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過後,阿九一邊忙著學習新的中醫知識,一邊忙著開學。現在的她已經開始學習針灸,而師傅送的那套銀針正好派上用場,其實對于穴位,針灸治病的理論她記憶里都有,唯一要做的就是將記憶與現實完美結合。
開學前幾天,課業不多,阿九的日子還算輕松,因為李氏食府要開張的緣故,她多半也是為此忙碌。其實她擁有畫卷,食材什麼的可以在里面大面積種植,但後來一想,她放棄了。一則是不想被人當做怪物,二則是這些東西上哪兒買的,給他們解釋又不想騙他們。
萬幸,李掌櫃人脈很廣,幫他們找了一個供應食材的農戶。阿九的記憶里有很多關于種植的東西,比如大棚什麼的。她記得楊景田家有空地,所以等著來年冬季試一試,那樣他們冬天也不會缺蔬菜了。
李氏食府因為裝修的時候就有很多人注意上了,等到開張那天,更是聚集了很多人來觀看,因為是在學校附近,有是人流量比較大的街邊,很多人都進店嘗試了。
因為是第一天,阿九為了招攬顧客,在粥上變了幾個花樣,除了白粥外,還有南瓜粥、玉米粥、皮蛋瘦肉粥、等,因為對銷量還不能確定,做的量也不是特別多,好在現在天氣還有些許冷,放著也不會壞。
在李氏食府里,阿九不會去前面,等上了軌道,她也不會時常來轉悠,主要是怕被熟人看見,到時候回家又不好解釋了。
開張那天,阿九要上學,但是為了確保東西好吃能吸引到食客,阿九前一天很早就睡了,第二天凌晨兩點就起來做準備。在任務分部上,阿九算是把握大局的那個人,因為這個點子出于她之手,加上她每次都有很多新穎的想法。楊景田則是負責采買,其次是幫著收錢或者是收拾碗碟,前堂就主要是李悅負責了,後廚是鄭興負責,但粥都是事先準備好,所以他多半也是在前面收拾碗碟。
將一切準備就緒後,阿九看到有人陸續被吸引進來,李悅很熱情的招呼著時,阿九也放心的就去上學了。阿九對自己的手藝很有信心,其次是對李氏食府周圍的人流量很有信心,所以她在學校的時候,一點都不擔心店里的情況,反而是很專心的學習。
終于到了中午的時候,阿九回到中醫堂吃中午飯,直到她吃完都沒見到李悅他們回來,一是時間上的問題,二是怕踫上熟人,阿九便沒有去李氏食府找他們問情況,還是準備等著晚上再說。
等到下午放學後,她一回家就看到楊景田和李悅他們,李悅見了她就興高采烈的拉著她說道︰「阿九,你是沒看見,今天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好多人吃了都是贊不絕口!都說明天還要來呢。」
阿九現在只有一個很實際的問題,直接問︰「算過利潤是多少了嗎?」看李悅的樣子,她也不擔心東西沒賣完,只想著到底賣了多少錢。
李悅一笑,故弄玄虛道︰「你猜猜看?」
「如果所有的粥都賣完了,應該有一兩百塊的樣子吧。」阿九也是隨便說的一個數字,首先她不知道成本,其次,她只是想著粥的總量估計的,很不精確。
李悅‘嘿’了一聲,勾著阿九的肩膀笑道︰「有兩百三十二塊三毛三,半天就賣光了,如果每天都是這個進賬,我們馬上就要發了。」
此時的李悅一點都沒有阿九剛開始看到她那樣的溫柔婉約,完全變了個性子似的。張大嬸和李女乃女乃應是早就知道這個情況,在一旁樂呵呵的笑著。
阿九听到這個確切的數字也驚喜了下,興高采烈的問︰「真的啊,那你記下什麼小菜最受歡迎,哪種粥類賣得最快了嗎?」
在粥的算錢方面,阿九提供了兩種,一是一碗粥多少錢,小菜隨便吃;二是稱小菜,粥隨便吃。最後他們商討之下決定的是第一種,現在的稱重沒有後世那麼方便,是電子秤,要是人多的時候太不好掌控。而且,阿九做的有些小菜味道都很重,有些人想佔便宜光吃菜不劃算,她們這可沒有備著茶水。
李悅點點頭︰「我都听你的話記在本子上了,那種最受歡迎,那種賣得比較慢,還有別人的反饋我都記著呢。你放心,我待會兒就拿給你。」
「恩,等過了我們定的七天試營期,我們再商量將一些東西特別規定一下,那樣你們以後會更輕松一些。更重要的是我不可能每天凌晨起來,鄭大哥這邊我要盡快讓他適應。」
「自從你教了你鄭大哥後,他的手藝可是一日千里,只是他出菜的速度沒你快,這點得好好訓練一下。」李悅頓了頓,滿面笑容繼續說道︰「阿九,我想著這粥店生意這麼好,那咱們的飯館什麼時候也可以開張了吧。」
阿九想了想,比較保守的說道︰「我不贊成現在這個時間開,粥店才剛起步,需要時間穩定。而且開飯館就不一樣了,你現在賣粥,楊大哥和鄭大哥基本可以在前面幫忙,但開飯館人流量如果大了,加上你前面的生意,人手肯定是不夠的。」
緩了會兒,阿九突然想到了個好主意,笑著跟李悅說︰「不過,咱們可以這樣,要是鄭大哥已經做好準備,你可以在門口掛上一個牌子,來吃飯需要事先預訂,而且每天限量多少桌,這樣至少可以約束一下,也不會有人手不足的問題出現。」
見李悅一連笑眯眯的模樣,阿九接著道︰「要不你先將周六周日用起來,這樣我可以在後廚盯著點,等鄭大哥熟悉了、熟練了,就可以每天讓人訂桌了。」
李悅使勁兒的點點頭︰「這個方法很好,只是這樣會有人去嗎?」
阿九笑了笑︰「又不是馬上開,二樓不是還沒裝修好嗎?等這個周六周日我休息的時候,我跟楊大哥說一下怎麼講二樓弄一弄,快的話,下個月月初你就可要開始試運營了。」
「好。」
「你可要在買粥的客人離觀察一下有沒有單位上班的人,因為到時候多半都是他們這些人來吃飯。」
李悅應下後,李家也開始吃晚飯了,李興邦和林雅築他們都知道李氏食府今天開張,只是上班知道的不多,紛紛問了是什麼情況。當听到一天的收入時,也是下了一大跳,一天能上百,這個利潤可是不少,說明去吃的人很多啊。
其實也是選的店面地方好,本身那就是個繁華的位置,又有幾個學校都在那一塊扎堆,新起個店面,第一天肯定會有人來嘗鮮。以後的業績就真是的要靠實打實的味道和口碑了,這點上阿九又信心。
特別的,阿九又叮囑李悅和鄭興,那些不新鮮的東西,絕對不能要,賣吃的東西容不得弄虛作假,一旦搞出點什麼吃得拉肚子,你這招牌也就毀了。
粥店的大方向一直是由阿九在操控,李悅在這點上是很阿九的,第一天這個甜頭嘗到了,她肯定會听阿九的話。加上阿九說的很明白,她又不是傻子,為了芝麻去丟西瓜。但是有些社會的陰暗面,她還是得自己去打點,她認為阿九年紀小,思想還是單純的,這些就不該讓她知道。
無論是哪個時代,都會有惡勢力,都會有存心找茬的人,好在靠著中醫堂這顆大樹,她出面送點東西也都能防禍于未然。其實李悅不知道的是,趙爺爺早就將在這方面打好招呼了,他看得出他們幾個人對這番事業都抱了很大希望,力所能及的也不希望他們在這種雜事上煩心或者是丟了這番事業。
幾天的試運營很快過去,粥店一般是只做早上的生意,雖然忙碌,但是他們還是有足夠的休息時間。他們之中,最累的莫過于阿九了,每天凌晨起來,白天還要去上學,晚上回來還要听李悅說店里的情況然後細微的調整一些東西。不過,看到每天的進賬,他們都覺得很值得,只是楊景田看到疲憊的阿九依舊很擔心,痛恨自己能幫她的太少了。
周六這天,結束營業後,李悅和鄭興在一樓整理鍋碗瓢盆,阿九和楊景田到二樓開始商量怎麼講二樓規劃一下。二樓阿九本來想選擇了後世那種開放式包廂的感覺,可又覺得,如果是限量供應訂桌的話,來的人會不會想說一些比較私密的話題?
想著這個問題,阿九沒有用這個想法。二樓有兩間房,外加一個小廁所,將較小的那間房不分割,就那麼獨立弄成一個大包廂。關于大圓桌以及上面那個大轉盤,阿九就簡單的跟楊景田形容了一下,他就大致知道該怎麼弄了。
至于較大的那件,阿九還是分割了一下,不然太浪費空間了,她分割成三個小間,每間里面可有坐六個人左右的樣子。事先畫了圖稿,然後實地給楊景田描述了一下大概的樣子,他心里就有底了。
弄完後,楊景田關心的說道︰「接下來的事情我都明白了,這幾天你每天都忙得團團轉,趕緊回去休息。」
阿九微笑道︰「也不是特別累,每天睡得著,起來的也早,其實還是那幾個小時。」
「我送你回去。」楊景田也沒多的話,自己走到樓道口,見身後沒有動靜,站著那看著她︰「走吧。」
阿九眯眼一笑,‘恩’了一聲。
兩人到樓下的時候,李悅和鄭興一句將碗碟收拾好了,正在掃地擦桌子。知道他們都規劃完了之後,李悅也叮囑阿九趕緊回去休息。
本來阿九沒什麼睡意的,只是他們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將她的睡意說了出來。
自從被大姐看到她上學後,阿九在出行方面都很注意,盡量走人少的地方,楊景田似是知道她的想法,沒說什麼,只是有時候會叮囑她,要是一個人的時候,還是走人多的地方,安全比什麼都重要。阿九也保證的點點頭,不讓他擔心。
半個月後,楊景田也將二樓按照阿九的意思裝潢了一番,加上阿九驗收後的神來之筆,這幾個包廂都特別有味道。
李悅也在月底這天做出了結算,業績出奇的好,不僅將全部的成本回收了,還賺了幾百塊錢。因為店面的開支都有預算,所以這半個月的利潤就當分紅了,按比例分給各自手中。
當李悅和鄭興拿到錢的時候,激動的表情阿九怕是很難再忘記,確,他們種地絕對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賺到這麼多。有時遇上天災,一年的心血都白費了。
在分錢的時間上,鄭興是覺得年底分紅,阿九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建議一個季度分一次,李悅覺得只要賺錢,一個月分一次都沒關系,最後她拍板,就一個月分一次,弄得阿九哭笑不得。
之後,阿九就放手讓李悅去周旋店里的事情,只是偶爾李悅來找她商量的時候,她出點主意,給個建議什麼的。家常菜也開始試運營了,在掛牌的第三天接到了第一個訂桌,那人還真的是早上喝粥的客戶,因為領導要吃飯,他覺得這家的粥不錯,特別是那些小菜夠味、花樣也多,炒菜也肯定好吃。
果然,那人沒有失望,結束後都夸他的地方選擇的好。名頭打出來後,就有很多人來訂桌,因為是限量,到後面都有很多人訂不到。李悅也跟阿九說過這個問題,只是阿九當時就說,要是人少現在還忙得過來,要是來吃飯的人多了,怎麼辦?讓人等的不耐煩,倒不如一開始就拒絕。
你這里的菜好吃的,往往別人訂不到桌,還更加勾起別人想來的欲.望,所以他下次會更提早的訂桌。
李悅試著跟阿九說過找人的問題,她想讓鄭興那邊的親戚來幫忙,是他公婆打招呼的,她沒同意,鄭興也是有這個想法的。但畢竟這個店不是他們夫妻二人的,所以還是想問問阿九他們的意見。楊景田那人李悅已經看得很清楚了,只要阿九說一,他就絕對不會說二。
阿九沒有當時給李悅回答,而是第二天去了店里一趟,等歇業後,幾個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的。
「你們說讓親戚過來幫忙打雜什麼的,其實我的第一感覺是不同意的。」鄭興當時臉色有點僵,阿九沒管,繼續說道︰「如果這個親戚是勤快的,我肯定是贊同用的,可若是玩玩打打呢?」
李悅沒說話,其實她是贊同阿九的觀點的,只是因為有了這家店,加上李老保證她能生出孩子,所以她和公婆的關系緩和了些。只是鄭興這人實誠,他覺得現在自己能賺錢了,怎麼得也要幫襯一下家里的親戚。
之所以她沒直接跟鄭興講道理,就是不想讓鄭興覺得自家瞧不起他家里的那些親戚,就算是沒這個想法,她也得顧慮。先前因為孩子的事情,鄭興一直站在她這邊,她不想因為這件事讓鄭興不舒服。所有這件事只能由阿九來說。其實公婆是想來幫忙的,但被她以太忙,他們年紀大了給拒絕了,沒想到會要讓幾個堂妹過來。
阿九看了圈他們的表情,心里差不多也知道他們的想法︰「我們花錢雇人是來干活的,當然這個人是誰都無所謂,可是鄭大哥,你想過沒有,要是你的親戚他躲懶嫌累不干活怎麼辦?我們怎麼好意思去說他呢?倘若是個陌生人,我們付錢,他如果沒有達到我們的標準,我們也不會拿不下面子,考慮人情不去說他們。」
這話很直白,但鄭興還抱著一線希望道︰「他們不會的,要是他們不干活,我就說他們,真說不了,就讓他們走!」
「鄭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思,誰不想幫著家里的親戚,讓他們都過好日子。但我們現在才剛剛起步,一旦發生矛盾,想必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瞧著鄭興一臉狐疑,阿九解釋道︰「我做一個不好的設想,假如鄭大哥你的親戚來了,你每天都待在後廚,前面是李悅姐和你的那個親戚,在她們兩個關系不是那麼和諧的情況下,是很容易滋生矛盾的。到時候你什麼都沒看到,你該相信誰呢?」
「相信李悅姐,那鄭大哥的父母肯定不舒服了,相信那個親戚,那李悅姐也會不舒服啊。在請人的問題上,李悅姐沒有表態,鄭大哥應該想清楚,那個想來的親戚,和李悅姐平時的關系怎麼樣?」
鄭興想了想,幾個堂妹好像平時真的不是很喜歡李悅,如果來了肯定會像阿九說的那樣,要是她們爭起來,他確實會為難。也是,他們現在做生意,顧的是自己,自己都顧不上了,何談別人。想明白了後,他道︰「那咱們就在外面招人吧。」
聞言,阿九和李悅都露出了一個舒心的微笑。阿九通過這件事對鄭興也有了認識,鄭興還是個老實通情理的人,而且他心里是向著李悅姐的。
阿九很自然的望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楊景田,卻看到他投來一個暖心的微笑,頓時,她覺得自己也找到了那個向著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