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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司,換首歌吧。」
「怎麼了?這不是谷姨最喜歡的歌嗎?」
「是……可是我不喜歡。」
「為什麼?」
「……因為,離開我和谷蒔伊的人並不是我心永恆……」
——那,為什麼,你也像那個人一樣,沒有成為我心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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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歌你一定都會嗎?」一司反問道。
索音不語,只是那雙琥珀雙眸匿藏著自信。
她從小到大听的歌,記住的歌曲,背熟的歌詞比她背的古詩文都多了不知道多少百倍。雖然她從小到大背的古詩只有《靜夜思》、《詠鵝》、《鋤禾》這三首,是用來被她搞笑用的。
這一點一司也知道,他記得谷蒔離懂得歌曲多到他數不清,然後古詩就只會幾首,但卻是會作詩,寫歌詞。那作詩寫歌詞都不是一個檔次的,她作的詩是用來當笑話看的,但是她寫的歌詞卻是用來祭奠谷蒔伊的。
一到清明節的時候,她都會面對著谷蒔伊死去的那片大海,唱一天她寫的歌,唱到嗓子啞後,就會開始大哭,每次都是那種壓抑了很久以後的哭聲,然而他只能坐在暗礁上看著她,不給予任何安慰,因為沙之若說女孩子因為傷心哭過之後,才是最好的宣泄。
真正的眼淚是拼命掩藏的悲傷。
這是沙之若對他說的,所以每次谷蒔離因為谷蒔伊哭的時候,他都不會給予任何的安慰,只希望她能好受點……
可他卻永遠都沒有想到過,這會讓她產生錯誤的想法……
從回憶的思緒掙月兌,埋葬好苦澀,一司淡淡開口︰「那就唱一首《scarboroughfair》。」
女孩的呼吸忽然一滯。
「她就是唱這首歌和我道別的……」
似乎沒有注意到索音的變化,一司繼續說道。
用一句「heoncesatrueloveofmine(他曾經是我的摯愛)」,說了再見……
「她應該不是故意的。」
一司轉頭看向索音,看著女孩低垂著頭,琥珀色的眼瞳滿是苦澀。
「那麼她是什麼原因……」沉靜了一會,一司目不轉楮地看著她,似在詢問著一個不存在的人,又像是在問著自己,問著面前的索音……
無法說出口的原因……是什麼……
索音搖搖頭,恢復清冷,琥珀色流光沉浸出空洞。
「也許,格鴉恢復記憶以後,她會告訴你吧。」
一句話,又輕易地月兌離了「谷蒔離」的身份……
一司的雙眸一暗,低語道︰「唱歌吧。」
然而索音卻搖搖頭,「不會唱。」
「那你說,要唱什麼?」一司問道,把選擇權教給她。
索音張了張口,然而還沒有說出一句話,輕盈而甜濡的聲音便在空曠中回響——
「我心永恆。」
潔淨純白的冰面上,同樣純白的少女走來,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甜美如天邊柔軟的白雲,似乎有著棉花糖的味道……
索音的唇瓣慢慢合上,知道女孩走到自己面前,用平淡的嗓音吟出少女的名字。
「格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