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醒來的時候是完全陌生的房間,清澈的眸子轉動了兩下,腦海里有一瞬間仿佛是空白的。
半天,突然摁住頭部兩側,表情痛苦的閉上眼楮。
縴細的手指被她極強的力道沖擊的發白滲人,薄唇咬緊的狀態下仍然是不停的顫抖。
雷池……
咬著牙齒,眼淚突然涌上來,劃出了眼眶。
這就是她的過去,是她交付信任卻不堪回首的過去。只是這樣背叛了,就無法接受要選擇性的失憶了?
喬唯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用了!
十指纏繞在自己糾結密集的頭發上,喬唯一躺在床上,突然就想要永遠都不要睜開眼楮了。
見他的第一面,就涌現了那麼多的恨意,都是來自那批被掩藏起來的軍火?
「醒了?」
她還沒有來得及細想,上空就傳來男人磁性優雅的聲音。
松開手,喬唯一無力的睜開眼楮。
季少川那張精致干淨的臉映進了她波瀾不驚的眼底。
「這麼平靜,不應該是你的反應。」季少川淡淡的笑了一下,一邊說一邊在她身後墊起了靠枕,「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喬唯一撐起身體,在床頭的靠枕上靠起來,表情淡淡的搖頭,「沒有,我還好。」
發出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喬唯一立馬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濕淚,擰了擰鼻子,想要擺月兌這種尷尬的局面。
「又哭了?」季少川笑意漸深,「遮掩什麼?你哭更凶的時候我都見過……」
喬唯一愣怔的抬起臉來看著他。
自己…什麼時候哭過?還是在這個不算太過熟悉的男人面前?
「我也想知道你夢見了什麼,哭得這麼傷心,這麼絕望。」季少川在她身邊坐下來,充滿柔光的眼楮在她的臉上定格。
喉嚨一堵,喬唯一的牙關又咬了自己的薄唇,神情冷淡不發出一點點聲音。
「我是你的醫生,你似乎不應該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
憋了半天,喬唯一才擠出幾個字來,「那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
倔強的冷意和抗拒讓季少川眉毛高挑,「你不說我就猜不到?無非是一對山盟海誓情比金堅的戀人,最後慘遭背叛,橫刀相向,彼此仇視……」
高挑的眼角還帶著一抹戲謔,喬唯一臉色懊惱的瞪著他。
「我還知道的更多,你不想知道被催眠以後,你都說了些什麼?」男人嘴角微揚,步步誘敵深入。
「我都說了什麼?你都听到了?」果然,喬唯一立馬激動起來。
「診療室就只有那麼大,你說的話我當然都听到了。」季少川表情柔和下來,「作為交換,告訴我你想起來的回憶,我告訴你你被催眠後的夢囈。要知道,人在被催眠以後,所有的感情都是發自內心,是最真實的表達,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喬唯一有些心動,卻還是在固執,「這是我的私事。」
「我是你的醫生。」
最後,在男人軟硬兼施下,喬唯一冷靜的復述了一遍。
「喬唯一,你是我第一個見到的這麼冷靜沉穩的女人。」听完,季少川定下了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