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駱馳怕葛老太再出什麼意外,專門派了人來照顧她,卻被她全部給趕走了,一個也不留。
他為她買了新房,她連看也不去看一眼。
他只好在附近買了一套房子,派了人住在里面,隨時關照葛老太的生活。
葛老太很快就知道了他所安排的人,向他提出了嚴正的警告,不許他打擾她平靜幸福的晚年生活。
「你以為,我一個人住在舊屋子里就是受苦?你以為,我搬去新房子就享福了?你什麼都不懂。心里安寧才是真正的幸福。我住在這兒,有街坊鄰居,他們待我比親人還要好。你要是再敢自做主張,我只有去流浪。」
「女乃女乃,你別這樣,我不過是擔心你的安全。說句難听話,你畢竟年紀大了,萬一生個病出個事怎麼辦?」
「不許叫我女乃女乃,我不是你女乃女乃。」葛老太疾言厲色。
駱馳不敢違逆她的意思,只好依著她,讓她獨自住在這座老房子里。
他只能時常抽空來看望她,給她買點禮品。
貴重的禮物葛老太是不收的,錢更不會要他的,他所能做的很有限。
尤其是這兩年,因為工作太忙,他來的次數少了很多,有時候一個月才能來看望她一次。
不過,他仍是偷偷派了人瞞著葛老太住在這附近,隨時關注著她的安危。
「孩子,你有心事?」葛老太見駱馳久久地不說話,拍了拍他的手背,關切地看著他問。
駱馳苦惱地說︰「我明天就要結婚了,但是我一點也不想娶她。我不愛她。」
葛老太表情微凝,眼神便有些悠遠,象是想起了什麼久遠的往事。
「不愛她為什麼要娶她?」她的語音干涉,「因為她是個千金小姐?你要娶的,是個千金小姐吧?」
「是。」駱馳苦笑了下說,「她是萬豪集團董事長的千金。你知道的,我生活的這個環境就是這樣,我是被迫的。五年前,因為他們逼婚,我甚至還逃過婚。」
駱馳松開葛老太的手,低下了頭,把頭埋在掌心。
「為什麼現在你又肯結婚了?你屈服了?」葛老太問,她的問題尖銳,聲音也尖銳。
駱馳沉默著,好一會抬起頭,迷茫地說︰「有些責任,我必須要負。家庭還有家族事業,我得承擔起這個擔子。」
「承擔擔子?責任?為了這些東西,就該犧牲自己的婚姻嗎?」葛老太一反平時的平淡,緊追著這個問題不放。
她的目光也緊緊地迫視著他,迫得他不敢同她對視。
駱馳想了一會,回答說︰「婚姻對我來說可有可無,我不太看重這個。」
「不太看重?那麼當年為什麼你又要逃婚?」葛老太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讓駱馳幾乎難以擋架。
他辯解般回答︰「那時年輕氣盛,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變成熟了。」
「成熟?」葛老太苦澀地笑,「是成熟還是世故?小馳,你是不是遭遇過什麼,讓你對婚姻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