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張錦跟張睿聊起白天楊少宇登門的事情。張媽突然在旁開玩笑地插話︰「小錦,你可別看上他啊,不是媽打擊你,你倆長相不太般配。」
張錦抹了把額頭,也開玩笑問︰「你是我親媽吧?」
「不是,」張媽一本正經,「你是我從河邊一個紙殼箱里撿回來的。」張家人听到這話都哈哈大笑,張媽自己說完也忍不住笑起來。張錦小時候可把這話當真的,一直以為自己是撿來的,誰跟她說她不是張媽親生的,她就跟誰打架,直到大了她才釋懷。
隔天,楊少宇又再度上門。昨天張錦把書送給他了,他心情大好,完全忽略了他也「送」了張錦一把大唐刀的事情。
楊少宇坐好後,看到張錦桌上又擺了一本《水處理工程技術》。這本書比較冷門,張錦可沒有同樣一本,但是她手里還有本《供水水源保護與微污染水體淨化》,內容類似。所以她便大方擺放在這里了。楊少宇露出一個了然的目光,不過心知肚明就好,也無需說白。
這倆人一開始也沒有談論書的事情,而是隨意聊天。張錦無意中問楊少宇︰「怎麼不在那邊跟小胡聊呢?」
楊少宇還在說著剛剛的話題,此時听張錦轉了話題,也隨口答道︰「一個十三歲的小屁孩,有什麼可聊的。」
「十三?你瞎說吧?」張錦是真的很驚訝,小胡雖然很瘦弱,但是看著怎麼也不像十三,像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這有什麼好亂說的。」楊少宇不想提這個話題,但張錦問了,他想著跟她說說也好,便繼續︰「胡家人,我打小就認識,小胡多大我還不知道嗎?不過今天不說小胡,我跟你說說胡佳美那個女人。」說完,他舌忝舌忝嘴唇,拋了個媚眼給張錦。
張錦不由打個哆嗦,楊少宇這種美色真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她也回拋給楊少宇個媚眼,這才拿起水壺給他續上水。楊少宇顧不得燙,拿起杯子小口小口喝著,真好喝!喝水的時候,楊少宇眼珠也轉個不停,張家這水絕對有什麼來路,水異能釋放的水都是純h2o,說白了和蒸餾水差不多,難喝到極點。楊少宇打定主意,臨走時,一定要想辦法從這兒弄點水回去!
張錦渾然不知楊少宇此時的念頭,她正欣賞著楊少宇喝水的姿勢,心中感嘆,美人就是美人,連喝水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楊少宇放下水杯,接著講︰「我要說的是,你們都離胡佳美遠點,得罪她可沒好下場。」
他看出張錦表情的不認同,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她害我受傷,我在抹黑她?」
張錦點頭︰「這麼久了,她連話都不多說一句,看著很安分的一個人。」
楊少宇手很癢癢,想敲張錦腦殼一記,但終究還記著他們認識時間還短,只能忍著。他用過來人的口吻說道︰「姑娘,長點心吧。以貌取人最要不得。你只看到她這段時間安分,怎麼不想著她之前差點害死我呢?這個胡佳美從小就喜歡維和哥。小時候就知道找人威脅趕跑所有喜歡維和哥的人,維和哥因為樂得輕松,便默許了。誰知胡佳美越大手段越激烈。高中時候,她曾找一群小混混強暴了一個喜歡維和哥的女生,還拍了果照威脅,那個女生不堪忍受屈辱,跳樓死亡。這件事鬧得很大,胡佳美不得不轉學。我們才因此過了幾年安生的日子。維和哥大學時,有個女生死纏著他,被胡佳美知道後,這個女生的下場,你要不要猜猜看?」
楊少宇拋出個疑問給張錦,他繼續端起杯子喝水。
「死了。」張錦很肯定的說。
「錯!」楊少宇搖著手指,「胡佳美把她弄進了精神病院。」
張錦沉默不語,不對,她抬頭問道︰「何娜娜和劉芸怎麼能跟你們一起的?」
「劉芸有老公孩子。何娜娜家世比胡佳美好,胡佳美可不是沒腦子的,很清楚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楊少宇突然把頭湊到張錦前面,小聲說,「你,絕對是她能動的。」
「你倆在做什麼?」張睿推門進屋,便看到令他十分驚訝的一幕,只見楊少宇和他姐姐靠得很近,兩人的臉幾乎要貼在一起,不由怒吼。
張錦沒意識到什麼不對,只是扭頭看向張睿問︰「今天回來這麼早?咦,你拎著那一大袋子是什麼呀?」
楊少宇緩緩直起身子,他臉皮厚慣了,完全沒把張睿的話放在心上。
「你倆剛剛在做什麼?」張睿不理會張錦的問題,再度重復質問。
「什麼啊?剛剛我倆在聊天啊。」張錦一頭霧水。
「聊天需要靠那麼近嗎?」張睿瞪著楊少宇問,看來姐姐是無辜的,他得看好楊少宇。
張錦看看她和楊少宇這麼遠的距離,回答︰「是你看來的角度問題吧?我們一直離得很遠啊!你還沒說,你拖的那一袋子是什麼呢。」
張睿這才想起他回來的目的︰「這一袋子全是殺蟲劑農藥鼠藥之類的東西。我把村里的農藥這些都收集回來了。我拿回兩袋,村里還有,銘哥找人守著呢。」
「收集這個?這個對喪尸有用?」張錦不解。
張睿翻個白眼,剛想說這不是你說的會有變異動物麼,突然眼角掃到楊少宇,連忙把話改為︰「這不是你說的,要留著夏天清廁所蛆蟲蚊子蒼蠅之類的麼?」
「對哦。」張錦此時也一拍腦袋,想了起來。
「我回來是要把爐灶灰都運到村里的。要把村中各家廁所都用灶灰蓋一層,灶灰能隔氧,廁所的蛆蟲會缺氧死亡。這樣來年咱們村也不至于出現衛生問題。咱家廁所等會兒也再倒一層吧,以防萬一。」
楊少宇在一旁眼楮一亮,拿起桌上的紙筆刷刷寫了下水道三個字,然後把寫字的這頁撕下來,慢條斯理疊好塞到口袋。
「那怎麼不直接用殺蟲劑呢?運灰下去多費事啊。」張錦覺得張睿他們太笨了。
「能省就省,蚊子蒼蠅老鼠,還有夏天會出現的各種蟲子,全需要藥劑的,這些沒準還不夠用的。」張睿覺得張錦智商明顯下降了,解釋完也不陪她耗著,他把兩個袋子放好,便出屋繼續忙了。
轉眼一周過去了,張錦能一瘸一拐下地走動了。楊少宇也不必申維和攙扶,能獨自走路了。所以,也到了申維和隊伍離開的時候。
當然,申維和在離開之前,和張錦這邊幾人密談一番,臨走時,留下了幾把大刀和手槍,拎著兩個裝滿水的水箱,滿意地出發了。
張錦這邊幾人也都一臉喜氣,張錦仔細把合約收起,等回屋後就細細鎖在一個小閘子里,再把小閘子放回牆里。幾個隊長則都激動地模著好不容易得來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