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報復，醉酒，遇上秦少
早已計劃好的陰謀，事情發展得很順利。
李晉浩的事被傳了出去，警察局局長很生氣，沈老爺更加生氣！按照刑法，李晉浩暫時被拘留，警察局局長親自處理這件事，當面跟茗苒道歉。
「局長……」茗苒緩緩開聲，「那晚是吳城讓我去找李隊長的，李隊長也承認，他沒有找我。」
警局意外，「吳城？」
「是誰？」沈老爺在旁听出端倪，臉色更黑。
警局蹙起了眉，「吳城是警察局一個高層的兒子，是李晉浩的下屬，當晚和李晉浩喝酒的人，他也有份。事發的時候，他也在現在。」警局想了想，如實對沈老爺說，「我問過吳城，他說他的確有听見李晉浩找沈小姐，當時李晉浩喝了很多酒，神志不清醒，我們也不能判斷到底是誰在說謊。」
「吳城在工作上和李晉浩並沒有沖突，也沒有人看見他們爭吵過。吳城應該不會冤枉李晉浩。」
「我之前看見他和三姐一起。」
警局剛有疑惑，一旁坐著的女孩兒抬起眼簾，一雙瑩黑的大眼楮靜如止水，看得警局心頭一緊，臉色微變。
三姐？
沈家三小姐？
吳城為什麼會和沈家三小姐有所聯系？
「小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沈老爺擰緊眉頭。
女孩兒半垂著腦袋，小臉依稀有些蒼白。剛從旅館回來，嬌小的身軀只披著一件毛巾。小身子哆嗦一下，女孩兒咬牙，「我上次在餐廳看見三姐和吳城一起……」
警局眉頭一挑，隨即看向沈老爺，沈老爺的臉色異常沉黑，警局敬畏般放低語氣，「沈老爺……」
啪！
沈老爺一掌打在桌面上，嘴角氣得顫抖！
警局不敢再說話，望向那邊垂著小腦袋的女孩兒，蒼白的小臉猶如破碎的玉器。姐姐和警察局的人私會，沒過幾天，妹妹就出事了，這不明顯是陰謀嗎？！
警局不敢攔住沈老爺，可想沈家將有一場暴風雨！
「局長，李隊長會怎麼樣？」茗苒跟在沈老爺身後，收住腳步，問。
警局一愣，「呃，暫時不會有處分。」事情似乎有了新的進展，如果李晉浩真的是無辜，警局也不敢貿然處置他。
「好。」茗苒點頭致謝，跟著沈老爺離開。
警局站在原地，望住女孩兒的背影，眼里多了些深思。如果她剛才沒有指認吳城，恐怕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到吳城身上……她既然看見吳城和沈三小姐在一起，她為什麼還要跟吳城一起走呢？
*
回到沈家的時候，夜色深沉，茗苒下了車，一陣寒涼的晚風吹過，茗苒拉緊身上的毛巾。花園里的大宅亮著燈光，沈老爺繃著臉，也不等茗苒，快步朝宅子走去，旁邊正想打招呼的保安臉色一變，趕緊讓開，不敢攔住沈老爺。
「這，沈老先生的臉色怎麼……」
「你少說兩句！」較為年長的保安喝住新人，瞧見茗苒站在車旁，保安不敢再說話。
「小姐。」司機走過來，示意茗苒回屋里。
「不了。」茗苒搖頭，裹著毛巾，獨自走到了小狗狗的墓碑前，指尖拂去上面的塵埃。脖子上的吊墜垂下，棕黃色的毛發晃動在眼前……茗苒握住吊墜，蹲坐在草地上，抱著膝蓋，眼神靜止……
「……爺爺，我沒有，我那天只是巧合……」
「你給我滾！」
扭過頭，燈光明亮的大門口，沈茗諾摔倒在地上，顧不上疼痛，跪起身想扯住沈老爺的手，沈老爺一手把她的摔開，「從明天開始，你立刻給我滾到國外去，我沈家沒有你這樣的孫女！」
「爺爺，不要！」
沈茗諾撲上前，沈老爺大步退開，怒目看著她趴在地上抽泣不已。
「老爺……」
二伯娘試圖勸說，沈老爺一眼瞪過去，二伯娘眼神一顫，合上了唇瓣。沈老爺刮了沈茗諾一眼，大步回到屋里，背影決絕無情。
「爺爺，我真的沒有。」沈茗諾哭倒在地，二伯娘扶起她，沈茗諾撲到母親身上痛苦，臉頰上有一個鮮紅的掌印。爺爺剛才一回來，話也不說一句，直接在她臉上扇了一巴掌，沈茗諾痛得沒有回過神，爺爺就把她趕到外面。
「媽。」沈茗諾哭不成聲。
二伯娘拍了拍她的後背，將她帶到花園旁邊，免得被佣人看見。理了理她的發絲，二伯娘蹙眉道，「茗諾，你今晚先到外面住一晚，等你爺爺消了氣，再回來。」
沈茗諾捂住臉頰抽泣，「媽，爺爺剛才說要趕我走，不讓我回來。」想起沈老爺決絕的表情，沈茗諾哭得更凶。
二伯娘輕摟住她，「你爺爺只是一時生氣，等事情過了就好。」二伯娘安慰幾句，蹙眉問，「茗諾，你在外面是不是做了什麼？」
沈老爺剛才什麼都沒有說，一回來就打了沈茗諾一巴掌，二伯娘就算有心勸說也沒有機會。嫁入沈家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沈老爺這麼生氣。
沈茗諾抽泣，「我……」
「茗諾，你不說的話，媽很難幫你。你也不想一直住在國外，不能回家吧？」二伯娘有些嚴肅。
沈茗諾嚇了一跳。怎麼可以，她才不要一直住在國外！這里才是她的家！沈茗諾咬咬牙，將所有事都和二伯娘說了，「媽，她明明說不會把我供出來的！吳城收了錢，他也不敢說的！」
由始至終，她也只是通過電話來處理，根本就沒有露面，爺爺為什麼會知道是她的做的。
姬雯敏出賣她？
不會，如果姬雯敏要出賣她，上次學校的事，姬雯敏早就這樣做了。
吳城就更加沒有這個膽，他們是同一艘船的人，出賣了她，吳城也不好過。
二伯娘深思，稍後才動手整理沈茗諾的發絲，「茗諾，這些事，你不要再管了，媽會幫你處理好。」
「但是，媽……」
對上母親的眼神，沈茗諾不敢多說。二伯娘又道，「你爺爺現在很生氣，你這幾天都不要回家，我跟你爸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提前回來。」
沈茗諾的父親，是沈老爺第二個兒子，長期幫沈老爺管理著公司的事，很少有時間回家。但這次的事，沈老爺真的很生氣，二伯娘未必能勸住沈老爺，只好讓老公回來。
她不願意讓女兒一個人在國外無依無靠，這次的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女兒雖然脾氣易怒，但行事有分數，沒有經過詳細的考慮，她絕對不會貿貿然行事……
二伯娘想了一會兒，「茗諾，你在這兒等著，媽去幫你收拾一點東西，今晚先去酒店住一晚。」
「嗯。」事到如今，沈茗諾只能點頭了。望向大宅那邊，沈茗諾擦了下眼淚，站在樹蔭下等著二伯娘回來。明明這里是她的家，為什麼她只能站在門外，無時無刻不擔心自己會被趕走呢？
明明她才是沈家的三小姐，在沈茗苒沒有回來之前，她一直都是沈家唯一的小姐！
自從沈茗苒回來了，一直都改變了！
全部沈茗苒都的錯！
沈茗諾用力擦掉眼淚，心中難免陣陣酸痛，走到樹下，掏出手機，「彥……」
「茗諾？怎麼了？」听出她的哭腔，男人的語氣快了些。
沈茗諾更加難受，斷斷續續地說了些話，眼楮通紅問道，「彥，你會娶我嗎？」
爺爺把她趕了出去，她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如果她嫁了出去，爺爺是不是就不會這樣對她？
「茗諾，你怎麼了？」
「你會不會娶我？」
「……」手機里沉默著，沈茗諾捂緊心頭，屏息等著他的回答。
「……嗯。」終于，手機里傳來低低的男聲，沈茗諾轉眼破涕為笑，忍不住將自己現在的情況告訴他。
「沈老爺要你會國外？」傅雲彥的語氣凝重。
被問起這件事，沈茗諾心頭一痛，抽泣著和傅雲彥說了一些內容，不敢說是因為自己聯合姬雯敏對付茗苒，被沈老爺知道，把沈老爺氣得要趕走她。
「彥，我遲點再和你說！」遠遠瞧見母親過來，沈茗諾掛斷電話。上前接過行李，里面都是她的衣服，明明這里是她的家，為什麼她要拿著行李離開？
仰首著燈光璀璨的大宅，沈茗諾眯下眼，擦掉臉上的淚水，跟著二伯娘離開。
她不服氣，這里明明是她的家，為什麼離開的人要是她？！
司機已經在大門等候，二伯娘沒有追問她和誰聊電話，跟著一起上了車，打算幫她安排一下。
樹蔭下，晚風徐徐吹過，大眼楮里躥動著鬼魅般的陰影……
*
盡管吳城堅決不肯承認，但警局迫于沈老爺的壓力，還是將吳城停了職，至于李晉浩，雖然暫時能證明他和這件事沒有關系，但他侵犯沈老爺的小孫女卻是所有人都看見的事實！
「爺爺，李隊長只是被人陷害。」茗苒蹙著眉頭。
「小苒，爺爺當然知道。」沈老爺牽過茗苒的手，安慰了幾聲，「但那天事已經發生了，他是警察，連這點防範意識都沒有，相信楊局也不會輕饒的。」
「呃，是，是的，沈老爺。」沈老爺忽然一個眼神，警局連忙應和，「沈小姐，上次的事尚沒有查證，我們不能肯定李晉浩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暫時將他停職，詳細的處分等事情調查清楚再說。」
就連警局都這樣說，茗苒皺下眉頭，沈老爺向她保證，只要事情一經證實，警局會馬上恢復李晉浩的職位。警局在旁邊連忙應和，心中暗嘆李晉浩倒霉，偏偏踫了沈老爺最寶貝的孫女。
見兩人都這樣說，茗苒只能點頭，提出要去探望李晉浩。沈老爺沉思一陣，點了點頭，警局連忙讓人帶茗苒去到臨時拘留所，順道將李晉浩釋放。
經過一晚，李晉浩的情況好了很多，坐在昏暗的角落里，撐著額頭。看管的警察叫了他好幾聲，李晉浩才有反應，轉過身，女孩兒站在鐵欄外，素白的小臉眼巴巴的看著他。
「李隊長！」
看管的警察剛將門打開，茗苒跑進里面，一晚沒有休息，李晉浩頭發凌亂，眼眶赤紅，避開茗苒的視線，「沈小姐，你怎麼過來了？」聲音異常沙啞，像生銹的鐵塊。
「我來看你！」茗苒張口道，「李隊長，我已經和警局說了，這件事和你沒關，他們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李晉浩神色一動，卻沒有說什麼。
「李隊長，你怎麼了？」從來沒有見過李晉浩這幅模樣，茗苒擔憂地湊上前。
李晉浩昨晚肯定是給吳城算計了！吳城算好了時間，將她帶到李晉浩面前，利用李晉浩的下屬當人證。
吳城對付李晉浩的原因，茗苒不知道，但這件事一定會沈茗諾有關！沈茗諾昨晚被爺爺趕出沈家，她一定不會罷休，要徹底將沈茗諾趕走，沒有這麼輕易……
「我沒事。」
低啞的嗓音讓茗苒回神，李晉浩刻意避開她的手，牢房內的昏暗模糊了他的臉。
茗苒輕嘆，收回手。沈茗諾要對付的人是她，又連累了一個……拳頭捏緊，茗苒沒有多留，「李隊長，你好好休息吧，等到時間查清楚之後，警局會還你清白……我相信你。」
李晉浩渾身一僵，回過頭，女孩兒扎起了劉海，一雙大眼楮定定地凝視著他。李晉浩不禁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在經歷了酒吧的砍殺，她依舊能明媚的笑著，樂觀得讓人驚訝……那麼，自己呢？
李晉浩握住拳頭。
正如茗苒所說，警局暫時將他停職，等到事情調查清楚之後，警局就會恢復他的職位，這段時間他就在家里休息。
出了警察局，茗苒已經離開。明媚的陽光射進眼底，李晉浩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回身望住高大的警察局，想不到，他居然在里面待了一晚，在臨時拘留所待了一整晚！
那些曾經被他親手丟進去的犯人，徹夜在打量他，那些諷刺的踐踏歷歷在目！
捏緊的拳頭「咯咯」作響，李晉浩大步離開這里，狼一般的眼眸里卷起蕭殺。
「李先生，請稍等。」
李晉浩轉身，穿著西裝的青年小伙子跑過來，馬路邊停靠這一輛豪華的黑色橋車，車頭前的標志鍍著金箔，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
「李先生，我家老爺有事想和你一談。」小伙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晉浩遲緩數息，邁步上前，小伙子連忙幫他開門。後座上，老人望來，威嚴的臉上落著陰沉，審視著李晉浩
「沈老爺。」
……
沈一習，沈茗諾的父親，在听說了女兒出事後，用最短的時間從國外趕回來。
「爸，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人在從中作梗？小諾怎麼可能和一個小警察私通呢？」
沈老爺黑著臉。
沈一習又道，「這件事一定要調查清楚，小諾一直住在外面也不是辦法。公司最近在宣傳」掌上明珠「，讓媒體知道小諾住在外面，也不知道會報道些什麼，我只怕他們說我們沈家不和，小苒得寵了，就容不下她姐姐……」
沈老爺看過來，眼神異常不悅，沈一習聰明地閉上嘴巴。他在商場打滾多年，自然知道如何應付這件事，媒體的報道無孔不入，爸最緊張的就是小苒，怎能容許媒體將她抹黑？
就算將小諾送到國外，媒體只會說沈家五小姐獨寵橫行，容不下姐姐，將她逼到國外。
很自然的，沈老爺暫時將事情壓後，沒有強行的將沈茗諾趕出去。
同時，二伯娘也暗中找到了吳城，用了高價將他收買，吳城把牙一咬，接受了二伯娘的錢。不是他貪財，是沈茗諾這個女人太無情，居然將他們私底下的交易告訴她媽！
就算他不答應，沈茗諾完全可以將這件事告訴警局，到時候，吳城一樣要被革職調查，既然結果都是一樣，他不如多拿沈家一點錢。
事情進展得很成功，沈一習暫時緩住了沈老爺，二伯娘處理好吳城那邊。
隔了數天，吳城主動找到警局，承認這些事都是他自己做的，因為他妒忌李晉浩，打算暗中收買沈三小姐，讓沈三小姐為難李晉浩，將來讓自己上位。
「你為什麼會和沈三小姐合作？沈三小姐和李晉浩有什麼關系？」警局擰緊眉。突如其來的變化，他真有些緩不過神。
吳城一早想好了台詞，「我，那天沈家讓李晉浩調查沈五小姐在皇庭酒店的事，我心想，既然李晉浩和沈家扯上關系，可以讓沈三小姐暗中為難李晉浩，但，沈三小姐一直不肯答應我的要求，我眼見皇庭酒店的案子有些進展，就，就忍不住……」
警局听到這里，頓時就盛怒了！事情已經明了，從頭到尾都是吳城一個人的妒忌心！沈五小姐當日只是看錯了，沈三小姐並沒有和吳城私通。
警局將這件事告訴了沈老爺，沈老爺再三沉默，讓沈茗諾回來。
「爺爺……」在外面住了幾天，沈茗諾明顯消瘦了很多，臉型瘦了，一雙眼楮更行楚楚可憐，「我，我不是有心瞞住你，只是那吳城太過分了……」
沈茗諾吞吞吐吐，始終不肯交代吳城和她說了什麼，只說，吳城說的都是茗苒壞話，沈茗諾不願意說出來，免得讓茗苒生氣。
不可否認，這是苦肉計。
但沈老爺只能接受，他不想外面的媒體誤會茗苒什麼，「在外面住了幾天，你回房吧。」
「嗯，爺爺，我知道了。」沈茗諾應下，美眸一轉，柔柔的嗓音帶著愧疚，「小苒，三姐沒有和你說這件事，你會不會生三姐的氣？」
「不會。」茗苒笑。
沈茗諾見此，松了一口氣，也沒有多說，跟著二伯娘回房休息。沈一習在旁邊關心幾句，也回去工作了。
「小苒，沒事了，這件事，爺爺會處理好的。」
「嗯。」
沈老頭溫暖的手掌揉著她的腦袋，茗苒點頭，望了眼樓梯口，視線最終落定在花園上樹蔭下，那小小的墓碑在陽光斑斕處，閃爍的陽光成了棕黃色……
拿住脖子上的吊墜。
……
沈茗諾換好衣服，環視自己熟悉的房間，坦然地對上二伯娘的眼楮，「媽，我以後不會再亂生氣了。」
「嗯。」二伯娘執起女兒的手。這件事，只是暫時告一段落。
*
女兒被說和別人私通，盡管證實不是真的，沈一習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將沈茗諾說教了一頓。他平時忙著工作，回家的時間比沈一嚴還少，今次回來，居然是為了女兒「私通」的事，你讓他怎麼不生氣？
堂堂沈家三小姐，他沈一習唯一的女兒，居然和一個小警察拉上關系？！
「小諾，你怎麼會和那個小警察見面的？」
沈茗諾避開父親的審視，「爸，你在的時候，小苒在皇庭酒店發生了意外。」沈茗諾簡單地將皇庭酒店的事告訴沈一習。
「小苒的事，和你跟那個小警察見面有什麼關系？」
沈茗諾緊張般縮了縮，「我，可能是我那天和逸祺去酒店大門口找小苒，正好是小苒被捉走的時間，小苒，可能，覺得我看見她被捉走，但沒有幫她，所以……」
「所以，她就找個警察來查你？！」沈一習說的是李晉浩！整件事，他已經了解清楚了！那個警察頭兒的確和他的小佷女見過面！
沈茗諾沒敢說話，抿緊蒼白的唇。
沈一習是什麼人？女兒這個表情就告訴了他答案！「為什麼不和你爺爺說？」話音剛落，沈一習的臉色更難看。他爸是什麼性格，他這個當兒子的不知道嗎？
從小到大就偏心就老三，就連現在老三不在，他的女兒還要壓著他的女兒。因為掌上明珠這個項目，沈一習在外頭受了不少閑言閑語，都在諷刺他的女兒在沈家沒有地位，他這個當爹的也沒有地位，遲早被他的佷女取代！
沈一習堂堂一個大男人，在外頭被別人說他比不上一個十八歲的小丫頭，沈一習的怒火可想然之！現在又听見那個丫頭趁他不在的時候，欺負他的女兒，沈一習要咽下這口氣，實在太難了！
這幾天，他干脆也沒有回到原本工作的地方，留在大北城，聲稱要幫忙處理掌上明珠的發布會。
還有幾天，掌上明珠第一批珠寶就要問世，全城都在關注著這件事。
這天晚飯後，沈茗諾去到花園上散步，陣陣晚風吹到面前，依稀夾雜著草木的芬芳。沈茗諾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氣，她這幾天一直住在酒店，悶在房間里，要不是爸爸回來，她可能早就被爺爺趕回國外了。
「茗諾，怎麼了？」良久沒有听見沈茗諾的回話，傅雲彥在手機里頭問道。
「沒什麼。」沈茗諾趕緊回過神，「彥，我已經回家了，爺爺沒有再生我氣！」
「嗯，那就好。」
「彥，你還記得，我那天要被爺爺趕出去的時候，你和我說過什麼嗎？」
「說什麼了？」
沈茗諾臉頰微紅，還以為傅雲彥故意在故弄玄虛，嬌羞道，「你那天和說你會娶我，是不是真的？」
這件事，沈茗諾一直記著。爺爺那天一句話都不說就要趕她出去，沈茗諾說不傷心是假的，既然爺爺都不在乎她了，她干嘛一定要住在沈家？反正傅家離沈家又不遠，她搬去傅家住不是一樣的嗎？
在傅家，她不用看見沈茗苒！
「……」手機里頭，沉默，然後沈茗諾听到紙張翻動的聲音，男人沉默了一下，「茗諾，我才剛畢業，不想那麼早結婚。」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再等幾年。」
「幾年啊？」沈茗諾有些失落，「你以後結婚的對象還是我吧？」
「……嗯。」
听見他的答案，沈茗諾也不在意那小小的失落感了，興致勃勃的和傅雲彥聊了一會兒，听見他說有工作要忙才掛斷電話。
沈氏公司最近都在為「掌上明珠」的項目而忙碌，這個時候，傅雲彥還能陪自己聊天，沈茗諾心里美滋滋的，想到他將來結婚的對象還是自己，沈茗諾臉上露出笑容。
其實，女人找到一個愛她、願意娶她的男人就夠了。沈茗苒再怎麼得寵，爺爺也不可能將整個沈家都交給她，到頭來，沈茗苒還是什麼都沒有！
「三姐，你在想什麼？」
女孩清靈的嗓音忽然響起，沈茗諾隨即轉身，下意識的拿緊手機，「小，小苒，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在花園上散步。」茗苒眨了眨眼，「三姐，你剛才在和雲彥哥哥聊電話？」
「你听見了？」
「嗯。」
見茗苒點頭，沈茗諾咬了咬唇，她可沒有忘記沈茗苒的心思！她什麼都想和她搶！
「三姐，你會和雲彥哥哥結婚的吧？我剛才听見你聊電話。」茗苒眨了眨眼，略有所思般看住她的手機。
沈茗諾將手機拿開，笑道，「小苒，三姐現在還年輕，過幾年再談結婚的事也不遲。」
沈茗諾沒有直接否認。
過幾年就是她和雲彥的婚禮，雲彥怎麼可能會喜歡沈茗苒這個臭丫頭！
「三姐，你以後的結婚對象是雲彥哥哥吧？」茗苒似乎沒听懂她的話，眨巴著大眼楮，問道。
沈茗諾一愣，隨後柔笑道，「這是幾年後的問題，三姐怎麼可能知道呢？這要看你雲彥哥哥怎麼想。」沈茗諾說這話時，語氣含著嬌羞之意，無非是暗示茗苒，她和傅雲彥的關系有多麼的親密！
「三姐，如果雲彥哥哥將來娶的不是你，你會不會很傷心？」
女孩兒緩緩說道，一雙大眼楮平靜的望住她，沈茗諾看得心頭一緊，隨後怒意涌上心頭！
沈茗苒這話是什麼意思，雲彥不娶她，難道要娶你這臭丫頭！？
捏緊拳頭，沈茗諾強行壓下怒氣，望了眼不遠處燈光明亮的大宅，臉上揚起柔柔的笑，「小苒，這是將來的事，誰也不準。」
茗苒垂下眼簾，沈茗諾看不清她的眼神……小嘴勾起，「是呢。」
沈茗諾听不懂她的意思，也不願意繼續和茗苒說話，爺爺還在屋里呢。隨便找了個借口，沈茗諾先一步回到宅子，還是忍不住，回身望過去，女孩兒站在原地不動，晚風吹起她的衣裳，沈茗諾忽感一陣寒意，這才想起旁邊的樹叢下就是那狗的墓碑，沈茗諾背後哆嗦，不敢多看，快步離開。
自從那狗被撞死了，沈茗苒就像鬼一樣纏住她！
*
沈氏張羅了數天，「掌上明珠」的發布會將在周末晚上正式舉行。
「……小苒，發布會當晚你一定要出席。」
「雲彥哥哥，你會陪我一起的嗎？」
手機里，沉默一下，清雅笑道，「當然了，那晚的發布會，我也會去。」
「那好，雲彥哥哥，發布會那晚我送你一份禮物。」
女孩語氣輕快，不等傅雲彥追問，一手掛斷通話，毅然走進高聳如塔的酒吧。
這是茗苒第一次獨自一人來到the、one，為了給傅雲彥準備一份「很大」的禮物。
……
酒過三巡，沈逸風有點燥悶，擱下酒杯。
「沈丫頭還是不開心？」花明爵在旁笑眯眯的。
沈逸風沒有回話，臉色卻不太好看。這些天都在忙著掌上明珠的項目，根本沒有時間理會其他事，等沈逸風知道警察局的事，已經是數天之後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他居然不知道！
想到這里，沈逸風又喝了一杯酒，對花明爵的調侃完全沒有心情理會。
秦少皇倚在沙發上，放下酒杯，起身離開包房。
花明爵看他一眼，紅唇勾起笑眯眯。
……
泛黃的燈光描繪著走廊上七、八十年代的老裝修，秦少皇轉了個彎，收住腳步，搖搖晃晃的小東西撞到身上，濃烈的酒水味讓秦少皇眸色加重。
小丫頭渾然不知，一雙小手在他身上模索著，「唔？」抬起頭，小臉泛著微紅，大眼楮里醉意迷離，「大哥哥？」
身子一晃，秦少皇抬手扶住她，小丫頭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打了一個酒嗝，「大哥哥，你怎麼在這里？」冰冷的小手環視滑上他的肩膀，踮起腳尖，酒味濃重的小嘴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