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默然沒有發現,他的語調有平時沒有的柔軟,那樣軟軟的男性音調此時像極了情人間的低吟。
寂靜有些驚訝的轉頭,一雙清淺的眸子對上了齊默然的烏黑深邃眼眸。
寂靜可以肯定,剛剛那充滿魅惑的話語,一定是從她身邊,有著冷面王子之稱,豪門闊少齊默然嘴中說出來的。
因為在這個車廂內,除了她便是他,不存在第三個人。
那樣的一句話,在他的口中說出卻完全變了味道。寂靜一時之間,竟情不自控的沉淪了,沉淪在了齊默然彼時輕柔的語調和此時干淨的眼眸。
寂靜的腦海中有一種錯覺,她錯誤的感覺著,齊默然的眼眸,竟然像一個溫暖的漩渦,讓她過去的難過與苦難都消失了。只剩下溫柔,溫暖,溫情。
就像是一個冷的瑟瑟發抖的可憐之人一瞬間掉進了溫泉一般,從心里到身體,都是暖暖的!
寂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盯著齊默然的眼楮,再次開了口︰「後來,黑兔把自己賣了,並把換來的食物和好的屋子留給了白兔……」
齊默然避開了和寂靜的對望,向著英皇酒店看去,沉思了片刻。
「你是說你是白兔,她是黑兔?所以,那個女人,她是為了你嗎?」
除了這個解釋,齊默然想不到寂靜這個故事的寓意。
剛剛看到陸銘溪和那個女人下車的時候,他還以為寂靜要找的人是陸銘溪,甚至他還覺得寂靜和陸銘溪之間關系菲薄,沒想到,卻是誤解了。
寂靜輕輕地彎了彎唇角,自嘲道︰「這重要嗎?都不重要了!在他們走進酒店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齊少爺,今天謝謝你。這次是真的應該請你吃飯的,但是,我真的沒錢。」
寂靜的坦白,直率讓齊默然意外,他沒想到,那個灰頭土臉的小女娃長大以後會這麼直率,這麼真實。
齊默然想到自己找寂靜的目的,勾唇一笑,好不邪魅︰「不用著急謝我,我今天是專門找你來的,是關于昨晚我說的事情……」
寂靜听見齊默然說起昨晚的事情,忍不住神情有些緊繃起來。且不說那件婚事是真是假,就她那個傲驕的態度,也足夠被捏死好幾次了吧。
她抬起手背擦了擦臉上殘留的淚花兒,擠出一個微笑,好不乖巧的開口︰「齊少爺,我現在想回學校了,麻煩你了。」
寂靜話音剛落,齊默然便開著車往北京音樂學院駛去。
一路上,齊默然都只是專心的開著車,仿佛他剛剛沒有說過關于昨晚的事情一樣。
見他這樣,寂靜反倒覺得車內氣氛有些詭異。怎麼能不詭異呢?她之所以說麻煩齊默然送她回去,也只是為了岔開話題而已,並不是實際想法。
再說,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兒,她也不敢讓他給自己做司機……
北京音樂學院
寂靜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邁著步子緩緩下車,神經一直緊繃著,生怕一松懈,就一個不小心的得罪了齊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