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睜開眼楮捂住胸口猛然坐起身,,才發現又是南柯一夢,蘇蘇坐在木地板的棉坐墊上抱著貓貓狗仔正在帶著耳機用ipad看電影。我想著夢中的情節,箭插在胸口的感覺猶在。趕緊掀開被子查看胸口,胸口處平滑完好,既沒有中箭也不曾受傷。「喵嗚」貓貓狗仔發現了我,叫了一聲,蘇蘇回過頭看到我木呆呆的樣子,站起身來說︰「大叔你醒了?」跟著湊到我的跟前,嚇了一跳的樣子︰「呀,大叔,你怎麼滿頭大汗?」
「是嗎?」我用手模了一下,果然是一手的汗。這才感覺到,渾身也是冷汗津津。看看掛在牆上的石英鐘,不過才睡了半個小時。
「大叔做噩夢了嗎?」蘇蘇關切的問我。貓貓狗仔也跳到床上,用它毛茸茸的小腦袋蹭我。我用手模了模貓貓狗仔的頭。看著它眯著眼一臉的享受。暗忖看來這覺是不能睡了。再睡過去,不知道是不是會夢到自己被亂箭射死,真是心力交瘁。「沒事,我還是起床吧。白天睡了,晚上又該睡不著了,蘇蘇,咱們出去走走怎麼樣?」
「好啊。大叔打算去哪兒?」蘇蘇笑意盈盈的看著我。我突然想到,我所做的夢,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睡醒之後,夢境還歷歷在目,然後夢中的所有經受的事情,那種感覺並沒有隨著夢境醒來而消退,而是如此的真實。那麼,如果我做的夢是死去,會不會便就此死在了夢里不再醒來?想到這里不寒而栗。
蘇蘇看著我說︰「大叔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不行我們不出去了,你在家休息吧。」
「不不不,還是出去走走吧。咱們整天在家里悶著不好,也該出去透透氣了。」我從床上下來,開始穿衣服。貓貓狗仔跟在我腳邊「喵嗚喵嗚」的叫著。
「那咱們去哪兒?」蘇蘇問。
「去——湛山寺吧。」我沉吟了一下,突然有了這個想法。
蘇蘇一愣,明顯的沒有想到我會說要去湛山寺,不過她終究沒有反駁我怎麼會在這樣寒冷的冬日提議去寺廟。一愣之後說︰「好啊。」她不知道,在我提議要去湛山寺的時候,腦海里的念頭,是曾經看過的一句話︰听佛音,賞佛像,身心寧靜。而此刻,我最需要的,就是身心的寧靜。
進了湛山寺,我的心情果然平靜了很多。相對于初一十五的香火鼎盛,現在寒冬季節里,寺里面人煙稀少,不過這點我倒是很喜歡。在我心目中,寺廟本就該是古樸幽靜。我站在大樹下,呆呆的出神,因為季節的緣故,大樹都光禿禿的,更顯冷清。蘇蘇不知從哪兒找了一把香,拉著我一定讓我點了許願。
我依言點了香,拜了幾拜,閉上眼在心頭許願︰「惟願此生,父母健康長壽,平安喜樂。蘇蘇心遂所願,一生幸福。」抬起頭睜開眼,對面殿內,佛像莊嚴。將香插進了香爐里。跟蘇蘇一起步入大殿。卻一眼看到一個年輕的和尚坐在一個桌案邊上,手肘支在桌上,翹著二郎腿,旁若無人的在玩手機。頓時沒了興致,拉了一下蘇蘇,低聲說︰「咱們回去吧。」
蘇蘇不疑有他,跟著我退了出來,一邊還說︰「大叔是累了嗎?要不要抽個簽,很靈驗的。」我說︰「你怎麼知道靈驗?」
蘇蘇說︰「我以前求過啊。我求的是婚姻,簽上的大意是我雖然暫時沒得到我想要的,卻一定能得到最好的。結果過了沒多久,我跟前任分了手,又過了一段時間,就遇到了大叔你。可見凡事冥冥之中都有注定。」
「無稽之談。」我不為所動。拉著蘇蘇的小手,準備離開。卻看到遠處有個身影,很像是讓我們照顧貓貓狗仔的半支煙。「蘇蘇,你看那是不是半支煙?」
「哪兒呢?」蘇蘇抬起頭去看,「大叔你看清了嗎?她手機打不通,真是她的話,正好問問是怎麼回事。」
「咱們過去看看是不是她。」這幾天,我也被貓貓狗仔特殊的嗜好快逼瘋了。也許它的主人半支煙能告訴我該怎麼辦才好。結果我跟蘇蘇追著人影走了半天,卻把人追丟了。
走出湛山寺的門,蘇蘇疑惑的問我︰「大叔你看清楚了嗎?你看到的真的是半支煙嗎?」
我搖搖頭,心里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最近不確定的事情太多,包括夢里夢外,如今連眼楮看到的,自己都無法確定了。「也許是我眼花了,我們走吧。」拉著手往外走。
耳邊听到有人在喊︰「那穿灰色衣服的,就是你,說的就是你。」我扭頭看過去,一個四十歲左右穿素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正看著我︰「看什麼看,就是說你,過來吧。」我一愣,這是什麼情況?
「還在執迷不悟嗎?塵世總是有太多的紛擾,人們總是有太多的浮躁。你迷失了自己的心,為什麼有機會能有滌蕩塵埃之後的透徹,卻執念著不肯邁動你的腳步。過來吧。讓我告訴你,你經歷了什麼,給你撥開迷霧,讓你看清楚,三生石上,你寫了哪幾筆。」男子慢慢低下頭,像念梵語念了這麼一串話。觸動了我的心。
我的夢境,是真的虛無縹緲不存在嗎?那為什麼那麼真實,佛門之地,真的是有得道之人吧,不然他怎麼輕易的說中了我的心事。剛要過去,蘇蘇拽著我的胳膊,低聲說︰「大叔走吧,不要相信他。這些人慣于在寺廟門口說些高深莫測的話引人上鉤算命賺錢。不能上當。」拉著我往外繼續走。
我回過頭去看那男子,他朝著又一個從寺廟里走出來的人喊︰「過來吧過來吧,青燈古佛,化解不了你的罪惡。靜心听佛語,佛渡有緣人。來吧。」他,真是一個騙子嗎?
我跟著蘇蘇,往山下走,一邊在想著,那男子說的最後一句話︰三生石上,你寫了哪幾筆?
三生石,三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