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小院,廂房,初夏把雲菀沁攙到一張羅漢榻上,去廚房搜羅解毒物事了。
室內安靜,雲菀沁身子溫度不減反增,頭也暈。
初夏卻遲遲沒回。
火燙感加劇,像一條小火蛇,沿著玲瓏微聳的胸脯,一直游弋到平坦的小月復,腿根和腳趾也癢 的…熱,好熱,雲菀沁呼出幾口氣,意識迷茫間,扯松了衣襟。
正在這時,廂房外傳來腳步聲,卻顯然不是女子輕盈的步伐。
幾個偷懶的侯府家丁趁西院那邊鬧騰,找個沒人的地兒模魚,剛巧也來了這邊。
「好家伙!你剛去西院二少爺那兒看了沒有?」
「哪能看得到啊,這麼丟人的事!侯爺叫人將西院都封死了,不讓人進,這會兒只怕連客人們都快送走了!哎哎哎,你剛在那邊干活不是看到了嗎,說說,到底怎麼樣?」
另一個家丁語氣多了些猥瑣︰「你說呢?那雲家二小姐的光**蛋兒都被幾個官宦公子看到了!听說,跟咱們二少正在房里那個呢!被人堵著個正著,從桌子上滾了下來——」
「桌子?二少玩得真重口!嘖嘖,雲家二小姐這名聲,算是毀完了!還有誰敢要?只有嫁二少了!可婚前敗壞名節,大庭廣眾被這麼多男子看了身子,只怕連侯爺都不會承認她吧?咱們老侯爺可最重家聲了!」
「可不是!侯爺當場就將二少抓到西院書房去教訓。雲侍郎那張臉都快垮到腳脖子了!二小姐哭岔了氣,還沒來得及求情就被雲侍郎扇了一個耳刮子,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我呀,瞧這情形,兩個人絕對不是第一次,怕早就私通了,可憐了雲家大小姐,本來是正宗的未來慕容家夫人呢,這下難嫁進侯府當少女乃女乃了,雲家二小姐除了二少,沒人再會要,雲侍郎肯定會想法子將二女兒嫁給咱們二少。」
「可憐什麼?我看那雲家大小姐真是走運!現在知道妹妹和未婚夫私通,總比婚後知道要好!眾目睽睽下鬧得這麼大,雲大小姐就算主動與二少退了親,也攤不上半點不是,外人不會說她,只會指責二少!」
……
雲菀沁听兩人聲音漸近,警惕繃直了脊背。
衣冠不整,發髻凌亂,香汗沾額……這副樣子被侯府下人看到,比雲菀霏好不到哪里去!她撐住身子,想找個地方避一避,可別說沒力氣走動,就算有,小小一間房子,哪有地方躲。
門咯吱一聲,她放棄了,正想著找什麼托詞堵了侯府家丁的嘴,腳步聲停住了——
門開了一小半,虛掩著的縫隙處傳來對話聲,夾雜著家丁的喏喏聲。
來人聲音低斂,她听不清楚。
步履響起,兩個家丁乖乖離開了。
雲菀沁並沒放松,這表示——又來了個人。
門這次全開了,腳步深重而有力,有人進來。
在緊張和壓力下,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了,只看見門檻前一雙青烏金線靴。
好像……剛剛在哪里見過?
雲菀沁燥熱感復卷而來,頭一沉,支撐不住,從羅漢榻上倒了下去。
沒有預料中撞擊地面的疼痛。
來人及時伸出手來,將她手臂拉住。
晃蕩了兩下,雲菀沁穩住,迷糊之間,一張輪廓英朗的面孔在視線內浮現,卻看不清。
這一摔,雲菀沁本就扯開的衣襟又散開了許多,玉肩大luo,翡翠色肚兜露出一角。
目色墨染,蒙著一層霧靄,打量著自己。
手臂被他抓著不放。
雲菀沁試圖掙扎了兩下,他仍舊捉得牢牢,沒有一點兒放開的意思。
「刷」一聲,雲菀沁抽出另一只手臂,雖被藥纏身,但為了自保還是能發揮潛能的,一巴掌扇過去「yin,賊!」
男子頭一偏,避開了這一耳光,卻也不生氣,反倒用指月復在女子的小腕上揉了兩下,又將她另一只手往自己肩膀上一扔,霸道地命令︰「勾住我脖子!」
憑什麼要她勾住他脖子!真不要臉!雲菀沁正要再斥,男子的手從她手腕上松開,往下滑,覆在她後腰上,蠻橫一壓。
雲菀沁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擠進了懷里。
一股獨特的龍涎香飄入鼻腔。為何像是——似曾相識?
男子的氣息內斂而深沉,附在她耳邊︰「那不叫yin賊,這樣才是。」
雲菀沁好氣又好笑,卻感覺身體好像輕松了不少,視線也清明了,能看得清周遭了。
男子將她一松,轉身,朝大門走去。
雲菀沁明白了,他不是調戲自己,他將手搭在自己手腕上,估計是看出自己異樣,在給自己診脈,後來在自己腰身上弄了兩下……難道是幫自己通什麼穴位?
「你——站住,等一下。」雲菀沁雖清醒了,但還是力氣缺缺,壓根站不起來,這人不會害自己,眼下,只能要他幫忙。
男子緩緩轉過身。
侍衛打扮,故意涂黑的俊顏,修長而略顯薄涼的眸,手指上那個熟悉的玉扳指。
竟是秦王夏侯世廷。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兒?
他不是身體不大好,連北城的王府都少出麼,為何他會診脈舒筋的本事?
雲菀沁也不懂武藝,可沈子菱是行家里手,閑聊時,跟她說過一些基本常識。
察看身體狀況,解除身體隱憂,天下除了醫者,便是身懷武技的人。
她果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夏侯世無視她復雜的表情,淡道︰「剛剛,就當是回報雲小姐在水榭維護本王的舉動。」
打發了沈肇後,夏侯世廷耍了個心計,繞了個彎兒,繼續跟著她。
看見她虛晃著單獨來了西南小院,他就覺得不對勁,打發了兩個欲闖的家丁,進來把過脈,他才明白了,難怪之前看她叫丫鬟將慕容泰的茶水掉了包。
今天侯府內爆發的丑聞,有可能是她主謀策劃的。
看來,她不想嫁進侯府當夫人。
雲菀沁听他試探水榭的事,只好道︰「小女子與沈公子的妹妹交情好,怕魏王刁難沈公子,才想法子勸了個合,事後才知道——竟是三殿下微服來了侯府。」
還在狡辯!明明早就識穿自己身份。夏侯世廷也不戳穿他,唇角顯出淡淡笑意︰「噢,原來是為了沈家公子才出手,不是為了本王啊。」
這話怎麼听得怪怪的?雲菀沁見他似是有轉身離開的跡象,還是沒忘記剛才喊他留下的初衷,喊了一聲︰「三殿下,留步。」
王爺就王爺吧,反正現在也沒人!
夏侯世廷駐足。
雲菀沁望著他,也就大言不慚了︰「勞煩秦王幫小女子一個小忙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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