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警局。
我答應配合組織行動。喬唯一緊緊的握著手,掌心的濕潤蔓延到她的心底,開始瘋狂的長出荒草來。
唯一,你現在終于肯信我了。陸青山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淺笑中帶著欣慰,原本也不該信他的鬼話,一個對眾生都沒有一絲憐憫之情的男人,你還信他心里會有愛?
喬唯一背過身,蒼白的薄唇不停的顫抖。
頓了頓,大步的離開。
晶瑩的水漬漫過她的眼眶……
那麼想要控制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溢出眼眶。狠狠的朝著臉頰上抹了一下,喬唯一突然拔腳往外面跑開。
她信了……
當他在山頂大片的桔梗花田里一點一點捏碎她留下的監听器,然後求婚時,她真的動搖過。
在舊街胡同,他徒手**六七個男人,受了那麼重的傷依然背著她逃命般的往有光線的地方跑,卻在看到十字燈的路口倒下來,她真的信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亞洲黑道之王,在那一刻喬唯一想著他可能這輩子都沒有那麼狼狽過……
她信了這個男人,因為,沒有什麼偽裝需要高明到用生命做掩飾。
而她,也沒有那麼堅硬冷漠的心,來阻擋他比火都要熱烈的感情。
兩千支佩槍在K市不翼而飛,陸青山說的沒錯,除了他,誰還有這樣手眼通天的能力去藏匿這麼大一匹的軍火……
好像一閉眼,腦海里就是軍用悍馬里的那些碼的整齊的槍支。
喬唯一,我要讓九十九輛的軍用悍馬堵塞K市最繁華的二環路!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雷池的女人叫喬唯一!
二環路……
二環路的高速出口是K市可容納噸位最大的省外通道。
跑出警局,喬唯一在街角拐彎的位置停了下來,伸手捂住了嘴巴,眼淚狠狠的掉下來,滲進嘴唇里,咸而苦澀。
接下來,她期待的那場盛世婚禮就會變成轉移那批軍火最好的面紗……
絕望的哭聲被她的手掌掩了回去,在喉嚨里變得越發沙啞。
很久。
喬唯一才重新站起來,揉了揉發麻的雙腿,吸了吸鼻子,擦干淨臉上的痕跡,面色鎮定的往回走。
要比偽裝和演戲,她是臥底**,不會比其他人差。
偌大的診療室里,刺耳混亂的聲音讓加德里都有些不吃不消,這種混亂的聲音已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了。
催眠床的女人,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枕頭和衣襟都被她的眼淚打濕了。站在主人身後,加德里認真的觀察的喬唯一的臉……
很想知道這個女人都想起了些什麼來,音樂切換以後,她已經整整的哭了四十分鐘。
時而輕吟抽泣,時而放聲大哭。
卻始終沒有睜開眼楮。
情緒波動的是前所未有的厲害。
「主子,喬小姐她……」加德里小聲的看了看季少川。
擺了擺手,季少川表情淡然,一雙柔和的眸子在喬唯一的臉上打轉兒。
啊——
催眠床上,喬唯一終于忍不住,雙手狠狠的摁住了自己的頭,崩潰的大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