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到了這個時候，我也只有硬著頭皮說是了。只是當我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底氣。想想如果這夢外的世界是真實的，那麼一個封建古代唯丈夫之命是從的女子，在侍候了我這個前丈夫後，還會接納之後真正的龍虎將軍嗎？雖然我與她並沒有真正的肌膚之親，但是畢竟是以夫妻的名分每天生活在一個屋檐下面，而看明門金氏對我的態度，也是把我當成真正的丈夫對待，如果換真正的龍虎將軍回來，她心里是否樂意接納真正的龍虎將軍呢？我想想她也未必肯接受。畢竟古代灌輸給女子的理念，無非是烈女不侍二夫那一套的理論。
明門金氏沒有再接我的話。看著外面的雨景，如同夢囈一樣說︰「下雨的天，總是讓人想起太多的事情，妾身還曾經年少時，特別的愛玩，每當下雨天的時候，都會趁著父母不注意偷偷的在後花園中赤腳去踩流水。踩來踩去，有時候會一腳踩進之前踩的腳印里面，不偏不倚正正好，那時就會高興的如同得了什麼天大的寶貝。可是現在心境完全沒有了當年時的樣子，下雨的天，沉悶的如同下一秒那天都會塌下來。」
我自然之道明門金氏是為了什麼心情沉悶，低下頭愧疚的說︰「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也許現在的你正跟真正的龍虎將軍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幸福生活著。」
「不，不關夫君的事。」明門金氏搖頭輕笑︰「夫君說這樣的話讓妾身真是無地自容了。說出來也不怕夫君笑話，妾身尚在閨中的時候，也曾無數次的想過自己將來會嫁一個什麼樣子的夫君。只是看過爹爹和娘，便也覺得世間大多的夫妻都應該是那個樣子。後來嫁給了夫君。都說夫君是邊關凱旋的英雄，更是殺人無數的武夫，沒有見到夫君之前，妾身其實心里其實是很害怕的。」
「怕什麼？怕在戰場殺過人的手性起時會對你動手嗎？」我想起舞成公主，她不是也是開口閉口的叫我莽夫武夫嗎。
「是啊。」明門金氏點點頭，居然承認了我這隨口一說的話︰「試想一下，能殺人的人，誰又能不害怕呢？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妾身面對夫君時還是心中惶恐，只恨為何嫁給將軍的人會是妾身。」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暗忖明門金氏說的也對，就算是在戰場情非得已，龍虎將軍終究是殺過人的人，幸好我來到這夢外世界中，是在龍虎將軍傷了心脈回朝的時候，還不至于記憶中讓自己感覺雙手沾染上鮮血。
「夫君笑我。」明門金氏大嗔。
「沒有沒有。繼續說下去，後來難道你對我的印象改變了嗎？」我趕緊轉移話題。
明門金氏到底是沒有舞成公主的潑辣蠻橫，沒有跟我繼續大發嬌嗔，而是順著我的意思，繼續說︰「是啊，跟夫君在一起越久，便越發現夫君真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奇男子。」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越說越離譜了，什麼奇男子，是奇怪的奇吧？難道你又忘了剛開始的時候，你還曾經被我嚇哭過嗎？」
明門金氏听到我說這個，臉上微微一紅，笑著說︰「那都是妾身淺薄，小女孩的心性，所以夫君說話的聲音一大，便有些害怕了。不過後來才真正的認識了夫君，夫君宅心仁厚，當日若不是你替五城兵馬指揮司遮掩過去，恐怕五城兵馬指揮司早已經禍及滿門。夫君甘願冒著欺君之罪而答應了五城兵馬指揮司，這實在是大慈悲的心腸。」
我老臉一紅，說︰「什麼宅心仁厚，不過是五城兵馬指揮司求到我的面前，我抹不開面子罷了。」
明門金氏也不跟我辯駁，繼續說她的︰「妾身每了解夫君多一分，便對夫君多一分敬重。而且妾身也知道，如同夫君這樣的男人，有三妻四妾也不為過，之前為了蘇蘇，妾身確實是心里不舒服，夜里在後花園的院子里偷偷的哭過。不過最近妾身經常的接觸佛經，凡事都看開了許多。所以現在妾身心甘情願的在佛祖前祈求夫君能達成所願，只要夫君願意，妾身可以和蘇蘇妹妹共同侍奉夫君。」
我驚訝的看著明門金氏，沒有想到她居然還為了蘇蘇偷偷的哭過，更沒有想到在這佛堂中，她竟然公開的對我表示她同意跟蘇蘇二女共侍一夫。不由微微嘆了口氣，看著外面的雨，說︰「如果沒有蘇蘇，我想我一定會喜歡上你。只是——」我打了個冷戰。不知道屬于我和蘇蘇的世界里，天氣是晴好還是雨天呢？心情不由一個恍惚，想起蘇蘇抱著我叫我大叔的樣子。
「只是什麼？」明門金氏看到我呆愣住，追問說。
「只是我心中已經有了蘇蘇。在我跟蘇蘇的那個世界中，不論男女，要愛時便只能愛一個。你是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妻子，氣質出眾，容貌姣好。而且溫婉如玉而頗識大體。我若沒有蘇蘇，一定會娶你做我的妻子。但是縱然你再好，我又怎麼能夠見異思遷，對蘇蘇始亂終棄？如果我是那樣薄情寡義的人，你還會覺得我是一個奇男子，覺得我好嗎？」
明門金氏听了這話輕輕咬著朱唇，思忖再三才搖了搖頭說︰「如果真的是那樣，妾身也不會覺得夫君和其他的男子有任何的區別了。現在想來，妾身對夫君心生愛慕，就是因為夫君自始至終對蘇蘇的鐘情不忘。所以才令妾身如此羨慕。當夫君說起蘇蘇害怕打雷的時候，那種溫情，也正是妾身渴望而不可得的。妾身多麼希望夫君在雷雨天對著旁人說起了來的時候，說的是妾身害怕打雷時候的那種珍而重之的憐惜之情。」
我看著明門金氏，陰沉的雷雨天，昏暗的佛堂前，我看不真切她的臉，但是我卻心頭狂震，听她說這番話的意思，難道是在這夢外的世界中，她居然愛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