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歡 第7章 惡化

作者 ︰ 交而警

天氣,依然陰霾,沒有一點征兆變晴朗。老天爺,這幾天確實太過分,整天繃著一張哭喪的面孔,顯示它的壞心情,似乎要把它的糟糕潑灑給整個大地,也為之傷情,弄得我不高心了,你也得跟我一起感傷。在這種病怏怏的天氣,凌晨的曦光,我們無法再看到,領略不來每天的第一個美像,而是躲在屋里,編制著蝴蝶的美夢。那絲絲的冷風,不解風情的來來回回,逗留于屋子的周圍,有些久久徘徊在窗口,一會兒後,尋到了縫隙,帶著壞笑的臉孔,鑽進屋里,撲向我們,無情的爬滿我們溫暖的軀體,得意忘形了。

時針已經走到了九點多,可是外面的大地,照舊是霧蒙蒙,朦朧一片,混沌。睡在西方的趙雪和李建,到現在,沒有起床的意思,安安靜靜家,听不見任何響聲,應該還在做著變成蝴蝶的夢,暢游在另外一個世界。而我們這邊,是另外一種情況,可以說是糟糕透了。到了下半夜,雲雲開始咳嗽,越到後面,次數加多,甚至是連續不斷,無法入睡,一直到了天微涼,她才稍稍睡著。

十點鐘,李建、趙雪和我才起床,而雲雲由于病情的加重,不可能下床了。趙雪知道雲雲昨夜病情加重,來不及洗臉刷牙,急急忙忙的就進了我們的睡房。她坐到床上,替雲雲蓋好被子,拉起一只她的手,雙手捧著它,貼到左面,一臉難受,烏雲密布。雲雲翻過身,朝向她,將手放到趙雪的大腿上,輕輕地拍拍,示意她別難過。我去廚房燒火燒開水,準備早餐,李建打掃房間的衛生。

雲雲︰小雪!我的病就是這樣了。你別難過,不用擔心的,我躺著,明天就會好一點。

趙雪︰雲姐!你病成這樣,如果知道你的病會加重,昨夜我們就不應該玩那麼晚。早早的休息,你就不會這樣了。都是我們的不對,以後要早早的睡覺。我不想看到你被病折磨,下不了床,不能到處走走。

雲雲將放在她大腿上的手,緩緩地抬起,伸到她的面頰,揩去流下的淚珠;趙雪俯,靠在雲雲的胸膛,小聲的啜泣了。

雲雲︰小雪!我們不哭。我們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完成,你我要努力。我沒事,真的,昨晚我很開心,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快樂。我感謝你們的到來,你們的關心,你們的友情,讓我心中充滿了喜悅。真的,謝謝你們。

趙雪︰雲姐!你要好起來,等你康復後。我們去麗江、香格里拉、雲陽梯田,這些地方,是我們曾經約定要去的。

雲雲︰嗯!我沒有忘記,我們拉過勾。以前一直沒有機會去,這次等我好了,我們一定要去。

李建已經把所有的角落都打掃了,干干淨淨,看不到垃圾;整理得井井有條,沒有一絲的雜亂。而後,洗漱好了,去看看雲雲。他拿了一把凳子,坐在靠窗的方位。我送去開水和藥,遞給趙雪,讓她照顧雲雲吃藥。此時,我們一個都沒有出聲,沒有勇氣講,各自在心里默念,乞求上帝的幫忙,不再讓我們煎熬、折磨、難受。

我和李建呆了一會兒,出來到走廊。他點燃一根煙,隨便拿一個給我。我搖頭拒接了,到現在我仍然不會抽煙。他就不一樣了,煙癮特大,每天可以抽一兩包。煙火苗,一閃一閃的,繚繞在他面前,慢慢地與霧靄接觸,被稀釋,被吞噬,被融化。

李建︰風韻!她的病這麼嚴重,為什麼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鬼都找不到一個。她應該在醫院,那才是正確的選擇,才能治愈她的病。這兒算什麼?這算是治病嗎?

他狠狠的抽著煙,說話聲音很小,但是充滿了憤怒,語氣很強硬。

我︰我們不想這樣,但這是醫生的建議。

李建︰醫生?這算是哪門子的醫生?現在有這種庸醫,造孽了。

我︰起先我很不贊成他們的想法,但是後面咨詢了許多專家,這條路是最好的辦法。還有,醫院的負責人,定期打電話跟蹤病情,有時主治醫生親自來看看。

李建︰這樣子,還差不多。

當時,醫生將雲雲需要到安靜的地方修養治病的事情交代很詳細很認真。在與我商量之時,我跟醫生理論,生病的人,該是在醫院治療,哪有去醫院外的地方醫治,並且是要到荒無人煙,沒有嘈雜的僻靜山里。生病了,最好的地方就是醫院。出事了,可以及時處理,有護士每天在查崗,周到又安心,比到什麼安靜的山里好上幾百倍。然而,雲雲的病情特殊,院方堅持要求我帶她去安靜的環境療養。最終,我們來到這仙山,遠離城市,遠離喧囂,與遠離人群。

趙雪和雲雲一直在睡房,李建和我去做飯。在做飯時,由于我心思不在廚房,有幾次搞得差點將手指弄傷,到後面,仍然遭殃了。切菜時,食指被割破了。李建看到我狼狽打的情形,讓我停手,由他來做。我站在走廊,靜靜地看霧靄的繚繞,慢騰騰的消散,山林露出它的翠綠;可心一直在顫抖,翻江倒海,有苦難言。真想大聲的吼叫幾聲,甚至有種沖動,老天爺這麼殘酷,拿一個火把,點燃這片森林,熊熊燃燒,燒成灰燼,大家就這麼走了。

趙雪︰風韻哥!(趙雪突然在我背後喊了一身,嚇我一跳)雲姐找你。

我︰哦!我知道了。李建在廚房,你去幫他忙吧。

看著雲雲柔弱的躺著,無力的手,伸向我。一夜間,身體虛月兌了許多,臉色暗淡沒有光澤,慘白了。我的心好痛,痛到無法表達,好似有人,將我捆綁,用一根很長的細針,一下一下的戳入我的肌膚、胸膛、心髒,一扎一扎,很揪心。猩紅的血滴,從我身體流出,布滿全身,可我毫無辦法。為什麼會變成這種惡劣的狀況,一直以來,我不停的問自己。為什麼會遇到如此的災難,每日每月,輾轉反側,叩問著。

雲雲︰我想起來,實在躺不了了,身子疼。

我︰外面天氣不好,刮冷風,在躺一會兒。等霧散了,再起來。

雲雲︰我真的躺不下去了,讓我起床吧。

我︰你等一下。

我拿來一件厚厚的外衣,給她穿上,又搬來一把軟椅放在客室。讓她在客廳休息。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黃歡最新章節 | 黃歡全文閱讀 | 黃歡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