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走在路上,天空飄著雨。
「那我們現在干什麼?」月凌第一個發問。
「守在這里,岳振山的人不肯出現,暗香就越來越危險。」
嘉琳深知她們的危險,長嘆一口氣道︰「清含,這和你無關,你本可以和金魚自由自在地過你們的小日子,何必加入我們受難。」
清含義憤填膺︰「不為了暗香,我也不能看清遠去送死。」
月凌嘆口氣說︰「我們現在三個殘兵敗將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對付岳振山他們。」
「還有,我們三人不能走在一起,如果我們做吸引他們的誘餌,這樣只會全都落網,我們必須分開。」嘉琳很是憂慮。
「不行,我們幾人一旦分開,任何一人被盯上都會有危險。」清含搖頭。
「那座花園不能回了,我們先找一個地方住下。」三人一路去了郊區找了一個偏僻的農莊旅店住下了。c市已經處處是殺機,市區也十分危險。結果這天中午,正當嘉琳和清含沉沉地睡午覺,月凌昏昏欲睡時,卻發現外面土路上停下了輛uv。c市郊區的居民沒有能力買得起這樣昂貴的汽車,想必是市區來的人。太遠,看不清是誰,旅店的店主走了出去,說了幾句話,車里下來的幾個人竟然舉起了步槍對準了他!他嚇得魂飛魄散,全身直顫。月凌叫醒了身邊的嘉琳︰「岳振山他們來了,我們快藏起來。」幾個人躲到後院,這片郊區可以說是鳥不生蛋,荒無人煙。這家旅店是給過路的商人提供休息的,因為這地方離市區很遠。再看前院,店主是個六十歲的老先生,哪經得住他們這番折磨,他躺在地上,身下滿是鮮血。四個黑衣人中的一個開口說道︰「你這糟老頭,趕快說是不是有三個女孩兒住到你們這里了,有沒有一個叫鄭嘉琳的?」
「各位大爺,三個女孩兒住這兒不假,我不知道有沒有一個鄭嘉琳……」說完這話,自己的月復部又挨了重重一踢,頓時昏死過去。一個人說著︰「這老家伙不肯開口,我們進去找找吧。」于是四個人闖了進去,屋里空無一人,找到後院時,也沒有一個人的蹤影。
「頭兒,我的直覺告訴我有人藏在這里。」
那頭目掃視一番,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奇了怪了,難道情報有假?」
三人躲在糧草堆里,一點兒聲也不敢出。
嘉琳冒險低聲說︰「是沖我來的,我出去就是。」
「你回來,」月凌低聲喊道,「你不是去送死嗎?」
「要是他們找到我們,我們都必死無疑。」
「別爭了,我去。」清含一咬牙,鑽了出去,月凌和嘉琳沒有攔住。
「你們來,是為了找我們幾個吧?」清含怒視四個人。
那頭目怒道︰「與你無關,快把鄭嘉琳交出來!」
「不錯,鄭嘉琳是和我們在一起,不過現在她不在我身邊。」
一個手下對著頭目低語道︰「頭兒,那邊糧草里面有蹊蹺。」頭目不理會林清含,走向糧草堆。清含見狀大事不妙,沖上去猛地裝在頭目身上,他倒在糧草堆里,糧草頓時散落一地,月凌和嘉琳早已大感危險,鑽出來就跑,好在後面的門還沒有鎖。一個黑衣人喊︰「正是鄭嘉琳!快追!」三個人丟下老大自己跑走了。那個被撞翻的頭目還沒來得及起身,清含抄起一塊磚頭就砸在他額頭上,頓時鮮血淋灕,清含強忍住惡心的感覺,拿過他的手槍就追上去。
「啊,快跑!」月凌拉著嘉琳一路飛奔,路上塵土飛揚。
噠噠噠……噠噠噠……這是自動步槍開火的聲音,嘉琳已經嚇得語無倫次︰「啊……怎麼辦,我們要死了!」
月凌看了看路邊的田地,拉著她就跳了下去,三人也跟著跳了下去。林清含追上來,已經沒有幾人的影子。她把手槍塞進口袋上也跳下去。那邊月凌和嘉琳被地里的藤蔓重重地絆倒在地,月凌感到一陣劇痛,自己的腳腕一定扭傷了,再看身邊的嘉琳已經不省人事。
「啊……你醒醒……救命!」
「楊月凌!我們不會傷害你,你只要把嘉琳交給我們,你就可以平安無事。」
月凌忍著鑽心的疼痛,狠狠地說︰「今天只要我還活著,你們就別想動她。」
「楊月凌,你這又何必呢?上次布拉奇老大的游戲你也想試試?」
清含早已從身後看見圍著兩人的三個黑衣人,她悄悄地靠近了他們。心里想的也是那次布拉奇對她的殘忍。手槍已經上膛,只要你們敢下手,我就讓你們血債血還。話說岳振山在鄭凱林走時帶的煙里加了麻醉劑,名雖是麻醉劑,實質類似于招魂引。可憐的鄭凱林心情不佳便點燃那盒香煙。從此,更大的游戲開始了。三人手里的步槍也已經上膛,他們咬牙切齒地問︰「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交不交出鄭嘉琳,繼續和我們對抗,我就讓你去見林伯文。」
林清含在身後听到了這句話,感到渾身的血液都要爆發了,她扣下了扳機。而三聲槍響過後,睜眼再看的月凌卻看見倒在地上的三個人和身後的林清含,她的長發還隨風在飄逸著。月凌這一瞬間感覺到她竟然如此的勇敢,林氏家族的所有人的體內都流淌著剛烈不屈的血液,哪怕這個看似柔弱的林清含。
她幾步跑上前,問道︰「怎麼樣?」
月凌忍住疼痛說︰「我沒事,只是扭到腳了,嘉琳現在昏過去了。」
清含說︰「我們趕快把她扶起來。」她的手腕上有一道好大的傷口,鮮血還在汨汨流淌著。清含說︰「我需要酒精、紗布、繃帶、止血鉗。這里雖然簡陋可至少還算隱蔽,你看好她,我去找。」月凌點頭,清含拆開彈夾,里面還剩四顆子彈。她把槍別在自己的腰上,披上一件外衣跑開了。
月凌轉身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嘉琳,心里是無限的感慨︰
「嘉琳,你還記得嗎,那是在醫院,我第一次見到了你,我恨你,恨你搶走了清遠的真愛。那一刻,我忍不住打了你,可是到今天我才看清楚,你也是個被騙的苦命人,和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你哥哥的所有過錯,卻都要你來償還,這本來就不公平。我們本該完完整整地上完大學,然後安安穩穩地工作。可是呢,我們沒有。現在,大家分崩離析了,暗香掉隊了。我們是一個集體,我們這個集體為了我們的青春,去戰斗,去打拼。在浮華盛世中尋找自己的真愛。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只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啊,他從來沒有過母親的關愛。你為什麼騙我們,你哪有什麼另一半,我知道你為了我們大家的安危出賣自己的身體,他是誰我不知道。你竟然還要生下這個孩子,我無法攔著你,那是你的自由。我們趕走了葉鎖天那個騙子,可是為什麼又要遭受現在的危險。暗香,我們為了你的自由救下你,可是你給我們帶了來這樣的結果,我又該說些什麼……」
月凌不知道自己的話里已經透露了真相,不錯。暗香是跑回去投奔岳振山,她自幼就是岳振山的人,一副殘忍的心腸,卻又能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天色漸漸暗淡,清含遲遲沒有歸來。月凌背起嘉琳,找了一根木棍,一瘸一拐艱難地走回路上。遠方過來一輛警車,月凌攔下了它。坐在車里的乃是c市公安局局長季平。他長期與周德強合作,自然認識月凌他們一行人。便問道︰「鄭嘉琳怎麼樣?你的腿怎麼了?」
月凌咬牙撐著強笑道︰「我沒什麼事,嘉琳現在昏過去了,清含去找藥還沒有回來,我想背她去城里。」
「快上車。」月凌和嘉琳坐進車里,警車開向城里。月凌打了好幾次電話,清含沒有接起來。她對季平說︰「警官先生,剛才林清含為了救我和嘉琳,開了槍。槍一定是她從那伙人那兒搶來的。」
季平不動聲色地說︰「那邊的村莊有一個老人被打死了,想必就是他們干的,不過還有一個黑衣人的尸體。你說的清含從他那里拿來的槍吧。」
「我請你們放過她,她是無奈……」
「法律自會有定奪,你現在去城里把傷治好,我會讓人去找她。」
月凌激動地說︰「你們一定要抓住岳振山,暗香是個臥底。」
「柳暗香是個女魔頭啊。」季平笑道。
月凌睜大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