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傲魂 第二章 灸日重生

作者 ︰ 絕辰傲雨

在他記憶中,第一世的身體永遠都是冰冷的。也是這個冰冷的如同死去的身體,讓他舍不得放棄。舍不得放棄這個身體,舍不得放棄灸日這個名字。暗夜清和灸日。他第一世的名字。一個讓所有人敬畏卻又不屑的名字。暗夜是這一世中第一貴族的姓氏,而暗夜家族的正統姓氏卻是暗夜晴明。

而灸日名字的由來,是因為,灸日是暗夜家族掌門人,在一場征戰後,勝利而回的附贈品。一個只因為有一半暗夜家族的血脈而不能被丟棄的存在。

當記憶點點滴滴的凝聚在灸日腦海中,無邊的恨意凝集在一起,超越六世的恨,冰冷了灸日周身的氣息。

突然,一陣猛烈的震動,讓灸日瞬間清醒。想起此時,自己還在棺木之中。黑暗中,灸日調動起流竄在經脈中的原力,聚力雙手,猛地擊向兩旁。這是隨著灸日重生而來,不屬于曾經的灸日的力量。

刺耳的慘叫聲響起,黑石棺木化為石刺,刺入封棺之人體內,不多時,慘叫聲消失了,為灸日封棺的幾人在劇痛中徹底暈死過去。

適應了現實的光線後,灸日緩緩張開了雙眼。當他看清周圍的布置,猛地涌起了想拆了這里的沖動。勉強可以被稱為靈堂的地方,竟然只是象征性的擺了個棺材,若不是灸日還記得插在牆面上的那些碎石是自己剛剛躺過的棺材,恐怕連他自己也看不出這是他灸日的靈堂。

「暗夜幽瞑,既然你這麼‘不忍心’看到我入土的畫面,我又怎麼忍心死呢。」讓人反胃的血腥氣息竟讓灸日感到一陣莫名的快意。剛走出靈堂。還沒等灸日舒展筋骨,兩個如同見鬼般的‘老熟人’,讓灸日煩躁的心情出奇的好了起來。

「二夫人,三夫人,怎麼有時間來灸日的靈堂啊?恕灸日不能陪二位了,二位慢慢看,灸日先告辭了。」哼!才這麼點小刺激就能嚇成這樣,這還只是個開胃小菜呢,二位的款待,我會慢慢會給二位,不用急,慢慢來。

「站住!你到底是人是鬼?」說話的是暗夜家族的二夫人,也是灸日父親的小老婆之一,祁連羅拉氏。被灸日成為三夫人的是帕拉帕羅氏。

「我是人,也是鬼。」曾經的灸日也許會怕你,從今以後不會了。任你們欺凌的灸日已經死了。灸日一步一步的走出小院,在他看來,身後怒視著他的兩個女人已與死尸無異。

「二姐,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教訓他!太過分了!不過是個賤種而已,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三夫人不甘心的吼道。「曾經的暗夜清和灸日就算死了夫君也不會在意,一個不能修煉魔法也不能修煉斗氣的廢人,可是現在我們走吧。」

「三妹,告訴疏影和疏尺離他越遠越好,不要再去找他的麻煩,至少,現在不要去。」身後的路籠罩在陰影下,無一絲光芒,如同灸日曾經的生活,沒有一絲希望。只有黑暗的絕望。

一個黑影悄然消失在角落,一陣清風拂過,仿佛從未出現過。

「你說的是真的。」冷漠的語氣,平淡的沒有起伏,卻讓人听而生畏,生怕一不小心便會身首異處。一如他的名字,暗夜幽瞑。

「是,屬下親眼所見。能輕而易舉的將黑石棺震碎,絕不是曾經的大少爺可以做到的。如果不是大少爺隱藏的太深,那便是」黑影遲疑著要不要將自己的判斷說出。即使,那是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結論。

「說。」

「借尸還魂。」想要混進暗夜本家是決計不可能的,即使灸日被圈在鮮少有人去的地方,也不可能瞞過黑影的眼楮。所以,唯有這一種可能。

「去查清楚,再來回復。不要驚動任何人,包括,他。」

「是。」

「灸日,你真的回來了嗎?」同樣的聲音,不知為何多了一分溫柔,也多了一分不該有的軟弱。我已經等了你十七年,如果不是你,我寧願你再次消失。

屬于暗夜家主的房間,沒有任何裝飾,甚至連最基本的擺設都沒有,這房間唯一的顏色便是黑色,以至于僅能借著微弱的光芒看到盤膝坐在床上的人,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難怪這屋子靜的詭異,也難怪這屋子,沒有一絲生氣。

也只有在這間屋子里,才留有暗夜幽瞑唯一的眷戀。

下一刻,床上的人已經站在屋外,而陽光似畏懼的躲在雲彩身後。墨藍色的長發垂在身後,身著青衣的暗夜幽瞑,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如同星辰般,深邃的眼眸,美艷絕倫,卻又如同深海般沉寂。泛著銀光的面具遮住了半邊臉,好像天生一般,契合的天衣無縫。略微瘦弱的身軀不似成年男子般壯碩,而這瘦弱的身軀里卻藏著駭人的力量。

在暗夜幽瞑的住處,除了黑影外,擅入者死。諾大的暗夜家族,也只有這里,最安靜,也最干淨,不染污穢。

自暗夜幽瞑坐上暗夜家主的寶座後便不曾摘下面具。在他十三歲那年,帶上的面具,直到今年已帶了整整二十年。抬起的手,卻只觸及一片冰冷的面具。

而灸日此時卻真是一個頭四個大,無奈的看著纏在自己身上的「小家伙」,他不就是迷路了,而已嗎?為什麼會惹上這麼個「小」麻煩。

原來,灸日剛離開靈堂就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大的錯誤,以前在這里生活了十多年,可那時的他,一次都沒有走出那間已經被改為靈堂的「臥室」,可現在,活了幾輩子的人居然迷路了。只好順著路直走,見到路口就向右轉,右側通行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暗暗地感慨自己的聰明的某人,卻一直向自認為是右側的左側走著。

直到不小心「撿」到這個趴在地上,到處亂爬的小家伙,不過看這身衣服,應該是自己的某個「弟弟」吧。為什麼灸日這麼肯定是弟弟呢?九個月剛會爬的孩子貌似不會穿「完整」的褲子吧。

輕輕的嘆了口氣,灸日抱起小家伙憑直覺繼續向「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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