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多的是,大韻最得寵的郡主不就跟著我這個北裕無權無勢的皇子走了嗎?沒準還要反咬大韻一口……」軒轅傅儀懶懶的靠在車壁上,余音癟了癟嘴,不說話了。
感覺快要到北裕了,余音就有些心慌了。軒轅傅儀再看到他的心上人時,會怎麼樣呢?他會不會反悔?會不會冷落自己?
到時候自己又該怎麼辦呢?跟他走,大韻已經是不能回去的了。
若不能跟他在一起了,這天下之大,就真的沒有容自己的地方了。余音想著,不禁有些惆悵。偷偷看了軒轅傅儀一眼,見他也在想著什麼,心里就更難受了。
他在想什麼呢?跟自己有關嗎?
余音從未談過戀愛,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這些想法是不是對的,是不是應該的,是不是正常的。可是她沒辦法,這些事是沒法兒說出來的,說出來也未必有人會理解。
蛇娘的話雖然難听,但是也是有些道理的。余音知道自己的相貌,想要配軒轅傅儀,確實還是不夠的。可是,該要放棄嗎?
就算要放棄,也要等他眼楮好了之後啊……
「你在想什麼?」軒轅傅儀突然問到,余音嚇了一跳。
「我在想……我在想蛇娘是怎麼養蛇的。」余音急中生智,胡亂編了個理由。
「人傻就不要撒謊,會被拆穿的。」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余音沒辦法,只能月復誹。
「我們來玩個游戲,我問你問題,你不能考慮,直接回答,怎麼樣?這是考你反應能力的。」軒轅傅儀喝了口水,挑釁的看著余音。
余音挑眉,這能難得倒我?
「開始了啊,準備準備。」
「好了好了,開始吧。」余音信心滿滿。
「雲是什麼顏色?」
「白色。」
「草是什麼顏色?」
「干草是黃的,活草是綠的!」余音癟嘴,都問的什麼問題啊,這麼簡單。
「早晨吃了什麼?」
「燒雞和饅頭。」
「昨夜吃了什麼?」
「小菜和粥。」
「昨天早晨吃了什麼?」
「饅……饅頭和好多菜!」
軒轅傅儀問的很快,余音有些接不上了。
「你剛剛在想什麼?」
「離開!」余音說完就後悔了,這軒轅傅儀也太賊了,自己這樣就被套出話來了。
真失敗!
「不行,換我問你了。」余音卷起了袖子,像一頭憤怒的公牛。
「你不用問前面的,直接問最後一個問題。」軒轅傅儀怕她冷,幫她把袖子放下來,弄好。
「她叫什麼名字?」余音聲音很低,很輕,比蚊子聲音大不了多少。多虧了軒轅傅儀耳朵好听清了,不然他問個「你說什麼」,不就跟抵賴一樣了嗎。
「春遲。」軒轅傅儀直說了,余音本以為他會和電視里看到的那些男人一樣,裝蒜問個什麼「你說哪個她」,再各種抵賴耍混。他這麼坦白,余音反倒想問他兩人說的是不是一個人。
「名字真好听。」余音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余音,她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她是我的二嫂。」軒轅傅儀拉過余音的手,說的誠懇,那樣子,不由余音不信。
余音現在簡直想抽自己倆耳光,沒事瞎想些啥啊?
現在好了,氣氛更尷尬了,余音只得紅著臉點了點頭。
「還有,離開。你想去哪里,告訴我,我們一起去,不是說好了在一起嗎?」軒轅傅儀慢慢哄著,余音擦了擦眼淚,深呼吸一口。
軒轅傅儀看著她,不知道她這樣哭哭笑笑的想干嘛。余音突然捧起軒轅傅儀的臉,速度極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蓋過章子了,是我的人了,誰也別想搶去。私人物品,誰動下我就報官!」
軒轅傅儀也笑了,兩人就這樣笑著對視著。
原來,戀愛竟是這樣的甜蜜。那些心酸的眼淚,也會化作甜蜜。前提是,你找對了人。
一行人又走了半天,終于到了一個山頂上。那山頂與對岸的山頂大約只有兩米不到,一般人過去可能有些難度,但是對這一行人是沒難度的。
大家歇下了馬車,那馬就自由了。一行人很輕易的就到了對岸,軒轅傅儀對余音說︰「這就是北裕了。」
「感覺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啊。」余音看了看四周。
「再走一陣子你就能看出來了。」軒轅傅儀牽起余音,一行人往山下走去。下山容易上山難,再者這里除了余音都是輕功好的人,很快就到了山下,買了馬匹和馬車,往京都去。
余音有些緊張,雖說大韻的老大她都見過了,還一起喝過酒吃過飯磕過瓜子耍過陰謀。可北裕不一樣了啊,余音感覺這是要去見公婆了一樣。再者,在大韻,撒潑是習慣了的,在這里可不一樣了。要時刻提醒自己,說話做事都要注意,不能給軒轅傅儀丟人,不能給軒轅傅儀添麻煩。
在馬車里,余音問了很多宮里的事,也重新回憶了禮儀。突然又覺得自己在大韻的待遇真的很好,禮數什麼的,其實很多都是敷衍的。
余音在馬車里一會兒嘴里念叨著,一會兒手上還有動作,一會兒掰著手指數著什麼,她忙極了,軒轅傅儀樂極了。就算是回去了,她也就是跟著自己在府里啊,又不進宮,她忙活的什麼勁呢?
看她不無聊了,軒轅傅儀也就不提醒了,任由她忙活。余音忙活夠了,累了,就歪在那里睡了。軒轅傅儀攬過余音,鄭重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
余音,我也蓋了章了,你不要想從我身邊逃走了。
軒轅傅儀看著熟睡的余音,想著人真的奇怪,這麼幾個月,余音好像真的好看了很多。從前是相貌平平,可現在感覺五官長開了,現在就算不打扮,好像也比一些皇族貴女好看很多。
難道是因為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是啊,大家也都說余音好看些了。
從初見時,自己只覺得她有趣,要天煥帶走她,到後來,不排斥她,再需要她,到喜歡她。時間這麼短,竟經歷了這麼多。
仔細想想,人生的際遇真是不可言語而定的。
眼看天黑了,到了客棧,軒轅傅儀見余音睡的熟,就將她抱下馬車抱進了房間。那店小二看見了,心里想,不會是殺人犯什麼的吧?活著采花賊,將人家姑娘迷暈了。見那客人也是很英俊的啊,怎麼能干這種事呢?不行,得好好留心,萬一出了人命,官府來人了,這生意做不了了就完了。客棧關了自己的活兒也就干不了了……
那店小二不由得多看了軒轅傅儀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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