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一切都很正常,再也沒有出現上次經歷的事情,這讓我越來越相信,我所經歷的那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場夢。中間還找了個借口,讓蘇蘇約了她的閨蜜萱萱出來見了個面。才滅了心中的那一絲殘存的懷疑。萱萱跟明門金氏的樣貌,差了十萬八千里,縱然是用最好的化妝師給她化妝,也不會有半分的相似之處。
而貓貓狗仔,卻養成了每天夜里都趴在我身上睡的習慣,弄的我苦不堪言。每次都睡不好,半夜都會被壓醒多次。白天醒來,腦袋也是暈暈沉沉的。短短幾天,我的眼楮已經布滿血絲。而貓貓狗仔,倒是狀態很好的樣子,每天在家里踱著優雅的步子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瞪著血紅的眼楮看貓貓狗仔,它卻對用我當肉墊子的行為一點羞愧都沒有,一副怡然自得的貓樣。
蘇蘇看不下去了。說︰「大叔啊。要不給狗仔在衛生間弄個窩,讓它在里面睡。你看你眼珠子都紅了,一臉憔悴,老了十歲一樣。」
「放在衛生間?」我閉上眼,眼皮跟有膠水一樣,黏上了就睜不開。腦袋暈暈的想不出個所以然。努力睜開眼楮看著蘇蘇︰「不行打電話問問半支煙,狗仔以前跟著她,她晚上是怎麼睡覺的?」
蘇蘇說︰「我早就打過了,不知什麼原因,半支煙的手機一直沒有接听。給她發信息也沒回。」
「哦。」我應了一下,看看旁邊蹲著正在舌忝著自己爪子的貓貓狗仔,困頓的實在是受不了,點點頭說︰「要不現在就給它弄個窩關進去試試吧。」
「好。」蘇蘇點頭,說︰「大叔你上床去補覺吧,我去給狗仔弄窩。」
我眼皮困頓的實在睜不開,也不跟蘇蘇客氣,應了一聲︰「好,你弄吧。我去睡會。」爬上床,迷迷糊糊的听到蘇蘇走動著找東西給貓做窩。然後輕聲說著話,好像是哄著貓貓狗仔,要抱它進衛生間。我暗忖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正要放心的睡去,卻听到狗仔在叫︰「喵嗚,喵嗚。」一聲接一聲,然後開始了用它的小爪子撓門。我困頓的思緒逐漸清醒過來,狗仔一聲接一聲的叫,如同魔音穿腦。徹底摧毀了我的睡眠。
嘆了口氣,我從床上爬起來。蘇蘇一臉歉然的看我︰「大叔,不行啊。貓貓不願意被關在衛生間。要不放它出來吧。我抱著它,你睡覺。」衛生間里,貓貓狗仔的叫聲變的淒厲起來,啊嗚啊嗚的。撓門也撓的更凶了。
我點點頭︰「先放狗仔出來吧。叫成這樣,跟殺豬一樣。我哪能睡的著。」
蘇蘇聞言去打開了衛生間的門。貓貓狗仔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出來,仿佛剛才叫成潑婦一樣的不是它。我打了個呵欠,重新躺下。貓貓狗仔馬上一溜煙跑過來,一跳就跳到床上,朝著我「喵嗚」叫了一聲。
「唉。」我再三的嘆息,自從這貓貓狗仔被帶回了小家,到現在過了這幾天,每天只要我躺下,這貓貓狗仔就會趴在我身上,雖然除了第一晚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逼真夢境之外再也沒有發生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這狗仔壓在我前胸,還是會每每讓我胸悶氣短的醒來。趕它下去,再次醒來,還是因為又是它又壓在了我的胸口處。
蘇蘇走過來抓著貓貓狗仔的背將它拎了起來。這家伙在蘇蘇的手里低眉順眼的耷拉著腦袋和爪子,一副乖巧的樣子。蘇蘇說︰「大叔你快睡吧,貓貓狗仔我抱著它,不讓它上床。我戴上耳機用ipad看電影。你看你眼楮里面都是血絲。」
「好。」我閉上眼楮,實在是無力再說別的。嚴重缺少睡眠的人體,那種疲倦和匱乏再加上昏昏沉沉的大腦,滋味太過難受。太陽穴如同針扎一樣疼,用手捶打了一下,翻了個身,調整好姿勢,放松身體,終于真正的睡著了。
恍惚中,我做了一個夢。在漫天的黃沙飛舞中,我頂盔貫甲坐在一匹戰馬之上,率領了一眾兵卒追趕一隊殘兵。我身後,是眾兵卒奔跑時震耳欲聾的的腳步聲。我前方,是敗退的敵人卷起的飛揚塵土。胯下的戰馬如同離弦之箭一樣飛快的奔馳。不時有細小的沙粒迎面砸在我的臉上,生疼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塵土讓我的呼吸也有些困難,但是我終于還是體會到了真正策馬奔騰的感覺。那種熱血為之沸騰的豪邁情懷,讓人有忍不住振臂高呼的沖動。想不到,一直以來不可求的策馬奔騰,竟然在夢中得以實現。
我的腿緊緊的夾著馬月復,清晰的感覺身下健馬奔跑中肌肉的活動。旁邊的景物,飛馳後退,根本看不清楚。我前方的一眾人馬隱隱在飛揚中的塵土中奔跑,但是,卻離我越來越近。我興奮的抖動了一下馬韁繩。催促胯下的戰馬再加快一下速度。終于能看清前方大群奔跑的人群了。想必我的逼近,也讓他們心生不安吧,所以,本來一起奔跑的眾人,分散開來,成了兩隊人馬。
「駕!」我夾緊胯下戰馬,繼續飛馳。兩隊人馬中間空出來的地方,塵土中,隱隱立了一匹戰馬,馬上端坐了一人。手中握了一張弓,箭在弦上,弓已拉滿,正對著我的方向,我一陣錯愕,剛剛看清了馬上那人的面貌。那人就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手一松,弦上箭帶著風聲向我飛射而來。
我趕緊拉緊胯下戰馬的韁繩,但是飛馳中的戰馬,不能是一時便可以停下。我親眼看到利箭飛射而來射穿了我的盔甲,然後插在我胸口。戰馬被我拉緊的韁繩帶的稀溜溜爆叫一聲,揚起前蹄。我被摔下馬背,跌落到塵埃里。失去意識時,眼里看到的,是依稀塵土中,撥轉馬頭絕塵而去的那人。耳中,是身後眾人的驚呼︰「將軍!將軍中箭了!快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