真的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如就用此方法來讓大伙兒看看吧!」
「不可!」哪知話音剛落,就見凌景君皺眉出面道,「荷露水有腐蝕作用,你提議讓阿離用它證明又到底是何居心!」
「殿下……」被凌景君一凶,穆柔裳頓時做出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我也是為了四妹好,畢竟如果她不洗清冤屈,往後的日子可是要不好過了……」
不好過?
穆念離微微揚眉,覺得好笑。
她的日子什麼時候好過了,不管是從前的穆念離還是現在的她,不一直都在這群人的壓迫下過日子嗎?
「太子,我覺得柔兒這話說得沒什麼錯,更何況咱們也沒認定穆四小姐就是凶手啊。不過是想讓她用荷露水證明一下清白,你又何必那麼大反應?」
「娘娘,四小姐的才能被凌城眾人周知,皆是因為她驗尸的手段。而驗尸靠的就是一雙巧手,眼下娘娘要求她用荷露水來證明清白,無異于是斷了她的後路!」賀也站出來,替穆念離說話。
太子外加重臣,兩人看似分量很輕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得不讓褚皇後陷入沉思。她有些氣惱地瞪了眼不發一語的穆念離,輕咳一聲皺眉道︰「四小姐,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穆念離心里冷笑覺得褚皇後真是多此一舉,對方如果真想考慮她的想法一開始就會問了,何必等到現在?
再者說如果她自己真的不情願,難道她今天就能逃過這一劫?
「既然娘娘希望臣女去做,臣女自當應該听話。」穆念離說著,莞爾一笑,「不過直接接觸荷露水的確不妥,臣女覺得倒不如先用藥水清洗雙手,然後再將藥水倒進荷露水中。到時如果真有反應,咱們另當別論。」
沒想到穆念離會這麼輕易妥協,褚皇後正覺得蹊蹺時就听穆柔裳在旁道︰「四妹,雖說這個主意不錯,但咱們都知道你本身就是用藥高手,如果你在水里動了什麼手腳……」
「那就請長姐親自為了準備藥水,並在旁監督我吧。」輕巧一笑,穆念離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見她這麼篤定的樣子,連穆柔裳都有些把握不住。她側過頭與褚皇後交換了一個視線,見對方沖自己點了點頭,這才笑著道︰「四妹妹放心,這是我應該的。」
穆柔裳說完,褚皇後也已經吩咐在場的太醫院等人前去取藥。
此刻天色漸漸晚了,陽光斜斜印在場內,帶著一種殘酷的血色。而眾人就站在這有些令人心驚的環境中等待,等待這一場判決。
由于太醫院距離此處還算比較近,是以大約過了半刻鐘的功夫就見他們提了藥箱回到場中。
宮人們已經擺好了長桌,上面擺放著清水等必備器皿。而當藥箱放在桌上的時候,穆柔裳走上前沖著穆念離微微一笑,開始調配藥水。
雖說穆柔裳往日也是驕縱的性子,但畢竟也有凌城第一才女的名號。看著她稱量藥劑快速調配的模樣,穆念離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倒是頭一回正眼看這個長姐。
好歹也是有本事的人,卻總不用在正道上。憑借穆柔裳的本事雖然不可能成為像莫嬋那樣優秀的女人,但怎麼也要比穆欣然強得多吧!
只可惜啊,一步錯,步步錯,穆柔裳這人,她是不打算繼續留著了!
「四妹,好了。」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穆柔裳笑著遞過來一小碗藥粉,然後當著穆念離的面倒進了水中。
看著瞬時變得渾濁的水,穆念離眼微眯,倒是沒發現有什麼貓膩。
不過以現在的情況,穆柔裳她們也不會再動什麼手腳了,眼下就等著這一招呢……
笑了笑沒有說話,穆念離慢條斯理地把衣袖拉上去,然後當著眾人的面,緩緩把手放進了水盆中。
前後翻轉泡了大約好一會兒,穆念離才把手收回。一邊拿帕子擦干手,一邊看著穆欣然端起水盆將其倒進了一旁的荷露水中。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緊緊盯著兩盆水混合在一起,然後……
沒有反應!
眼睜睜看著兩盆水混合在一起,竟是丁點反應都沒有。穆柔裳雙目圓瞪只覺得不可思議,她看了看手中的藥水盆又看了看面前的荷露水盆,一雙眸子幾乎快要把水盆看穿,然而卻是什麼都沒有!
什麼紅色,什麼證明,什麼都沒有!
「這……這不可能……」低語喃喃,穆柔裳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這幅樣子看在別人眼里有多奇怪。
穆念離雙臂環胸看了眼穆柔裳又看了眼褚皇後,見二人如出一轍是一副驚愕的樣子,她嘴角含笑,猶如看戲一般。
「現在可以證明了嗎?」
說話的人是凌景君,他走到穆念離身側握住她的手,冷眸掃過眾人。
被他一聲冷語惹得渾身激靈,穆柔裳回過神來一把扔掉手里的藥水盆,面色訕訕︰「這……這的確是可以證明了,不過……」
「長姐還有什麼不過的呢?」打斷穆柔裳的話,穆念離笑著道,「藥粉是長姐親手配的,我可半點都沒有插過手。即便是伸手入了藥水盆,也只是平鋪入內,並不存在動手腳一說。難不成……長姐還是懷疑我?」
「穆四小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回答她的是褚皇後,她面色深沉,看起來很不高興。
「臣女也是實話實說,畢竟長姐的反應看起來有些奇怪呢!」穆念離笑著不為所動,一雙眸子緊盯著穆柔裳,「還是說長姐在想如果我不是動手的人,那真正動手的又是誰呢?」
「是的是的,我的確在想這件事……」穆柔裳有些魂不守舍地說著,轉過身欲要向褚皇後求助。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時候,一枚細小的石子突然從穆念離袖口中飛出砸在了穆柔裳的膝蓋上。接著就見她猛地跪倒在地,手在匆忙間攀上那條長桌,而後「 啷」一聲響,那一整盆荷露水就這樣當頭澆下,頓時激得穆柔裳一陣尖叫。
見狀,眾人趕緊忙作一團,快速上前把穆柔裳從那潭水中拖出來。而另一邊又有宮人上前用帕子給穆柔裳擦拭在外**的皮膚,可因為荷露水具有腐蝕作用,即便這樣還是被燒傷了。
穆柔裳淒慘的叫聲充斥在不大的場中,那些官家小姐們見了躲得更是遠。除卻褚皇後派過去的宮人們忙碌著,竟是再也不再有人上前。即便是穆柔裳的親媽大夫人,眼下也站得遠遠的,生怕波及到自己。
「咦,這是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疑惑的聲音很輕的傳了出來,卻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說話的人正是凌景翊,原本他就抱著看好戲的心情,因為相信自己這個未來大嫂的能力不可能被這群女人算計了。
所以就在現場忙作一團的時候他突然瞥到落在一旁的荷露水盆,而那里面還剩了一點荷露水。
眾人順著凌景翊的目光看去,驚訝地發現在那荷露水盆中剩下的水,竟然慢慢泛出了紅色!映著即將落山的太陽,十分耀眼晃人!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看著那個荷露水盆,久久都沒人說話。
「如果沒記錯,剛才踫了這個水盆的除了穆四小姐外,就只有穆大小姐了吧。」賀站出來緩緩開口,目光瞥了眼地上的那潭水。
「踫過萬獸根的手只有用荷露水才能顯現出紅色,這句話是穆大小姐親口說的。而剛才眾人可見只有穆大小姐親手踫過那個盆,所以到底誰的手沾染了萬獸根,不言而喻吧?」
「啊,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剛才她還埋怨說又是這群人來唱戲,來來回回一點兒心意都沒有。」
「是啊是啊,我還听說她曾經在繁華街跟這戲班子的人起過沖突呢!」
所謂牆倒眾人推,穆念離看著爭前恐後說話的那些姑娘們,心中甚是滿意。
對自己,能上來踩一腳的只有褚皇後跟穆柔裳這些人,而對穆柔裳,想踩她的,整個凌城可是數不勝數!
「既然真正的凶手已經找到,還請娘娘趕緊定罪吧。」等眾人都說得差不多的時候,凌景君冷笑一聲,沖著褚皇後道,「按照娘娘剛才安給阿離的罪名,眼下真正犯事兒的是穆大小姐,而她動手殺人不僅有動機還有原因,至于最關鍵的……或許是她不滿宮里的某個人,想要處之而後快!」
「太子!」被凌景君逼得無路可退,褚皇後冷著臉怒道,「此事還未定論,你且不可胡言!」
「沒有定論?」凌景君眉峰微挑,帶著幾分玩味道,「剛才連證據都沒有的時候,娘娘對阿離可是百般不信任。現在換成穆大小姐了,證據動機確鑿,娘娘卻是怎麼都不肯承認了。」
「眾人皆知娘娘一向都是十分公正,但對此事的態度實在難以讓人信服!還是說娘娘覺得只要是跟褚家有關的人,即便是殺了人,也絲毫錯都沒有?」
「你!」被凌景君咄咄逼人的氣勢壓制著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褚皇後面色蒼白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丟臉的同時更多的還是氣惱跟驚訝。
為什麼,明明早就吩咐大夫人跟穆柔裳在穆家提前準備好了,為什麼穆念離還是安然無恙,而出事的竟是穆柔裳?
褚皇後緊咬下唇看向穆念離,見她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深邃如曜石般的眸子里竟像含著什麼秘密一般叫人瞧不通透。
只是她臉上的淡笑卻含了幾分鄙夷,褚皇後心口一滯,就見穆念離微微動了動唇角。
無聲的話從嘴邊流出,穆念離看著褚皇後突然怔住的模樣,莞爾一笑,眸中利光一閃。
「說了什麼?」看著褚皇後啞口無言的模樣,凌景君低聲在側問道。
搖了搖頭表示現在並不是說話的時候,穆念離看著全場都停滯下來的樣子,心中冷笑,只覺得荒唐。
這些人啊,一個個都各懷心思恨不能今天的事鬧到最大才好。可真正等鬧出事情以後,卻又一個個噤聲閉氣,把自己當成空氣免得受到牽連。
可笑又可悲,不過卻是最大的現實。
眼下出事的是穆柔裳,連大夫人跟穆威這為人父母的都不肯出面,更何況是其他外人?而這僅僅是她給穆柔裳的第一份大禮,只要……
「其實事情也不一定就是穆大小姐做的吧。」驀地,一道男子低笑打破了眼前的僵局,在所有人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