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傲魂 第一章 輪回伊始

作者 ︰ 絕辰傲雨

「小旭,姐姐來看你了。」

冰冷的墓碑在暮光下,閃爍著冷峻的光芒。黑白色的照片中,稚氣未月兌的面容,笑得那麼燦爛。墓碑前,一束潔白的百合在微風中,散發著迷人的幽香。一陣風吹來,夾帶著些許浮塵撒在幾片百合花的花瓣上。

一只白析而柔弱的手,輕輕撫去那淡淡的塵埃。少女溫柔的注視著照片中的少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小旭,你忘了嗎?你答應過姐姐,不會再出去打架,不會再和那些人在一起。姐姐勸了你多少次,為什麼你就是不听呢?」少女伸手,撫模照片中少年的面容,就像少年還在時一般,可如今,手指卻只觸模到了一片冰冷。她沒有想到,當她所有的工作都結束了,再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有弟弟躺過的病床上留下的那一片血跡。她竟連弟弟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小旭,你知道嗎?我現在每天晚上都不敢睡著,可是我又希望自己睡著。因為只有在夢里我才能見到你。我總是夢到你去世前,拉著我的手說,姐,我知道錯了。姐,你原諒我……姐……你原諒我好嗎……你渾身是血,躺在病床上,求我原諒你。可每次你都沒有等我說姐姐原諒你了,就閉上了眼楮。再也不肯睜開。我知道,你是在懲罰我,懲罰我沒有勸住你,懲罰我,沒有趕來見你最後一面。你才十七歲啊!小旭,你知道姐姐有多恨那些人,如果沒有他們你還在姐姐身邊。都是姐姐的錯,都是姐姐的錯……」

玄光鏡前,白衣少年靜靜的凝望著鏡中流淚的少女。與照片中一模一樣的臉,不同的是,少年臉上,已沒有了那陽光般的笑容,冰冷的臉上,反而帶著淡淡的哀愁。

「姐姐……」

一個鶴發老翁,無聲的出現在少年身後。

「灸日,又見面了。這次你似乎比以前來的都要晚上幾月。七世輪回,已有六世,若是這第七世,你依舊不懂何為情,不悟何為道。那麼,這第七世將成為你輪回的終結。而你,也將會永遠消失。即便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

「郝翁,你現在還是不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嗎?」面對灸日每一世終結後,都會問的這句話。郝翁第一次猶豫了。也許這第七世後,灸日再也不會出現。可是,他不能告訴他,一旦告訴他,灸日必將墮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想到這里,郝翁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灸日,我不能告訴你任何有關你身份的事。但是,這第七世,我可以讓你自己選擇。」這是我能幫你做的唯一一件事,也是最後一件事了。

灸日略一沉思便下了決心。「郝翁,這第七世,你能送我去我輪回的第一世麼?倘若我真的要消失。那,也讓我在我記憶開始的地方消失吧。」第一世,沒有多少記憶,卻一直留戀著,藏在心底的地方。

「好,我會讓你的記憶和你修煉的功法,到你下一世的身體里。只是,你現在修煉的程度,在你的第一世里你還進不了高手之列,至于你以後能修煉到什麼程度,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真的可以嗎?」灸日不敢相信的看著郝翁。

「我說到了,自然可以。你只管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就算這真的是你輪回的最後一世。我也希望,你最後一世,能讓你不留遺憾。」這時的郝翁,看向灸日的眼神,更像是看著要出遠門的孫兒。讓灸日感到莫名的溫暖。「只是,我只能送你回到你去世後的第一世。我會把時間控制在你剛剛入棺,卻沒有封棺的時候。其他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明白的。」灸日感激的看著郝翁。

只見郝翁從衣袖中取出一只青花瓷瓶。「這瓶中有一顆化魂丹,吃下去後,你的魂魄會從這個空間消失,回到你第一世的身體里。你要注意,如果你承受不住化魂之痛,那麼有關你的一切,都會消失,而你,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灸日接過化魂丹,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最後看了一眼這六世輪回終結地方,不知為何灸日竟然有些舍不得離開。

「灸日,該走了。有緣,自會再見。」灸日沒有再說話。化魂丹入月復後,一陣撕裂般的痛楚從靈魂深處傳來。身體無力的癱倒在地,隨後,灸日的魂魄漸漸消失了。

郝翁看了一眼灸日消失的地方,也消失在了玄光鏡前。

片刻之後,一陣金光閃過,玄光鏡中只剩下茫然白霧。

「小姐!用力啊!馬上就要出來了!啊!出來了!是個男孩!」

「給我看看!我的孩子!」美婦顫微微的要接過熟睡的男孩,只是,只有一寸!只要再有一寸。美婦倒了下去,不甘的閉上了眼楮……

「小姐!!!老天!你怎如此不公啊!!小姐受盡欺辱才把孩子生下,你卻不讓她看一眼!為什麼?」毫不在乎男嬰是否會受傷,將男嬰丟在地上,老婦抱著溫度逐漸消失的美婦,看了最後一眼,一頭撞向了牆壁。血流了一地,一直流到男嬰的身邊。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男嬰將嘴湊到那灘血的旁邊,慢慢地吸著,直到再次睡去……

沉睡的男孩並沒有發現,緊閉的門在此刻打開了,身著華服的男人走到沉睡的男孩身邊,輕輕地抱起男孩,看也不看一眼茅草鋪成的床上滿是鮮血的尸體,走出門去。

男人的身影漸漸消失了,一陣風吹動破門發出刺耳的聲音,而風正從門上一指寬的小洞吹入。

一支火箭破空插在茅草上,凶猛的火舌瞬間吞噬了破舊的草屋……

「從今天起,你名灸日。」

陰沉的聲音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這是殘留在灸日靈魂深處的記憶,已經被六世的滄桑淹沒的記憶,似在迎接著灸日的歸來,靜靜的浮現在灸日的腦海。

黑暗中,熟悉的溫度傳來,經歷了六世輪回,灸日終究又是回到了第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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