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有些失神的看著齊默然,眼底滿滿的全是悲傷。張了張嘴唇,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轉頭再次望向車窗外。
她的腦海里始終重復著麥芽貼在男子身上的畫面。那個畫面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急需找個人,說說心里話。
許是因為齊默然好心陪她找麥芽,許是因為此刻她的身邊只有他,寂靜頓了好半晌,才氣若游絲的說道︰「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齊默然沒有想到寂靜會開口、他以為,她之所以會轉頭,是因為她不願意對著陌生的人吐露心事,但突然的,她就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了聲。
他的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他只覺得,很意外,意外中帶著一抹奇怪的情緒,他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情緒,但著實讓他第一次感覺想要對一件事追問下去。
是那種很迫切,很迫切的想要追問。
齊默然動了動喉結,咽下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那她為什麼……」
那她為什麼會做著同妓女一樣的事情,這句話,齊默然問不出口。
寂靜似乎知道齊默然想要問什麼,她掛著淚痕的臉上展現了一抹自嘲的笑容,露出兩顆潔白的貝齒,唇瓣張張合合,把齊默然的話接了過去。
「齊少爺,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寂靜想,既然已經開了口,不妨讓自己徹底的坦開心扉。正因為對方是齊默然,所以她更相信她接下來說的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齊默然微微皺了皺眉頭,故事嗎?他從來不喜歡听故事的,更不喜歡听女人講故事。
可是偏偏這一次,他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還輕輕地應了一個「嗯」字。
寂靜得到齊默然的回應,眼神愈發憂傷起來。
「格林童話的大森林里,住了一只黑兔和一只白兔。他們一起嬉戲,一起玩耍,一起挨餓,一起受凍。但他們一點也不覺得苦,因為他們有彼此!
在一個寒冷交加的冬夜,白兔生病了,如果再找不到好的屋子得以取暖,再找不到好的食物解決溫飽,那她就會死。
白兔握著黑兔的手說︰我要是死了,你就把我賣了吧,這樣,我也能為你換取一些食物。
那是白兔心里最真實的想法。她想,若她死了,黑兔一個人孤零零的,吃不好,住不好。她怎麼能夠安心離去呢?
黑兔听了白兔的話,卻會心的笑了,她說︰你放心,日子會好起來的。
那也是黑兔心里最真實的想法,她想,既然非得犧牲一個,那麼,就讓她去吧……」
說到這里,寂靜的眼神變得更加哀傷了,她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繼續說下去,她真怕,她會哭了出來。
齊默然正听得出神,寂靜的聲音卻戛然而止。他動了動唇瓣,輕聲道︰「後來呢?黑兔後來怎麼樣呢?」
齊默然沒有發現,他的語調有平時沒有的柔軟,那樣軟軟的男性音調此時像極了情人間的低吟。
馬上就要寫到默然對我們寂靜的第一次追求了,激動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