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歡 第6章 歌詠

作者 ︰ 交而警

燃燒的爐火,甜美的歌聲。李建的吉它,營造了愜意的氛圍。在這個有陰風的夜晚,不再寒冷,不再寂寞,不再無聊。雲雲和我已經許久沒有享受這樣的美了,今夜,他的提議,實在是太妙了。在這荒無人煙的大山林,沒有月亮星星,沒有蟲鳴,沒有猴聲,有的是從吉它發出優美旋律的彈奏,有的是由喉嚨發出的甜美的歌聲。我們每個人都沉浸在歡樂中,忘記那些煩惱的事情,忘記了周圍的的事物,忘記了時間,僅存愉悅。

雲雲被這種喜悅感染,從李建的手中接過吉他,彈起樸樹的《那些花兒》︰

那片笑聲讓我想起

我的那些花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

靜靜為我開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

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

在人海茫茫

她們都老了吧

她們在哪里呀

幸運的是我

曾陪她們開放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

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

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

已經難辨真假

如今這里荒草叢生

沒有了鮮花

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她們都老了吧

她們在哪里呀

幸運的是我曾陪她們開放

啦……想她

啦……她還在開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帶走

散落在天涯

啦……

啦……

啦……

人們就像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她們都老了吧

她們還在開嗎

我們就這樣

各自奔天涯

雲雲感情太投入,唱得太動听,把歌的意境表達得栩栩如生、淋灕盡致。我們幾個听著,感受到歌所要表達得感情,被卷入它的海浪,在它的波濤中享受所帶來的興奮、喜悅,深深地被吸引了。不經意間,我瞥見趙雪的眼角有晶瑩的淚珠,李建小心的拉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別這樣。趙雪轉過身,面向黑暗的樹林,揩去淚痕,繼續傾听雲雲的彈唱。其實,每個人,都被憂傷的歌詞,淒美的旋律,擾亂了心中的感情,一曲完畢,大家靜默了。李建拿過吉它,撥了幾個歡快的和弦,大家在從歌傷中掙月兌出來。

趙雪︰雲姐!你彈得好極了,唱得更是美妙。這麼長時間,你沒有踫吉它,既然彈唱得這般盡好,我羨慕極了。

李建︰是呀。嫂子!你唱的好,彈的好。我之所以把吉它帶來,就是要你多玩玩,多一點樂趣,多一點好心情,多一點陽光。我是認真考慮後,才決定帶上吉它。還有,我會這把琴留下給你們,在這種僻遠的山中,總該有些樂子,打發大把大把的時間。

雲雲︰你讓這把吉它留下?這把琴,可是陪伴你許多年了,看看面板上的刮痕,那兒有你指甲的痕跡,有許多撥片的痕跡,是你努力的見證。再說你是吉它迷,近似瘋狂的程度,你不會難受嗎?

我心中溫暖了。很感謝李建,他巧妙把話題從《那些花兒》轉到吉它,不再繼續談論這首傷感的歌曲。畢竟,雲雲的身體,不適合過長時間的被這種傷感纏繞,她需要的不是消極的歌,而是愉悅的進行曲,放松心情。

我︰李建的主意不錯,他已經工作了,哪有大把時間讓他玩,留下是不錯的。在這兒,能有一把琴,再好不過了。

趙雪︰呵呵!建哥,你提的不錯,我也贊成。我們把吉它留給雲姐和風韻哥,他們有時間了可以消遣,風韻哥給雲姐彈彈歌,多好的事情。

李建︰(模模吉它),你陪伴我五年多的時光,帶給我不可實現的夢想,有過喜怒哀樂,感謝你陪我走過這些歲月。從此刻起,我將把你贈送給我的好朋友。你要好好的听他們的話,就像給我溫暖、快樂、希望,你也要一樣的對待他們。

我了解李建對這把吉它的感情,對他很重要。為了買這把吉它,他是花了很大心思。當時,我們都是窮光蛋,身上沒有多余的錢,為了能擁有一把像樣的吉它。我們做過很多工,一分一厘的攢起來。我們去超市當過促銷員,每天上完課,啃著面包就上崗,放開喉嚨,招引顧客,到晚間11點多,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宿舍;去餐館做過洗碗工,水從我們十指間,嘩嘩的流過,一個個盤子,由髒變成岑亮的。我們做了兩個多月的零時工,吃了很多苦,終于湊夠四千多元。到琴行,找到老板,軟磨硬磨,把兩把總價五千多的吉它,砍到四千多。可惜,我的那把吉它,早早的失去了,離開我這個主人,去江湖飄蕩。那年寒假,在回家的列車上,我的吉它離我而去。由于是快到春節,火車上的人特別的多。我們買到的是站票,硬座車廂的人就更多了,很擁擠,連站的地方都很難找到一個好位置。24小時的路程,對我們是一大考驗,我們真的吃不消,站著都睡著了。抵達目的地昆明站,我才發現我珍貴的吉它早已不在我身邊,它憂傷的離開了我。我再想,如果吉它會出聲,當時它肯定大聲喊叫,它的哭聲能夠喚醒沉睡中的我們,可惜它是一把不會講話的吉它,只能跟著扒手去流浪。

雲雲︰等我康復了,我們回到普洱市區。將它完璧歸趙。

李建︰這麼說,我很欣慰。因為這是目前我能做到的事情,算是盡一份力。

雲雲和我都點點頭,投予感謝的神情,李建微笑著回敬我們。趙雪在一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原來,接受是彼此間的幸福,不僅僅是一方喜悅,而卻對給予方是莫大的欣慰。理解是相互之間的橋梁,聯系了兩岸的人,距離不再存有,而是無限的真情。

趙雪也受到感染,抱起吉它,彈起一首《浪花一朵朵》,學著任賢齊的神態,惟妙惟肖,像極了。一個女的模仿得這般好,我們都拍手,大叫著好,聲音傳到遠方,驚動了熟睡中的枝葉,隨之沙沙的,附和我們的喜悅。我也禁不住沖動,拾起它,放在大腿上,左手按著和弦,右手撥動琴弦。久違的感覺,很熟悉,也陌生,隨性的彈了一個即興曲。然後,和李建交流了一下意見。

李建和我︰下面,由我們「八月」的殘余勢力,為你們獻上一首歌。希望得到女士們的掌聲。

趙雪和雲雲哈哈笑了,拍著手,催促我們快點。其實我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逗她們開心,放開胸懷,釋放壓抑。于是,我們開始了搞怪︰one、t、three、four、go: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看過來看過來

這里的表演很精采

請你不要假裝不理不采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看過來看過來

不要被我的樣子嚇壞

其實我很可愛

寂寞男孩的悲哀

說出來誰明白

求求你拋個媚眼過來

哄哄我逗我樂開懷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原來沒個女孩都不簡單

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

女孩們的心事還真奇怪

寂寞男孩的蒼蠅拍

左拍拍右拍拍

為什麼還是沒人來愛

無人問津真無奈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

看過來看過來

寂寞男孩情竇初開

需要你給我一點愛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原來沒個女孩都不簡單

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

女孩們的心事還真奇怪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原來沒個女孩都不簡單

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

女孩們的心事還真奇怪

我們邊唱邊跳起舞,效果很好,兩位女士,已經是笑翻天了,尤其是趙雪,一手捂著小肚,一手在亂舞動,而雲雲只能是笑,不能像趙雪般活潑亂動,氣氛火爆極了。這樣的自得其樂,我們很久沒有體驗了,讓她們樂開了懷。

趙雪︰你們太有趣了,簡直叫人忍俊不禁,我肚子都笑疼了。風韻哥!你太棒了,還是像在學校樣有火力,有激情。你們真的太棒了。哈哈……我還想笑呀。風韻哥和雲雲姐,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練習吉它了,今夜,你們還彈得這般美。太厲害了。

雲雲︰小雪!你太會說話了,您還不是很厲害,彈得那麼動情,那麼投入,那麼認真。而且比我們更好。

我︰是哦!這回,該你們兩個表演一個節目了。就好是李建彈歌,你來段舞蹈。

雲雲︰風的建議很好。你們兩個就別推辭了哦?

李建︰小雪!你過來,我們表演一段歌舞劇,讓他們樂樂,也展示一下我們的才藝。

這個夜晚,過得很開心。一節目接一個節目,我們每個人都使出自己的才藝,在這個沒有人煙的山林,來一次狂歡。唯一的遺憾,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不可能像那些記憶中的歲月,每個人都無拘無束,奔放我們的行為,放開我們的感情。那些懷念的時日,成了今日的顧忌,大家都心照不宣,盡量不提當年的往事。我們在找樂子,我們在哭泣,因為我們回不到過去了。臉上是笑容,臉上是高興,臉上是幸福,可是我們的心里,卻是另一方滋味,。我們彼此不表露,彼此深深的埋葬,彼此不點破。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兒交給聖明的老天爺,讓它為我們安排宿命。我們狂歡于今夜,歡笑于此時此刻。

一夜的快樂,及時我們知道只是暫時是的時光,但是為了明天,就要過好今天,不虛度今日的光陰。苦日一天,快樂一天,就該選擇快樂的生活。甚至是偽裝起來,自欺欺人,我們願意這樣的快樂。、

那些黑夜,阻擋不了我們的喜悅;那些寂寞,折磨不來我們的精神;那些陰雨,淹沒不了我們的激情。我們是一群蠕動著的生命,為了明天,我們再堅持,我們再禱告,我們再期望。讓今晚的歡快,延續到明天,讓我們多一點希望的種子,創造一個小小的奇跡。埋葬那些折磨人的病魔,開心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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