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姣姣幾人當時順從地跟著張銘派來的人安頓了下來。他們收拾停當之後,也沒急著出門,而是先好好休息了一番。
第二日早上,神清氣爽起來的白姣姣吩咐幾人留下看家。她自己則特意打扮一番,帶著宋薇和其他幾人出門,打算尋找申維和一行人。
白姣姣拉來大門,就迎來了一聲問候。
「幾位美女早!」昨日那個瘦小的圓滑招待嬉皮笑臉地出現在門口,對幾人揮手。
「你來這里干什麼?」白姣姣厲聲喝問。
招待還是嬉皮笑臉的。
「嘿嘿,幾位不知道咱們這兒的規矩吧?外來人口出門要有本地人陪同。一來,可以幫著介紹情況,二來,也免得你們去到什麼不該去的地方。嘿嘿,自我介紹下,我叫張華,以後叫我小華就行。幾位在張村期間,就由我和這位兄弟,郭安剛,」張華指著斜站在大門一側一言不發的人介紹,「叫他剛子就行,由我們倆負責陪同你們。」
「哼,人家才不要臭男人陪呢,就沒有女生來招待人家嗎?」宋薇白了張華一眼,說道。
張華因為這一眼,差點酥了骨頭,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猥瑣,聲音也跟著軟了幾分回話︰「女生沒有的,現在女生是稀缺資源,村里全是光棍。要不,美女,你以後留下來吧,就跟了我好不好呀?我絕不會讓你吃苦,你會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嘿嘿。」
「臭**!」宋薇跺跺腳,指著張華罵了一句。
白姣姣猛然出手揍了張華一拳,她看著彎腰捂住肚子的張華,冷聲說道︰「收起你那不正經的樣子,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臭娘們,反了你了,不識抬舉!在我的地盤居然敢動手打我!剛子,上,教訓教訓她!」張華因為疼痛,面容扭曲地指著白姣姣叫罵。
「閉嘴,讓銘老大知道,你工作不想要了?」郭安剛不但沒出手,反而訓了張華一句。
一提到張銘,張華蔫了,扶著牆站穩,不敢再說別的。
白姣姣也見好就收,朝著郭安剛溫柔一笑︰「剛子是吧?謝謝你仗義直言。我今天恰好想著四處走走,那我就不客氣了,接下來的時間就麻煩你了。對了我叫白姣姣。」
「那白小姐是隨意在村里轉轉,還是想去什麼地方呢?我們可以帶路。」郭安剛直接切入正題。
「我們才剛來,就先隨意走走吧。」白姣姣還是向郭安剛笑笑,這才邁著步子向村中走去。
說是隨意走著,白姣姣的方向卻很明確,徑直向南。張銘昨天吩咐郭安剛將白姣姣一行人安置在了張村最北側,所以走了大概20分鐘,白姣姣才再度來到交易市場旁邊,南溝入口處。
「這里面,我們能不能進去逛逛呢?」白姣姣看著冒出來攔住她的人,向郭安剛詢問。
「姣姣美女,我們去別處。這里面是我們村民的居住地,不對外開放,也沒什麼好看的,嘿嘿。」張華確實也是有幾分口才的,他這一路跟在後面,沒過多久,就逗得其他幾個女人笑呵呵的。此時見白姣姣發問,連忙小跑到白姣姣身旁解說。
「行,那再走走吧。」白姣姣拽住打算發脾氣的宋薇,很干脆地拐了個方向,繼續四處逛著。
楊少宇到達山頂那一刻,簡直快要哭了。他拍打著身上沾染的泥土,不由慶幸他今天穿了一身黑。他怎麼也沒想到,看著很短的一段路,會這麼難走,很多地方都只能單腳通過,另一側就是山溝,只怕摔下去就是沒命的下場。
衣服越拍打越髒,楊少宇干脆月兌下外套拎在手里。他抬頭向前方看去,打算看下要從哪里下山,到山的另一側。可是!為什麼山的頂端居然是平原!只見他目力所及,全是大片大片平坦的荒草地,遠處貌似還有一片濃郁的樹林。
楊少宇又看了看腳下,不管是哪個方向都有延伸出去的路面,這怎麼走?!他快速回想了下,當時他在山下,好像一直可以看到人影,也就是說張錦是沿著邊緣行走的。好像是往北?楊少宇點著頭,向北方走去。
走了沒幾分鐘,楊少宇欣喜大笑,原來這里還藏著一個山溝!而且下山的路這麼寬闊,他快走著順著大路下山,結果走著走著,前方路面斷了!他面色一沉,原路返回。楊少宇走回山頂,再度前行一段路,又看到一個山溝。這個山溝很大,從山頂看去,山溝內的房屋數量不比南溝少,路面還是水泥打成的。他走了幾步,停下腳步,會不會是障眼法?這麼明顯的路,張錦不能在這里吧?
此時張錦已經到達她的目的地——北溝。要知道他們張村有東西南北四大溝不說,還有幾個小點的溝,名字叫小溝前溝高溝無名溝的都有。她所在的北溝是張村倒數第二條溝,她就不信楊少宇能找到她!
真論起來,北溝比南溝更大。在北溝的山腳下,也有一口深水井,這口水井的歷史久到張村誰也說不清。井上方的建築精美,據說很久以前屋頂都是琉璃瓦,不過戰亂時期瓦片被偷。解放後,這口水井上方的建築得以恢復,屋頂換成了結實的磚石。
張錦坐在水井旁一張石椅上,呆呆凝望著水井。她一早就猜測這口水井只怕也能飲用,但是那時候北方被村長佔據,村長又在村中大肆廣播飲用水遭到污染的情況。所以幸運之下,這口水井一直等到張錦將它收入囊中,都沒有人發覺它的不同。
張村開建的二期工程,理由是防止村民私自上山造成人員傷亡,實則就是為了保護這口水井。張錦的打算是張村兩口水井,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下其中一個!
楊少宇無頭蒼蠅般亂撞,但還是尋找張錦未果。他氣惱地返回山頂,一直北行,看著一個接一個出現的山溝,看著每個山溝里大大小小的房屋,最後,他頹廢地甩著手臂原路返回!
楊少宇狼吞虎咽地吃完飯,揣著干糧,拿著望遠鏡,再度向山頂出發。
「少宇!」申維和追著楊少宇出了院子,叫住他,「注意分寸。我以為你只是當做一場游戲而已,但是,你明顯認真了。」
「我也以為只是一場游戲。也許,還是游戲,但是贏的只能是我。」楊少宇停下腳步,回答後,頭也不回再次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