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的天依舊澄澈如洗,不同于店里某處的嘈雜無比,外面則顯得愜意恬靜。听到外面有車子駛來的聲音,我循聲而望,卻見在窗台上隨著微風輕輕曳動的珍珠吊蘭的後方,一輛銀色的面包車已經停在了門口旁。然而,此時我的腦海里卻沒來由地冒出幾天前在電視上看到的一則綁架兒童事件!耶!?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今天我正好「中獎」——傳說中可預知未來的第六感濃烈地降臨在我的身上?如果這樣,那就不得了了,作為一位嫉惡如仇,正義感和責任感十足的好公民,我應該英勇現身,阻止即將發生的慘劇。雖然掃視周圍,根本沒有任何看起來貌似兒童的身影,但就指不定他會惱羞成怒,將標準放低,轉而綁了我們這些青春少年捏?
不過,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
一身潔淨的陶蘇打開車門,穩穩當當地走了進來,頃刻將我編織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巾幗夢燃燒得灰飛煙滅。
他一進來,左顧右盼,對著某個在忙碌的影子皺了皺眉頭,然後將如劍般鋒利的目光掃了過來,卻正巧不巧對上了我十分哀怨的眼神,怔了一瞬,繼而從容不迫地走了過來。我本想用眼神提示一下蘑菇頭小姐,奈何她並不理會我的好心,還自顧自地繼續那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廢話,絲毫察覺不到「危機」的逼近。在心中默默為她默哀3秒……直到瞄到與她暢談甚歡的譚範二人呆若木雞,好像被抽了魂兒似得仰望著她的後面,才止住了嘴,開始心慌。可又有什麼用了呢?
「安喬,你在這兒,干什麼?」他緩緩吐話,此時的樣子和第二次相見時他嘴角閃過一絲狡黠的表情一樣,只是多了點慍色,「身為員工的一員,你竟然好意思讓阿松一個人忙活,而自己卻跑來這里偷懶!是不是覺得最近錢包比較飽滿啊?要我好心幫它減減肥?」此話一出,除了蘑菇頭外的我們仨,都「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蘑菇頭動作極其僵硬的轉過身,又極其僵硬地開口道:「陶哥,謝謝,不用。我只是,和妹子們聊聊,聊聊。」話畢,她卻像閃電俠附身了般,一哧溜,沒影了。然後,在冷飲店的另一頭,出現了另一個忙碌的身影。
眼前的資本家這才滿意地回過頭,掛著談談的溫柔,微笑說:「你們別介意,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剛才看你們也挺困擾的,肯定有遭受到她的荼毒了吧。沒事兒,你們別在意就行了,這丫頭向來就是瘋瘋癲癲的。」我下意識看了另外兩人,卻見她們早已恢復了剛才瞠目結舌的呆樣子,于是只好暗嘆口氣,強笑著點點頭。
他這才轉身,干自己的活去了,留下一個溫柔的影子。
「誒,石曉籮,該是坦白一番了吧。」範柔仍看著遠處的他說。
「什麼?」
「你既然認識安喬,也應該認識他吧,他好像是這家店的老板。」我望著她漸漸浮出古怪笑意的臉,且伴著淡淡的紅暈。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樣,有什麼關系麼?」我笑了笑,**地看著她,這丫頭,莫非又動了什麼歹念?
「原來你說的是他們呀。」譚靈轉過頭來道,卻被範柔抓住了手臂:「耶!?譚靈,你也認識他們?」
「石曉籮告訴我的呀。」她笑看向我,眼里含著和範柔一樣的古怪神情了……
你說,我全盤招出這原本平淡無奇的事也就算了,為什麼她們至始至終都懷著古怪的神情呢?還在旁邊不滿吼著「你這惡女,有此等帥男竟不告予我等青春無敵美少女,實在天理難容,應誅之!不過現是處于法治社會,不能遂心傷命,且只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了。听著,明日午時,你要助我等解題,于你宅中!」天哪,我究竟招誰惹誰了?不就是好死不死認識了些人而已,至于麼!看來,她們是根本無視資本家的忠告了,或者受荼毒極深,無法自拔。我本試圖用水靈靈的,純潔無瑕的,放射出幾萬瓦特光芒的眼楮打動她們,繼以減刑,卻終究只能換得「陪我等做題便好吧」這樣仍具有殺傷力的嘆息。
更不得不讓人咬牙切齒的是,結賬時,一直埋頭于櫃台中記數據的陶蘇,見到是我們,還笑嘻嘻地聊起了天——盡管是沒事扯淡,但搞得好像我是和他結識了千年之久的老友似的!自然,面前兩位花痴是絕不會放過這天賜的良機,要不是在我掐了一遍又一遍她們柔女敕的手臂,她們恐會就此**,整天不得超生。唉,嘆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