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御琛突然笑了,舒小愛不明所以,「你笑什麼?」
「你說我是狗,無論狗愛吃什麼,你就是什麼,所以……」
舒小愛臉垮下來了,轉過頭,「不跟你說了,回去吧。」
他靠著椅背,朝著車窗敲了兩下,維納斯立刻打開車門上來。
「boss,是先回家還是先將你送到公司?」
「回家。」
「好的。」
車子緩緩倒退,舒小愛將車窗打開,清涼的風吹亂了她的頭發。
快到錦繡小區的時候,她想了想,還是說道,「我下午要去死水湖查案了,恐怕一段時間內沒法見到你了。」
「你打算住在那里?」
舒小愛笑盈盈的說,「不住那里怎麼辦,那麼遠,不是一二十里地。」
他有點小不高興,整張臉都拉長了,「明天再去,維納斯,調頭去公司。」
見狀,舒小愛急了,「你去公司,我去干嘛?」
「陪我。」
「你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干啥讓我陪你?」舒小愛實在想不通,他工作,她要在一旁默默地陪著他嗎?
還有,去了公司,不是等于昭告天下,他們之間有一腿嗎?
參加婚禮被記者拍到還不算,這是還要去公司重新聲明一遍嗎?
難道他想在他的辦公室里對她……
想到這一層,舒小愛越來越覺得極有可能。
他一直觀察她的小表情,基本可以判斷她心里在想什麼。
到了鐘氏集團,他下車,看她不動,便催道,「下來。」
「你先上去,我一個人會上去的。」
他看了看表,「三分鐘不上來,我就派人來抓你了。」
說完,關上車門大步朝著旋轉門走去。
維納斯跟在他後面,鐘御琛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舒小愛會跑,可能他知道,舒小愛跑不掉他的手掌心。
事實上,他已經狠狠地抓住了舒小愛的軟肋,在他上去二分鐘後,舒小愛慢吞吞的下了車。
以前在這里上班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進大門她都覺得極其的不自然。
站在電梯口,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舒小愛?」
她回頭,對上劉姐的視線,喊了一聲,「你好。」
劉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來公司干什麼?」
「沒事。」
「沒事你來干什麼?」
舒小愛輕笑,「見鐘總的。」
「預約了嗎?就你還想見鐘總?」
這意思是,她不配見鐘御琛嗎?
若知道她和鐘御琛不僅天天見面,還天天睡在一張床上,劉姐會不會被氣死?
「我怎麼就不能見了?」
劉姐重復道,「我問你,你預約了嗎?」
「和他本人預約過了,算嗎?」
不僅劉姐笑了,身旁另外幾位女職員也笑了。
「你當咱們鐘總很閑是不是?」其中一位職員不屑的說道,「閑到有空認識你這樣不出彩的女人。」
這什麼邏輯?
舒小愛索性不再開口,電梯門這時開了,幾個人走了進去,舒小愛直接按了總裁層的數字鍵,不管身後的幾個女人嘀嘀咕咕說什麼,她就當沒听見。
劉姐竟然跟著舒小愛一起出了總裁專層,她站在電梯口,看舒小愛順利的進入了鐘御琛的辦公室,小跑到秘書台,「秘書長,舒小愛怎麼會認識我們總裁?」
「你沒看今天的新聞麼?她是我們總裁的女人。」
「什麼!」劉姐嚇到了,連忙小跑回辦公室,當看到今天的新聞頭條時,她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不僅僅是她,整個鐘氏公司的女員工都熱切的討論了起來。
主要討論的話題自然是舒小愛是怎麼認識鐘總的,倆人是怎麼來電的?
現實版灰姑娘和鑽石王老五的愛情華麗的上演了。
無數版本在員工之間傳播。
事件的兩個當事人此時卻在辦公室大眼瞪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舒小愛終于
看不下去,朝著他的辦公桌走去,坐在了他對面。
「我在這里,難道不會打攪你工作嗎?」
「不會,打游戲看書還是睡覺自己隨意選。」他收回視線,開始專注工作。
「那我先玩會游戲。」她捧起桌子上的筆記本坐在沙發上,將鞋子月兌掉,盤著腿,將電腦放在腿上,像個不倒翁似的戴著耳機打游戲。
事實上,怎麼可能不影響鐘御琛,他工作一會便抬起頭看看她,一個小時下來,他看她的次數沒有十幾次也有**次了。
只是舒小愛專心打游戲,沒有注意。
從打游戲到看書,再到睡著。
一下午,就這麼熬過去了。
兩個人雖不曾有對話,但這一下午,是鐘御琛感覺過的最快的一個下午。
五點半,是下班的時間。
但她剛睡著不久,遠遠地看著她,這一刻,他竟不忍心去喊她起來。
舒小愛是睡到自然醒的,當看到落地窗外面早已漆黑一片,她猛然彈坐了起來,看到鐘御琛還坐在那里,她這才松了口氣。
「天都黑了,我以為你走了,嚇了我一跳,怎麼不喊我?」
他起來拿起西服穿上,「你睡得跟豬似的,怎麼喊都喊不醒。」
她睡覺有那麼死嗎?
舒小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現在幾點了?」
「八點了。」
「鐘御琛,我餓了。」
「正好,我也餓了,先讓我飽餐一頓再說。」話音落,舒小愛一陣天旋地轉,身子騰然被他抱到了桌子上。
「鐘御琛,我好餓,我想吃飯。」
「可以先吃飯,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舒小愛隱約感受到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什麼?」
「你睡了這麼久,體力充足,今晚,任由我處置。」他的額頭緊貼著她的額頭,說出的意思她自然懂得。
想著明天就可以遠離這個惡魔了,舒小愛點頭,爽快的答應,「好。」
鐘御琛重新將她抱下來,牽住她的手,「我們回家吃飯。」
***
晚餐很風聲,舒小愛喝了半瓶紅酒,吃飽喝足準備上樓的時候,陳姨拿出一封快遞放在桌面上。
「舒小姐,你的快遞。」
舒小愛拿起,發現郵寄人不僅沒有寫名字,更沒有寫地址。
她拆開,從里面拿出了幾張照片。
這些照片都是她大學時期的,照片上,她和幕旭堯親昵的模樣依然可以看出當時有多相愛,正當她準備放進快遞袋的時候,手上的照片被搶走了。
她心里一驚,看向鐘御琛,果然看見他的臉色隨著照片內容陰沉了下來。
「是旭堯郵寄的嗎?」照片上的笑容刺激了他的眼楮。
舒小愛鎮定道,「應該不是,可能是宋琳瑯。」
他騰地站起身,當著她的面,將照片撕得粉碎扔進了垃圾桶,隨後,拎著一瓶干紅強行將她拖上了樓。
這樓的這一段路,舒小愛無比難受,走進臥室,她甩開他,「放開!」
「今天參加旭堯的訂婚儀式是不是很難受?」
舒小愛不承認,「不難受。」
「不難受你白天哭什麼?」一雙猩紅的眸子泛起漣漪。
「好吧,我難受,我很難受,他愛的男人訂婚了,對象不是我,我特別特別難受!」她不否認,這句話,她有故意氣他的成分。
並且,她成功了。
原本兩個相安無事的人因為這幾張照片,將白天的導火索引起了爆炸。
房間里的氣溫頓時冷到了讓人無法動彈的地步。
「你再說一遍!」他咧了咧嘴角,語氣生硬。
「再說一遍又怎麼樣?!鐘御琛,不要太自以為是了!你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為什麼要將你我兩個不想愛的人硬是捆綁在一起,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每天讓我違心睡在你旁邊,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滿足你的變/態心理,你有替我想過嗎?!」
他的心被利劍一刀一刀的捅的遍體鱗傷,巨大的憤怒讓他失去理智,手上的酒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瞬間支離破碎,紅酒如同血液一樣,迅速的淌在地板上,蔓延。
正當她以為鐘御琛要說什麼的時候,他卻轉身走了出去,門砰的被關上。
不消片刻,佣人進來打掃紅酒殘片。
舒小愛坐在床上,心里的不安愈來愈明顯了。
一個人爬上床,蓋上被子,等了很久,他都沒回來,她自己閉上眼入睡。
睡夢中,她夢見自己趁著鐘御琛睡覺的時候,將藏在枕頭下面的水果刀子抽了出來,悄悄的在他心髒的地方捅了一刀。
好多血噴了出來,被褥到處是通紅一片,她看著他悄無聲息緊閉著的雙眼,當即後悔了,他縱然十惡不赦,但是,她不該殺他。
「鐘御琛,你醒醒……鐘御琛!鐘御琛……」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嚇哭了。
直至大喊一聲他的名字坐了起來,這才發現竟然是個夢。
剛嚇醒,又被床邊像幽靈一樣的他嚇得不輕。
「你站在床邊跟鬼似的,干什麼?」她捂住胸口。
「剛才……夢見我了?」口氣跟之前暴跳如雷離開的他完全不一樣,似乎已經平復了。
「沒有。」她否認。
「那為什麼喊我的名字,而且還哭了?」
舒小愛伸出手模了模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
「不想告訴你。」她重新躺下,腦子里都是他渾身都是血的模樣,他渾身的酒氣讓她皺眉,可見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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