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你眼里的形象難道就是只會用拳頭解決問題的女暴徒嗎?」
武安素眯起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盡可能讓自己的表情柔和些,似乎想以此證明自己本質上還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子。
李蒙南一邊不置可否的「呵呵」,一邊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開玩笑,老虎就是老虎,就算偶爾玩玩毛線球,也不可能變成萌萌噠的小貓咪。
看李蒙南那明顯對她不信任的可恨表情,武安素氣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五指下意識捏得嘎巴作響,如同扔入微波爐中的速食爆米花。
冷靜!要冷靜!這混蛋一定是故意惹你生氣的,武安素,你要是動手,你可就坐實了這混蛋口中的「女暴徒」名頭了……
武安素深吸一口氣,胸前高聳的罩杯幾乎瞬間膨脹了一個尺碼,充足的氧氣供應令她的大腦清醒了許多,硬是將出于暴走邊緣的情緒生生拉了回來。
「好吧,我答應你,就算你現在放火把整個病房都點了,我也絕不干涉你。」
不得不承認,自從認識了李蒙南這個混蛋後,武安素覺得整個人的自控能力是越來越強了。
李蒙南笑了,他等的就是武安素的這句話。
武安素被李蒙南安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病房的門窗完全封閉——這里所說的封閉並不是密封,僅僅只是用窗簾和門簾遮擋住一切外界窺探的視線。
布簾阻隔了視線,同時也阻隔了外界的光線,病房內昏黑得仿若起了霧霾的陰天,武安素走到牆角按下開關,讓房間內的日光燈亮起,剛轉過頭正要說話,卻見李蒙南已經將病床上鞠曉行的病號服解開。
「你……你這是要干什麼?」
武安素又驚又怒,還好她還記得剛才的保證,只是大聲質問,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揮起拳頭「為民除害」。
「給她治療啊,不是你強烈要求的嗎?」
李蒙南語氣平常的回答著,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暫時停下的意思。
病號服下面只有一件粉色的棉質小背心,掀起後便是少女那堅挺飽滿的小蓓蕾。
盡管型號很是可憐,屬于那種A罩杯都得加墊的,但年輕少女那充滿彈性的白皙肌膚本身就是一道最美的風景,兩點近乎透明的粉色更是如同畫龍點楮般令這副畫面更顯誘人非常。
李蒙南伸出手指在上面輕輕劃過,仿若在撫模最精細的絲綢,感受到外界刺激的小櫻桃倔強的從凹陷中挺立,周邊細小的汗毛都跟著紛紛倒豎起來。
「李蒙南,我想我需要個解釋。」
不知何時,武安素已經站到了李蒙南的背後,面帶神秘莫測的微笑,將手指捏得咯 作響。
日光燈投下的高挑身影完全將李蒙南籠罩,灰黑色的影子中似乎隱隱可以看到一頭猙獰霸王龍的模樣。
「呃……病不諱醫,不是嗎?」
雖然李蒙南很想表現出一副老子就是如此愛治不治的隱世高人風範,但考慮到武安素此刻的怒氣值顯然已經爆表,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還是放棄了如此難得的裝B機會。
武安素忽然不知該怎麼說了,她承認這句話是不錯,病人在醫生面前是沒有隱私權的,但凡事也要有個限度,誰見過腦袋出了問題得先做婦科檢查的?
「武警官,正所謂術業有專攻,中醫里還有扎腳治頭痛的呢,你既然將治療權交給我,你就得相信我……換句話說,我要是真想做點什麼猥瑣的事,完全可以借口治療把你支到房外去守門,還會留你在這里礙手礙腳的?」
武安素這才冷靜下來,的確,李蒙南如果真想趁機做些什麼壞事,完全沒必要當著她的面,或許他真的是在幫鞠曉行治療?
「催眠不會破壞器官和神經,要想封閉听覺,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大腦拒絕接收耳朵傳來的聲音信號……既然門被從里面鎖住了,我們想要進入房間,就必須要找到一扇窗,盡管它並不是門,但卻可以暫時代替門的作用。」
李蒙南的治療方案說起來其實也很簡單,既然鞠曉行的大腦拒絕接收耳朵傳來的聲音信號,那麼他就幫鞠曉行再造一個耳朵。
雖然听上去有些難以置信,但這並非不可能實現。
眾所周知,聲音本質上只是一種震動,通過空氣或其他介質傳播,引動耳膜,化作相應的神經訊號傳入大腦,再由大腦還原,人也就听到了自然界中各種神奇的聲響。
既然聲音是外界震動的還原,只要可以感受到震動的身體器官,理論上其實都可以起到耳朵的作用。
就像現實中有些孩子天生失聰,他們從未听過外界的聲音,但卻可以通過用手心感受別人說話時的震動感,再對照口型學習說話,這其實就是身體其他器官代替耳朵的實例。
只不過手畢竟不是真正的听覺器官,並沒有相應的神經與大腦听覺反應區相連,否則代替耳朵也並非不可能做到。
李蒙南現在要做的就是同樣的事情,他要利用聲音對皮膚造成的震動,來代替本該由耳膜傳導的聲音信號,進而繞開鞠曉行大腦中的催眠限制。
或許有人要懷疑,皮膚就算能感受到震動,但畢竟沒有相應的神經相連,又怎麼可能讓大腦真正「听到」呢?
沒錯,在正常情況下,人類是無法通過皮膚震動「听到」聲音的,但表意識做不到,不代表潛意識就做不到。
事實上,人類那神秘的「第六感」,就有一部分來自于皮膚對于空氣震動所傳遞的微小聲音的感應。
對比正常發聲時的震蕩頻率,人類的潛意識理論上甚至可以分辨出幾公里以外一只蚊子煽動翅膀的聲音。
當然,想要「制造」一個新的耳朵也並非那麼容易的,比起只有十分之一毫米厚度的耳膜,人類的皮膚還是太厚了。
因此,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潛意識「听到」人類語言這麼復雜的震動信號,就必須選擇一處皮膚最嬌女敕,同時也是神經最為密集的地方。
指尖的神經密集不假,但問題是指尖的皮膚太厚,而且面積也太小,根本不適合作為「耳朵」的存在。
那麼能滿足這幾點要求的,也就剩下人體那幾個所謂的「敏感區」了。
其實對于李蒙南來說,在鞠曉行身上選擇胸部作為「耳朵」也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理論上還有一處更適合的地方,但問題是如果他敢選擇那里,就算他解釋得再有理有據,武安素這頭母暴龍也肯定會把他活活打死。
天地良心,李蒙南向來認為,女人的美是體現在宏觀角度上的,一旦進入局部,那就只剩下了生物學意義上的東西。
就算現在所謂的手模、胸膜、腿模、臀模什麼的,那也得是跟其他部位連在一起看的,不信把這些部位單獨切下來,誰還會認為這是美的?
好吧,話題扯遠了。
之所以說這麼多,李蒙南也只是想證明,自己絕沒有那種惡心的變態愛好而已。
武安素緩緩松開握緊的雙拳,倒不是說她完全相信了李蒙南的解釋——事實上這種涉及到太多專業知識的解釋她也很難听懂。
只不過是李蒙南接下來的動作讓他在武安素那里找回了一些印象分。
他用一本雜志卷了一根上粗下細的紙筒,倒扣在鞠曉行的胸前用以聚攏聲音,並沒有用手或嘴直接接觸。
「鞠曉行,鞠曉行,你在嗎?」
猶如話筒試音般,李蒙南做好這一切後對著紙筒喊了幾聲。
病床上的少女沒有任何反應,李蒙南似乎早就料到會是如此,神情絲毫不見氣餒,不厭其煩的不斷重復著這句話,仿佛認定對方必然會听到。
「她真的能听到嗎?」
用胸部當耳朵,這種事怎麼想都有點不可思議,但武安素又不能不信,自從兩人認識以來,李蒙南給她帶來的意外實在太多了。
當然,有時是驚喜,有時是驚嚇。
「理論上肯定可以听到,但能不能得到回應就要看運氣了。」
「運氣?」
武安素完全不明白李蒙南在說什麼,正要進一步詢問,卻忽然听到病床上的鞠曉行哼了一聲,聲音微弱道︰「鞠曉行?……那是我的名字嗎?我是叫鞠曉行?」
武安素快步來到床邊,卻見病床上的鞠曉行並沒有像她預想的那樣恢復意識,依舊雙眼緊閉,但卻偏偏可以吐字清晰的說出話來,很像以前見過的那種催眠狀態。
「她為什麼會這麼問?」武安素奇怪道,既然已經可以有意識的回答問題,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人類的意識和記憶是兩碼事。」李蒙南隨口答道。
科學界至今為止也無法給出人類的意識一個準確的定義,廣義上所說的意識,一般是指人類對于自身的一種自我認知。
簡單來說,就是所謂「我」的存在感認定。
這種對于「我」的認定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反應,是不以任何條件為前提的。
就像很多患有失憶癥的病人那樣,哪怕他們記不起過去的任何事情,但絕不會否認自身的存在,並會以此為基礎努力去探尋「我是誰」這個深刻的問題,確定自己在所處環境中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