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注定我愛你 第7章 晚點7 這一夜她可能失去的

作者 ︰ 輕輕語

荊沙棘不想回宿舍,索性外出寫生。很早以前她就盯上了學校後門那個古香古色幽深僻靜的小巷,因此在巷子旁邊的小店里要了一杯咖啡一畫就是一整天。大作完成時她抬頭看了一眼店中的鐘表,不知不覺竟已將近午夜十一點,荊沙棘這才猛然想起宿舍還有個十一點準時閉宿的鐵規矩。她趕忙慌手慌腳地收拾好畫具,拔腿就往學校跑。

這個時間連後門土巷里那些原本叫賣的小攤販都已經打道回府了。土巷冷清得見不到一點人煙。荊沙棘直奔學校一路小跑,周遭靜得只剩背上的畫夾因奔跑而發出的那一陣嘩啦啦的響聲。前方突然又車燈一晃,一輛汽車四平八穩地停在了離她十米開外的地方。

荊沙棘的腳步本能一滯,見車中走出一個黑影來,雖然周圍光線昏暗但遠遠看去也能分辨出那是個身材魁梧的男人。那人倚靠在車門旁,不緊不慢地點燃了一支香煙,然後扭頭看著她走來的方向,吹了聲口哨。荊沙棘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定定地站在遠處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身後不見半個人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又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閉宿在即,她沒得選擇。荊沙棘在心里仔細計算了一下,不知是該以速度從男人身邊跑過還是應該胸有成竹地穩著步子快步走過。

最終她得出來的結論是,跑證明心虛,到時自己的兩條腿不一定能快得過四個輪子。荊沙棘深吸一口氣為自己壯了壯膽子,瞅準了黑車旁邊的狹窄空隙,壓下頭快步經過那人身邊。在她經過的一瞬間自己的鼻子頓時被一股濃烈的酒氣嗆到了,緊接著荊沙棘渾身的寒毛就豎了起來。在得知自己正經過一個酒鬼身旁的那一刻,她的腦子里瞬間躥出了「酒後亂性」這個極有警示價值的成語。她的心髒狂跳起來,後悔自己當初沒有掉頭走別處,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所以荊沙棘幾乎是以競走運動員的速度經過了男人身邊。剛一過去她瞬間覺得周圍明朗起來,剛要默念「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突然感覺背上的畫夾一掙,緊接著她便朝後踉蹌了兩步。

還沒等荊沙棘完全扭回頭去,那酒鬼已經撲到了她的身上將她抱住,然後從那張酒氣燻天的嘴中吐出含糊的言語來。

男人抱著她,一臉的色相︰「小姑娘,你是這學校的學生啊?」

荊沙棘瞬間亂了陣腳,驚慌失措間只想要掙月兌他,只是她從不曾想到,男人的力量竟是這樣可怕。她被他捆得死死的,終于知道害怕了,她用力推搡著那張湊過來的臭嘴,憤怒地大叫。那人立刻用他厚實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低聲威脅她。直到這時荊沙棘才意識到自己這愚蠢的決定可能會讓她失去什麼,一身冷汗于頃刻間浸透了她的衣衫。她害怕極了,面對壓倒性的力量她覺得自己無助又無力,她拼命地掙月兌,用拳頭去捶打他。然後她就看到那張怒不可遏的臉扯著她的頭發,將她狠狠摔在了土牆上。

「臭丫頭!再不老實老子就掐死你!」酒鬼嘴里吐沫橫飛,開始粗魯地撕扯她的衣服。

荊沙棘被他的大手按得死死的,一陣絕望,那是前所未有的恐懼,如同夢靨。她怕極了,怕得眼前模糊成了一片。她腦袋成了一團漿糊,只感覺一只粗暴的大手在急躁地撕扯她的衣服,而她的口鼻則被另一只手按得幾乎透不過氣來。荊沙棘拼命掙扎,拼命扭動身上的每一個關節,只是她越是掙扎,對方的束縛便越發的牢靠。

她開始絕望,眼淚模糊了一切。然後,她突然就泄了全部的力氣,放棄了掙扎,酒鬼果然也享受一般地將注意力慢慢傾注到她的身體上。就在男人松懈的那一個罅隙,荊沙棘突然抬起一腳便狠狠踩到了男人的鞋尖上。她不確定自己這一腳的力氣是否能穿透那**的皮鞋,但男人的手還是松了一下,荊沙棘趁機便掙開他大喊著救命往前逃月兌,剛跑兩步便又被那酒鬼扯了回來。

「賤。人!」他這次是真動怒了,一巴掌將荊沙棘扇在了地上,那龐大的身軀死死壓在她的身上,開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身體上模索起來。

荊沙棘絕望地叫喊著,她能听到自己的喊聲,那是非常嘶啞而尖澀的吶喊,是完全的無助與絕望混雜之下的聲音。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張丑陋的臉帶著酒的惡臭朝自己傾軋下來。雙眼漸漸失了光澤,如同兩個黑洞一般朝著無盡的黑夜,一個念頭猛然躥到她的腦海里。

她完了!

就在這時,酒鬼突然一聲大叫,緊接著那副沉重的身軀便從她身上翻了下去。荊沙棘先是一僵,緊接著就不顧一切地朝前爬去,她往前爬了很長一段距離,一直爬到了路燈底下,這才顫顫微微地翻坐在地上,然後她就看到了那樣的一幕。

一個高大的人形將一個黑影制服在了地上。

片刻的木然。寂靜的黑夜中只有拳頭擊打血肉的聲音漸漸傳進她的耳膜里。她的一只手本能地去遮蓋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另一只手慢慢抹掉臉上的淚,然後,借著昏暗的燈光她終于看清了來人。

他——寒子夜!

寒子夜的背影連同那個酒鬼全部埋沒在暗影中,但她還是看見了他一手正死死地扼著醉鬼的喉嚨,另一只手攥成拳頭毫無選擇地隨意朝那男人的臉上、胸口揮打。昏暗不明的燈光之外,寒子夜的側臉都是冰冷的,酒鬼的哀嚎沒有獲得他一絲一毫的心慈手軟,他一拳重似一拳地朝那人揮過去,眼中帶著凝冷的光。

荊沙棘麻木地注視著寒子夜,耳邊傳來男人的叫喊聲以及寒子夜拳頭因擊打血肉而發出的「 」「 」聲。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猛然回過神來,然後酒鬼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便赫然在她眼中放大了數倍。荊沙棘想要站起,但雙腳卻因發抖沒有半分的力氣。荊沙棘只能抹掉眼淚一邊朝前爬一邊對著寒子夜大喊起來︰「別打……別打了!」她直接爬過去拉住了寒子夜的手臂,寒子夜如同著了魔一般,一揮胳膊將她甩開,似乎根本听不到任何勸說,那雙冰冷的眼只死死釘在酒鬼的身上,手中的拳頭如同機器一般一下下朝那血肉之軀捶打下去。

身下的醉鬼漸漸沒了聲音也不再掙扎,然而寒子夜的拳頭卻仍在機械地揮動著。荊沙棘看著眼前寒子夜失心瘋一般的模樣,害怕極了,腦子一熱便沖過去抱住了他,緊接著,寒子夜便如同被拔掉電源的機器一般僵住不動了。

荊沙棘抬頭看了看寒子夜,不敢松開,她緊緊捆著他的腰然後小心翼翼地懇求︰「求求你……別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寒子夜木然地注視著荊沙棘,注視著她那雙近乎絕望的眼楮,那只原本高高揚起的拳頭慢慢在空中失了力氣,終于松垂下去。他的指關節上裂出了深深的口子,血珠沿著皮肉滴落下去。荊沙棘看了一眼他微微顫抖的手指,不由伸過手去︰「你的手……」

寒子夜立刻避開,月兌下外衣丟在了她的頭上。

「報警。」他冷冷命令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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