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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司,你有見過這麼一個女孩嗎?」
「……你畫畫那麼丑我怎麼知道有沒有見過。」
「……那你有見過郁金香小姐麼?」
「那是誰?」
——那是,你我都不知道的夢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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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依舊安靜,雙目對峙,房間的玫瑰花綻放,花香四溢。
床上的人低垂著雙目,站著的人則是把玩著手中的郁金香。
紫色的郁金香美麗而奪目,在夜色中神秘優雅,若高貴的皇後一般在月色下冠壓群芳。
「看來,你還是很有辦法的,起碼能讓沙之若幫你隱瞞。」狄雪將手中的郁金香花瓣摘下,唇角掛著笑意,詭秘悠然。
索音的目光隨著狄雪手中花瓣悠然落地而停止,最後與狄雪對視,「為什麼想讓一司認出我來。」
如果狄雪拿巧克力給自己是因為確認自己是不是谷蒔離,那麼讓自己到海邊去引起眾人的注意,肯定是為了讓一司認出自己。
而自己疑惑的,卻正是這點。
狄雪輕笑,反問道︰「你還記得我和你是怎麼認識的嗎?」
索音點點頭,「一司的生日會上。」
在一司的生日會上,她偶然吃了可可濃度過高的巧克力,一系列的過敏狀況讓心髒病發作,那時候梵恩恰巧不在身邊,藥也沒有帶。為了不被別人發覺,她只有匆忙躲到里宴會現場最近的花圃,就看到了一個小女佣。
女佣叫鶯紗。
鶯紗只有那稚女敕的外貌可以證明她的年齡,然後,不管是氣質還是知識,成熟得令人無法想象鶯紗才八歲。
因此,鶯紗是除了梵恩以外,她見過的最成熟的孩子。
然後,她就看到了梵恩。
才知道鶯紗是梵恩兩年前從孤兒院帶回來的孩子,當作貼身的女佣照顧梵恩,那時候身為谷蒔離的自己就明白,孤兒院的孩子都是早熟的。
再後來鶯紗因為被一個參加宴會的夫人領養,她還有梵恩便再也沒有見過鶯紗。
只知道那收養鶯紗的夫人姓蘇,但外人都稱夫人以她丈夫的姓氏「商」稱呼,為商夫人。
而她與梵恩對鶯紗後來的了解,只知道鶯紗會姓「商」,卻不知道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
不過,看此情景……
「鶯紗」現在的名字便是︰商狄雪。
「看來你是還記得的,那現在知道為什麼我會想讓一司認出你嗎?」狄雪勾唇一笑,看著索音。
索音一陣思索,起唇道︰「因為梵恩?」
未做否認,狄雪的臉不著邊際地一紅,卻轉瞬即逝。
太聰明的人有時候真不招人喜歡。
「可是,如果是因為梵恩,你是為了什麼呢?」索音再次問道。
狄雪一向維持著溫婉的笑容的臉龐忽然一僵,最後表情有些無奈。
「你既然猜到了是梵恩,怎麼會不知道緣由呢……。」
「直覺而已。」
狄雪忽然用奇怪的目光盯著她,搖頭嘆息︰「一司踫上你這聰明過度的笨蛋真是不幸……」
她是被梵恩收養的,如果不是梵恩,她沒有機會成為商夫人的女兒,更不會擁有現在的生活。
少年于她來說,比上帝都要重要。
盡管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忘記了陪著他兩年的小女佣……
她把巧克力給索音是為了試探,想讓索音去海邊然後在一司面前暴露女孩子身份則是為了梵恩。
她記得那場生日宴會上,一司對女孩的寵溺,盡管語氣盡是不耐,甚至帶著心煩,然而不管女孩提出什麼問題他都會回答,不管什麼要求,他都去滿足,還有就是對經常接近女孩的梵恩充滿敵意,對女孩霸道的佔有欲。
那一刻她就明白,「谷蒔離」便是一司的全部。
誰也奪不走的全部。
因此,如果索音暴露身份,那麼一司就不會讓梵恩靠索音這麼近了……
說她不可理喻也好,說她佔有欲強也罷。
她與一司是同類人,用自己的方式去愛著自己的命中注定。
「好好休息,接下來我繼續揭穿你的謊言的。」不顧索音一臉「這與一司有什麼關系」的表情,狄雪將手中的紫色郁金香放在索音的手里,起身離開。
房間內的光亮只有一地朦朧夢幻的月光,手中的郁金香還有著令人沉醉的香味。
索音的瞳光暗了暗,將一直緊握的左手慢慢攤開。
手心靜躺著一個金色的橢圓形吊墜,月色下光華流轉形成白色的弧度。
將吊墜的蓋子打開,吊墜里,是一張照片。
一個微笑的女人和男人。
笑意里的幸福都讓人忍不住心生嫉妒。
女人是谷蒔伊,她的媽媽。
而男人……
索音的之間覆上男人的雙目,目光暗淡。
男人的雙目,是純正的琥珀色,晶瑩剔透,好似這世界上最純正的琥珀一般。
將吊墜的蓋子合上,重新將雙目闔上,感受著從心髒最深處滋生蔓延開的疼痛……
……
離兒,這是媽媽除了你之外最愛的人。
他是你的爸爸,盡管他從沒有出現,但你也不要怨他。
如果你有一天看到了他,記得把這個吊墜給他。
還有記得你爸爸的名字。
他叫商絕……
……
他叫商絕……
不要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