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歡 第2章 手機

作者 ︰ 交而警

外面的天下起滂沱暴雨,一波一波,接踵而至。此刻的雨聲,不再是往日悅耳的嘩啦嘩啦,而是咆哮了,它們用盡全力的擊打枝葉,  啪啪,猶有野獸在叢林中發狂,天地都屬于它們,整個世界只有它們的身影。雨水垂直了幼女敕的葉子,彎曲了幾多的女敕枝。雲雲和我坐在木窗前,看著這場yin雨肆虐大地,它變成一頭發瘋般的斗牛,肆無忌憚的沖撞柔弱的山林,激起的泥水,濺滿了距離地面有一米多的老樹枝干,有些中空的老樹,被灌滿雨水和泥巴。不多時,它的親兄弟—狂風,也急促而至。它們是天生一對,一直以來在一起,一起合作,一起狂歡,練就強大的力量,咆哮于這片廣漠的大地。此時,那些生長得挺拔入雲的樹木,而枝干不咋麼堅實的,已經承受不住風雨的交加,順風而倒。這些樹木,不僅僅是自個兒倒下,而且壓彎壓倒附近正在生長中的小樹。如此惡劣的天氣,風雨太過猛烈,看得我們是心驚膽戰。

雲雲︰晨!我會不會像這棵樹?在風雨交加時日,被擊倒,永遠長眠于大地,沒有再爬起來的機會。我真的很害怕,怕有那麼一刻,離開你的懷抱,離開你的世界。

我討厭這場雨。它來得不是時候,老天算錯時間了。這時間,我們不需要它的關顧,而是別出現在眼前。這場雨,我懷疑是不是下錯了時候?為什麼它的降臨不往後拖或是提前一段時間?以前,總在期盼雨的來臨,這樣,我和雲雲就可以在雨中漫步,悉數滴滴清涼的雨珠,手牽手走過空曠的原野,盡情的享受天地帶給我們的恩惠。面對此時此刻的風雨,我有種沖動,搭把長長的梯子,抵到天上,爬上去,將每個破洞一一補齊,為我的她調換一個好的天氣。

我︰不會的。你會好起來。看看現在的你,比之前好多了。相信我,好運已經降臨在我們身上。美滿的幸福,它在那間溫暖的小屋,靜候著你我。它們都期盼著,盼著我們歡樂的笑聲,甜蜜的生活。

今天,這場雨一直下到深夜,雲雲和我一直坐到它走,一直看著听著它們。我們緊緊的相擁,久久的等候,慢慢的它走了。

(相愛)︰

自從第一次老鄉會後,每次遇見她,我都積極主動的跟她打招呼,有那麼一點死纏濫打,可以說是窮追不舍。開始,我吃到許多的閉門餐,什麼都沒要到。後來,她覺得我用心了吧,或者是不想讓我繼續糾纏她,慷慨的給了我她的電話號碼。得到她的電話號碼,我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那天晚上,宿舍其他同學早已入睡,而我躲在被窩里,一遍遍的對著那一串散發她味道的號碼,偷笑不已。

那是在2008年1月18日,那時已經是寒假。

1月17日,我喝了酒。晚上10點左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能入睡,腦海異常的清醒。漸漸的,她的身影出現在我腦海中,直到佔據我整個心扉,心莫名的興奮起來。我迅速的從包里取出手機,翻出她的電話號碼。這時,我拔了掛,掛了又撥,總之沒有通到她那邊,我就掛掉。後來,反反復復的寫短信,寫了刪除,刪除了又寫,有幾次鼓起勇氣一定要發出去。我就這麼折騰到11點多,整整一個小時,像瘋子樣,玩弄著手機。而另一種聲音,在內心催促我,一定要聯系她。這時,家里的小貓咪,跳到我床上,裝進被窩。我習慣性的去驅逐它,拿著手機的一只手按下了發送鍵。一條連接我們的短信,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小貓咪,恰當的渠道,迅速的發送出去。

我發︰雲雲!我喜歡你的發型!你能永遠為我留著短頭發嗎?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等候著她的短信到來。希望她快點回短信,同時,祈禱我的發的短信沒有到達她那邊。兩種聲音,縈繞耳邊。在我彷徨中,手機「叮叮」響起來,一條短信剛收到。打開一看,原來是她的回信。

雲雲回︰呵呵!你喜歡的是我發型?對于我本人呢?

天那!我不敢相信,這條短信是她發給我的。之前,我發了很多很多的信息給她,發出去之後,再沒有任何消息回到我這兒,全部石沉大海。我笑了,在漆黑的夜,笑聲飄向遠方,飛到她那邊,帶去我期盼已久的喜悅。

我發︰我愛上了你。所以,我不僅喜歡你的發型,喜歡你的所有。在這個美麗的夜晚,我鼓足勇氣跟你告白—做我的女朋友,這輩子,給你我的所有。

當我把這條短信發出去後,後悔不已。這是第一次她給我回的短信。覺得自己的舉動太突然,並且,告白應該是面對著她。當一個男的向女的告白,場景應該是在明亮的月色下,手捧玫瑰花,拿著自己寫給她的一首情詩,大聲的誦讀,然後,在她流淚的瞬間,請求她做自己的女友。

雲雲回︰呵呵!你是不是喝多了?你說說,你為什麼會喜歡短發女孩?你是不是看多了湖南衛視做的《超級女聲》?李宇春類型的女孩影響到你的審美?

我發︰我只喜歡看你,看你的發型,看你的背影,听你的說話,听你的心聲。再說,我不喜歡看電視節目。雖然他們做的節目受歡迎,有很高的收視率。我偏向看電影,尤其是好萊塢大片。

雲雲回:我也喜歡看好萊塢大片,不過我們女生都喜歡看湖南衛視的節目,希望他們做的節目越來越好,更上一層樓。

看著她的回信內容,我絞盡腦汁的想,咋麼讓話題回到我想要的方面。當然,我知道,喜歡她,愛上對方,自己就該改變一些,做她喜歡的事,談她想說的話題。

我發︰如果你喜歡看電視節目,下學期我申請換專業,去攻讀影視學。這樣,你想看什麼樣的節目,我為你一個人做一檔節目。節目中只有你一個人,舞台只為你一個人設計。

雲雲回︰你呀?你不行的,你不是做那方面的材料。再說,我只是喜歡而已,我沒有膽量在大眾面前表演。

我發︰你只要表演給我,觀眾我一個人就夠了。因為,從第一次遇見,我的愛情節目,主角就是你一人,你是我的獨一無二。在這個節目中,你是唯一的,你是獨特的,無可替代。

雲雲回︰我願意做你的愛情節目里唯一的那位主角。這輩子,你要把你的愛情舞台,全心全意的為我設計。

這個夜晚,我和雲雲從17日晚上11點多一直聊到18日凌晨3點多鐘。回想那時的往事,真不知道哪兒冒出那麼多的言語,與雲雲聊得如此起勁,如此的投入。這一夜,我們發呀發,發到手指發麻,手機換電池,接著是一邊充電一邊發。在寒冷的冬天,手機散發出股股熱氣。如果電話會發怒,它肯定暴跳如雷,非得把我們罵的狗血噴頭一頓不可,而後它會義無反顧的拋棄我們,從此不會讓我們再踫它一次。想想真的有點對不起手機,好在我做夢的時候,給它做了多次的牛馬,真誠的為它付出,請求它原諒我們兩的愛情的無知。

這夜,是我們值得紀念,需要珍藏的日子。是我們的短信日,紀念我們瘋狂的一夜;是我們的愛情日,珍藏我們建立愛的一夜。從今以後,我們會彼此深愛,彼此關愛,彼此牽掛,將我們的愛情進行到底,讓愛的花朵綻放于明媚的春天里。

「我的天空多麼的清晰,透明的全部全都是過去的過去,牽著我的手是你,但你的笑容,卻看不清……」

手機鈴聲,在這寂靜的小屋響起,打破外面的風雨聲,打斷我們的思緒,將我們從無盡深淵中喚醒。

「喂!您好!請問找哪位?」

「喂!風韻晨嗎?我是李建,大學同學李建。」

「哦!原來是你呀!好久沒听到你,最近咋麼樣?之前,我存了你的電話號碼,你咋麼又更換號碼?」

「先不講這電話號碼的事。趙雪說嫂子出事了,是不是真的?听著你蒼老的聲音,肯定是出大事了。出事了,不跟兄弟說,太……」

身邊的雲雲,听到是李建打來的電話。示意我將電話拿給他。我把電話遞給雲雲,沒听清楚李建後面的幾句話。

「喂!李建嗎?我是雲雲。」

「哎!嫂子!是我李建。好久沒有聯系,你們過得咋樣了?昨天,趙雪跟我講,您得了嚴重的病。我感到很難過,就打電話給你們了。」

「沒有那麼嚴重,只是小病一場,很快就好。小雪和你還好吧?我很想念你們,好久沒有見到你們了。」

小雪就是我第一次跟雲雲要電話號碼時,跟她在一起的趙雪。到大二時,李建和趙雪走到一起;我和雲雲比他們早了一個學期。

「我們過得很好,她惦記著你,常常說要找你玩。我們打算好了,過一段時間,去看望你們。」

「李建!你們工作很忙,好好上班。等我好了,去找你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聊聊天了,我很想念小雪。」

雲雲︰(她用手捂住話筒)晨!李建還想跟你說幾句話。別跟他講我生病的事。他們兩個人的工作任務重,沒有多余的時間。

「李建」

「大哥!嫂子的病,是不是病得很嚴重?你們跑那麼遠,干嘛不在城里的醫院治療?」

「現在已經好多了,沒有之前那樣嚴重了。你放心好了,沒有多大的事。如果情況很糟糕,我早就通知你們了。你照顧好她的姐妹。」

「這我會的。趙雪說她這幾天晚上,每夜都做噩夢,夢到雲雲出事了。後來跟其他人說起你們,才知道你們出事了。」

「現在,她漸漸的康復了。所以,我就沒有跟你們說起。」

「那先說到這兒。等我們要去時,再通知你們。掛了。」

「好的!那就這樣了。掛了。」

放下電話的時候,我感覺到心里暖暖的,驅走了這場yin雨帶來的不悅。同時,看見雲雲的面容露出久違的微笑。或許,這一月來,整個世界就我和雲雲,沒有太大的起伏,沒有意外的驚喜,每日就是我們平平淡淡的生活,除了談論病情,就剩下祈禱了。李建的電話,無疑是一個大大的驚喜,對于我們是興奮劑,給我們憂郁的日子增添了一絲絲的喜悅。這種感覺,就像多年沒有吃到甜食,突然間喝下蜜汁,甜甜的,暖到心底,美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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