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棟樓層,鐘御琛朝著自己的大門走去。
剛到大門口,何美珍便挎著包出來了,眉開眼笑的望著他,「小琛,不是說好今晚去你家吃飯嗎?現在都快六點了,走吧。」
「你先站在這等著,我去開車。」說完,他進入院子開車出來。
坐在副駕駛位上,她轉過頭看他,「小琛,我有些緊張,不知道伯父伯母會不會不喜歡我……」
「沒事的,有我在。」他的話讓她安了不少心,凡事有他在,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鐘家老宅的門前,到了後,何美珍才說,「小琛,忘了買東西了。」
「家里什麼都有,下來吧。」
鐘家的管家看見何美珍,以為看花了眼,仔細一看,還真的是她。
「二少,何小姐回來了啊?」
何美珍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了阿伯。」
管家淡淡的嗯了一聲,轉身走了。
兩個人走進客廳,鐘母原本笑盈盈的臉,在看到何美珍的時候,當即陰沉了下來。
鐘老爺子也是一張老臉緊繃著,不見半分笑容。
「爸,媽,美珍回來了。」
「伯父,伯母。」她主動打招呼。
鐘母下巴微抬,「我正準備給我們家小二相親呢,你這時候回來是攪局的麼?既然選擇走,就要走的時間久一點才能襯托走的決心啊,才四年,太少了呢。」
一席話,讓何美珍臉上白了又白,青了又青,「伯母,我當時很不理智,很沖動,做了錯事,現在我回來不會再走了。」
「走與不走都沒關系,反正你走了,我們小二也不缺女人。」
鐘御琛喊了一聲,「媽。」
鐘母的觀點很明白,憑什麼你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拋棄我的兒子,我也得讓你明白,離開你,大把女人等著我兒子挑選。
「媽什麼媽,難道不是麼,不然前段時間住在你別墅里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何美珍看向鐘御琛,「伯母說的是真的嗎?」
鐘御琛此時竟覺得,說與不說,都不重要了。
因為結局都一樣。
說了,美珍會生氣,不說,她也會生氣。
索性不說。
見他默不作聲,何美珍扭頭便跑了出去。
「美珍!」鐘御琛追了上去。
看著這一幕,鐘老爺子說道,「你這是干什麼,你兒子喜歡,你有什麼辦法。」
「就因為我兒子喜歡她,不然,她能進咱家的大門麼?她將小二當什麼,我心疼我兒子!」鐘母氣憤難平,「就怕她回來,沒想到還是回來了。」
鐘老爺子沒再說話。
何美珍剛跑出大門口,就被鐘御琛拽住了手腕。
「你要上哪兒去?」
「我去死行不行?」她眼淚撲簌的掉了下來,「我還以為這四年,你的心里一直放著我,沒想到,你早就有了別的女人,那個女人是誰?!」
「你不聲不響走了四年,我就不能有別的女人麼?」他沉靜的開口,「是你先丟下我的,雖然我一直覺得我們沒有說分手,但是,整整四年,不是四天。」
「你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我要去殺了她!!!」她歇斯底里的大吼。
「我不會說。」
「你不說我自己去查。」她使勁甩開他的手,順著大路走了,越走越遠,鐘御琛站在那里沒動。
何美珍以為他會再次追上來,卻未曾想,她走到腳酸,往身後一看,他根本就沒有追來。
不禁覺得有些恐慌,顧著自己的臉面,她又不能重新走回去。
天漸漸黑了下來,何美珍一個人走在大街上,穿著高跟鞋的腳都磨破了。
只好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好久。
直至鐘御琛將車停在路邊,沖她喊了一聲,「美珍。」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坐在那里沒動。
他上前,一直走到她身邊,「回家。」
她還是不動。
鐘御琛彎身將她抱起,何美珍劇烈掙扎,「我不回去,我死在外面好了!你跟那女人在一起吧。」
「你什麼瘋!」他睨著她。
「我就是覺得你應該一如既往的愛我,是你卻找了別的女人,我心里好怕,小琛,我怕這四年我不在你身邊,你變了心。」
他強行將她塞進副駕駛里,自己也跟著坐了進去。
「你出外四年,在外面如何,有沒有男人,我一律不過問,不是不在意,只是,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如果你還想跟我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如果你覺得你受不了,我給你一筆錢,隨你自己去生活。」
何美珍淚眼婆沙的看向他,「小琛,你的意思是有我沒有我都能過的很好,是嗎?」
「不管好與不好,這四年我過的還不錯。」他只是陳述事實,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不開誰,只有想不想離開。
「你果然變了。」
鐘御琛開車回家,路上,兩個人相對來說很安靜。
直至車子停在別墅門口,她哭著抱住了他。
「小琛,這樣的你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們結婚好不好?」
「結婚?」
「嗯嗯,我們結婚,以前你說過,你想我們結婚,然後有兩個愛的孩子,現在我覺得是時候了,雖然我剛回來,但是,我有信心和你一起好好生活。」
「人長大了,想法就有點不一樣,最起碼,現在我不想結婚。」
「你不愛我了?」
「愛。」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結婚?」
「我也不知道。」
她猛然親住他的唇,身子驟然偏離自己的座位。
何美珍松開他,「小琛,我愛你,無論我去了哪里,總會覺得,我還是愛你,以後,你只能是我的,別人連看的權力都沒有。」
她以前也是這麼小霸道,那時,他總會寵溺的回答她,他永遠都是她的。
這個永遠有多遠,當時根本沒有想過。
車子開進別墅內,兩個人下車。
她抱住他的手臂,之前的不愉快迎刃而解。
待鐘御琛洗澡之際,何美珍下了樓。
「陳姨。」
「噯,何小姐。」
「之前住在這里的女人叫什麼名字?」她坐在陳姨對面,翹起二郎腿,冷著臉問。
陳姨當然知道不能說,便笑道,「哪有什麼女人呢,少主心里只有何小姐一人。」
「少來了,今天小琛媽媽是當著我的面說了,小琛也承認了,你以為我查不到嗎?只是我懶,我只問你,叫什麼?」
「身為下人,主子不說,我也不敢說,何小姐還是問少主比較好。」
何美珍手里的高腳杯驟然放在了桌子上,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她低聲問,「我要是在他嘴里問的出來還來問你?陳姨,以後我是這里的女主人,該巴結誰你心里不是很清楚麼,再說,信不信,明早你給我準備的早餐,我隨意放點毒藥,小琛就會將你送進監獄,你該不會是想要晚年在監獄里度過吧?」
陳姨心里一緊,萬萬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嘆了口氣,「之前住在這里的女子叫舒小愛,住在這里四個多月。」
「舒小愛?」何美珍反復咀嚼這個名字,「我見過她嗎?」
陳姨點點頭,「前幾天帶走狗的女子就是她。」
何美珍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半響,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果然是賤人。」
陳姨站起身,「何小姐,我先回去休息了。」
「嗯,去吧。」何美珍說完自己也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上了樓。
正好鐘御琛洗完澡出來,她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將坐在床邊擦頭的他直接撲在了床上。
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小琛,我們好久沒做了,我知道你肯定很想,今晚,你多賣點力好不好?」
鐘御琛看著她,不知怎麼的,何美珍的臉突然變成了舒小愛的臉,他嗯了一聲。
她笑了,在他臉上連著親了好幾口,然後從他身上下去。
開始月兌衣服去洗澡。
洗得很快,幾分鐘便好了。
出了浴室,便將浴巾扯掉扔到了一邊兒,赤條爬上了床。
將枕頭放好,靠在身後,兩手枕在腦後,腿自然的分開,嫵媚的看著他,「來吧。」
映入他眼楮的是她的大腿根處那炫彩的蝴蝶刺青。
栩栩如生,只是,刺在這個地方……
察覺到他目光中的不解,她說,「我找的女刺青師做的,好看嗎?」
「不好看。」剛說完,手機便響了,是鴻塘打來的。
「天還早,出來喝一杯不?」
「好啊。」他答應了。
掛了電話,鐘御琛穿衣服,見狀,何美珍坐起來,「你干嘛去?」
「鴻少找我喝酒,你要去嗎?」
「懶得去,你自己去吧。」她生氣了,重新躺在那里看著他徑自穿衣服,然後走了。
當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她拽起頭後的枕頭使勁扔了出去,難不成,跟她在一起還不如跟他哥們喝酒爽快?
他果真變了,以前,他總是愛跟你自己在一起,別說一個鴻塘,十個在晚上也喊不出來他。
這種變化是細微的,但是,她卻看的清清楚楚,難不成是因為那個賤女人?
想到他們共同生活四個多月,何美珍便心里怒火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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