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幾天下來,我,我們,便很好地詮釋了這句話的意境。
初二,絕對是一個人初中生涯里最悲慘的一次經歷。它不像初三,對你只是身體上的摧殘;也不像中考,對你只是精神上的摧殘——嗯呵呵呵,這只不過是我借鑒的前輩們的歷史和經驗,所得出來的結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總之現在我是這樣子地認為——它是一股腦兒地蜂擁而上,精神與身體,通通誅之。
放學了,屬于同學們短暫的休閑時光終于來臨。盡管初二的作業的海拔可與珠穆朗瑪峰的海拔媲美,但是在家吹吹空調,舌忝舌忝冰激凌,打打游戲,或者在球場上拼搏一番,也好過在教室里與老師大眼瞪小眼,被悶熱侵襲還不能有意見吧。當然,吹風扇是屬于某個範圍的同學所擁有的奢侈待遇,我這種好死不死坐在正中央的可憐蟲是不敢奢望的。範柔也好不了哪去,可,她是那種極會自我催眠的大師:「別緊張,汗流多了,過一會就變涼了,你也更涼了;別緊張,為了能再次得獎,犧牲一段日子又何妨;別緊張,等再過一會兒,再過一會兒,回家涼爽不是夢想。加油!加油!」額,對此我表示我沒有她這種無敵的能耐,強大的內功。也許,在以前像這樣的日子里,她就是這樣頑強地抵抗熱浪惡魔的——心靜自然涼。
我想坦誠:物理實在沒有數學來得難。但是,當我見識到,在這茫茫無際的浩瀚宇宙之中,竟然還有這樣子的奇葩題,我就覺得自己以前就是那只坐井觀天的青蛙。它可以給你出無數的已知條件,卻讓你不知由哪個先入手;它可以把自己裹得「面紗」層層又層層,卻被老師講解得只需一個公式代入便好;它可以深深地摧殘我們這些不善腦筋急轉彎的孩子,卻在那些腦子滑溜機靈的學霸學神面前小鳥依人,乖乖待宰……其讓人痛苦的程度,是能讓我分分鐘都想撕裂他們撕到灰飛煙滅的。而且,我又不是那種「好奇寶寶」,老愛問人,所以……
我的大腦基本成混亂狀態,全部神經都擰成一道筆直的電波,伴著耳鳴久久存在于我的腦海里。
周六,我想在家里好好睡覺一番,以緩解我這些天來處于崩潰邊緣的精神狀態。可是,終究還是被譚靈和範柔架著肩膀走人了。
「曉籮,你不要這樣嘛,在家里睡覺有什麼好的。你晚上也睡,白天也睡,會折壽的。」範柔嬌滴滴地對我眨眨眼,無比平淡地說著。
「睡覺會折壽,你在說冷笑話嗎?」我望著蔚藍的天空,看著一只像烏鴉的小鳥橫飛而過。
「哪有,這是真的。是我在QQ空間看到得一篇轉載的文章,里面是這樣寫的——是美國專業的心理學家說的喲!」
「哦~~」美國心理學家,還專業?!究竟是哪個沒事找抽的家伙寫的呀,那他肯定是個瘦如干尸的夜貓子。
「不管是不是,總之老悶在家就是不好,」譚靈發話了,「我知道,咱們最近是辛苦了一點,但就更因為這樣,所以才要多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嘛。這樣才有益于呼吸順暢,血液循環,才不會那麼累呀。」
「你看你看,譚靈大人都這麼說了,你要再宅,就會心肌梗塞的。」範柔一直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樣子,我大人有大量,不與她一般見識。
她們根本就不知道,此時我有多想對著她們的面,淒涼悲哀地唱一首那英的《白天不懂夜的黑》——你們永遠不懂我傷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像永恆燃燒的太陽,不懂那月亮的盈缺……
我們去了天堂圖書館看了會兒書,再到購物街做做樣子逛來逛去(依稀看到我們笑談風聲轉頭走時,老板們那哀怨的眼神),又騎車看了會兒風景……然後就見範柔眉開眼笑地說:「誒,我知道最近有一家剛剛開張的冷飲店,很不錯,而且現在人又少,要不要去吃吃看?」
譚靈點點頭,然後兩人齊刷刷看向我,我頓時有一點心虛,也勉勉強強點了點頭。
冷飲店?我想了想,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範柔帶我們左拐彎,右轉彎,到了一家店門前。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沒來由地想低頭,所以一直都是她們倆人拉著我前進的,我沒看到眼前是什麼的好店,值得範大小姐如此贊賞。
「別老發著呆嘛,你也看一下,要吃什麼。」譚靈遞給我一張單子。
「不用,你們點什麼,我就吃什麼。」我還是沒敢抬頭。
「我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麼知道你要吃什麼?」範柔懶懶的聲音傳來,我下意識側頭瞪向她,卻不幸的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我看到她漸漸睜大了雙眼,那臉上漸漸蕩漾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