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中)
雨是越下越大,車子才剛行駛出古地到到大道上,車前玻璃就跟有人在上面死命潑水似的流的快看不清道路。即使刮雨器左右的掃刷也沒能趕上這雨的速度。
「這大春天的雨怎麼就跟夏季的暴雨似的?」
車子在紅燈的時候何奈忍不住吐槽了一陣,隨後又拿起那張寫了地址的紙條,低下腦袋盡力的看著外面的路標。不過那雨太大,實在是無能為力,索性她就掏出手機開啟了導航模式。
當車子按照導航上的路走的越來越深入的時候,何奈心也隨即一揪,左右看了一眼兩邊,漆黑一片,連個路燈都沒有。
「這都什麼破地……啊,我去!」她的抱怨還沒有說完,整個身子猛地一頓,整個人被隔空拋起,**也狠狠的摔在座位上,這一頓讓她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滿口腔都能感覺到濃濃的血腥味,疼的她眼淚直流。
她第一時間將車停了下來,第一時間朝車前的鏡子湊過臉,伸出舌頭一看,舌尖上滿是紅色。她雙眉緊皺的不敢閉口,嘴巴里說著口齒不清的吐槽話︰「我去,這都什麼事……」一邊掏出紙巾堵住自己的舌尖。
她微挺身子看清被車燈照亮的前方路,心里直嚷嚷,這都什麼破路,這里一個泥坑那里一個泥坑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往回走,大不了花錢請一個司機過來替她送也不遲。不過車都在這里面了,倒回去也一樣的受罪,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開。
她一邊提著心小心翼翼的避開一個又一個滿水的泥坑,一邊張著嘴巴以防舌尖上的血繼續流到口腔里,結果導致她嘴巴都快麻痹了。
直到看到不遠處房子的燈光,心里才雀躍,不禁加快的油門,一把扯過堵血的紙巾嚷嚷著︰「姐終于到了!這路太坑爹。」
結果,話還沒有說完,身子猛地一頃,車子就停住了。等她反應過來,整個車頭幾乎都陷入了前面的泥坑里。
她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瞪著大眼驚恐的看著大水坑。裝了那麼久的矜持也在這一刻突然的爆發,憋著一口氣直直的罵了一句︰「臥槽!」
前面那多麼水坑都沒有一個這麼深的啊,這破路突然來個那麼大的坑不明擺著陷害人嗎?現在還下這麼大的雨,誰能有火眼金星能夠看穿這坑到底多深?
一瞬間何奈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照這情況想要車子從坑里出來那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人自己出去才能保險啊。
所以,何奈迫不得已,只能解開安全帶撐起傘從車里下了車,等她雙腳踩到底的時候坑里的水已經沒到了她的大腿。
她無奈的望天,難不成她還要爬出坑?
而對面不遠處的房子里,李慕之端著一杯開水坐在大堂的走廊上,盯著院子里被雨水打的左搖右晃的植物,抬了抬手腕看看時間。這會,應該快到了。
他剛剛將杯子湊近嘴巴面前,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他放下冒著熱氣的杯子,緩緩從走廊上繞過院子走到門口,解開門栓推開大門。
不得不說,眼前的何奈,讓他吃了一驚。
只見她全身*的站在門外,嘴角還帶著笑意,不過他怎麼看,那笑意都是帶著憤怒的。
他微微側過身,請她進屋。
他的房子是一座古宅,是李家祖輩上留下來的。格局類似于四合院,不過實際佔地面積比四合院大了很多。光中間那院子,就大大的超過了四合院小院子的面積。即使是何奈這等外行人,一見到這屋子,也能大概的猜出來這房子肯定貴的流油。
所以第一吸引了何奈視線的不是李慕之,而是他所在的這套房子。在何奈的眼珠子快速的轉了幾圈之後,她目光的焦點才放到給她讓道的李慕之身上。門口掛著一盞微弱的油燈,等何奈看清了這男人的五官後,面色驟然一變,連連退後老遠大叫︰「你你你……」
此時的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肯定是一個陰謀,肯定是他布下的一個陰謀,為的就是讓自己自投羅網,說不定前面那大水坑也是他臨時挖的,為的就是陷害她!
「何小姐,你是來送畫軸的嗎?」李慕之很淡定的朝她伸出雙手,見到何奈毫無反應之後他又難得的提醒了一遍︰「畫軸。」
何奈蹙眉,放在衣袖里的畫軸突然一縮,眼神詭異的盯著他︰「是你要求讓我送的?」
李慕之對她的問題全然當做不存在,他收回自己的手放進口袋,再一次對何奈說︰「我只拿回我的畫軸。」至于她心里的那些想法,他倒是毫不在意。
何奈疑惑更深,這肯定不是一個偶然,他只要這個畫軸?不殺她?正當她在疑惑中糾結的時候,李慕之的耐心盡失,索性的搭上門板︰「如果何小姐不想給的話罷了,好走。」
于是,他就關上了門。
何奈懵了,他就這樣關了門?那自己豈不是白來一趟?而且……雖然看似不是偶然,但是應該不會殺人滅口的,畢竟自己還答應了要給他喂魚,要不然起訴的官司鐵定輸啊。
何奈氣的吹胡子瞪眼的,緊緊的甩了一下手,下定決心一番,上前繼續敲響了門。他不開,她就死命的敲……
直到門再次被打開。
「李先生,多謝你招待。」她一邊說一邊毫不客氣的走進了門里,量他也不敢亂來,況且,何奈想是時候有必要和這位男士好好談一談。不然,還指不定自己會被他威脅多久。所以干脆就趁此機會一並將所有事情挑明了,包括上次她不小心看到的限制級場面,她會以自己的名譽發誓,堅決不會透露一個字出去,只要他和她兩清再無瓜葛。
李慕之走在她的身後,見她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來時他進了里屋找了一塊大毛巾放在她的膝蓋上,隨後坐在她身旁的另一個椅子上,替她倒了一杯茶︰「這里只有熱茶希望你別介意。」
何奈盯著他遞過來的茶杯,心里暗嘆,誰知道里面有沒有投毒!
她撥弄了自己濕噠噠的頭發,無語的嚷嚷著自己形象肯定毀了,還好這里只有他一個人。雖然此時何奈心里的想法紛紛擾擾,不過她表面上依舊保持著自己平時矜持的模樣,她就是這樣,在人前,不管遇到了什麼事情都能處之泰然,像一個毫無刺可挑剔的大家閨秀。拿何時之前的話來說,她就是裝!
不過何奈只是微微一笑,她只不過是偽裝的方式,至少她能與這世界與時俱進。她不犯人人也不犯她,保持光鮮端莊的外表有何錯?
「李先生,你的畫軸。」何奈強迫自己淡定的從衣袖里拿出畫軸遞過去,不過剛拿出來她就傻眼了,因為,都可以擰出水來了。
「呃……抱歉,剛剛在路上遇上一點意外……」她已經盡量保護好了,誰知道依舊還會被雨澆成這樣子。如果這畫軸太貴他要求賠償怎麼辦?我去……何奈在心里已經扶額冒冷汗很多次了,自從婚禮以來她就沒遇上過好事,果然是卓越那渣男把她的好運氣都搜刮走了。
李慕之低眼看了一眼畫軸,很自然的用手接過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用手指了指院子里那一口大缸似的東西說道︰「每天這個時候,喂一次就夠了。」
何奈順著他的手看過去,敢情那口大缸里面有魚啊,如果是貴重的品種好歹也弄一個高級一點供氧的玻璃水缸啊,又能觀賞又不至于魚這麼快死。最重要的事,每天,這個時候……
「起訴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既然你已經露面,那邊會立馬撤訴,還有……」他扭過頭上下打量了一眼何奈,面無表情的說︰「在拍賣會上你所見到的情況最好是深埋在你心底,並且,我只是上去提醒梁先生玉器專場開始。」
他說完,就起身走進了里屋。何奈還在椅子上沒有具體的听明白他說的含義,仔細想了想之後才頓時恍然大悟,他的意思是他並不是qj犯,只不過是一個路人?
這麼一想,倒也覺得有些道理,要不然自己有那麼多被他qj的機會,他都無視了自己。而且,這男人從頭到腳,到底也不像是一個操3p玩意的猥瑣男,從他神情舉止來看,古板又正經,而且他的品味……很老成。
何奈懷疑的伸長脖子多看了他幾眼,越看越覺得這李大師保養的不錯啊,她簡直都能透過他那毛衣感覺到下面緊致的肌肉,那紋理的走向,不是一般猥瑣男能有的啊。她還能夠隱約的記得上次在香港,床上那三個男人的身子,絕對沒有一個像他這樣骨架倍兒棒的,光那些松松垮垮的肥肉就能夠想到qj女人的男人是些什麼貨色。
「何小姐。」李大師的聲音傳來,何奈才如夢初醒,猛地別過臉,裝作看雨的樣子溫柔的笑了好幾聲說道︰「這雨倒是沒有停的跡象。」
「客房在你的左手邊,如果沒有什麼事,你請便。」
他說完,就拿著手上的書轉身推開旁邊的門,走了進去,身影消失在了何奈的視野里。何奈晃了晃腦袋,要不然趁著機會考驗一下他對否是qj犯?
按理來說,自己現在這情況是最好下手的,要是他今晚上什麼都不做,那麼的確證明他的話應該可信。萬一要是來硬的,她隨時就準備召喚何時。
決心已下,她就立馬掏出手機早些與何時事先溝通好,要是萬一發生什麼事,她立馬打通他電話尖叫一聲,讓他快點出現拯救自己。據何奈了解,何時的公寓離這也不是很遠,開車的話很快就能趕到。
你真的要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嗎?
何時那邊很快就有了回應,此時的他坐在沙發上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姐發來這些短信,連連懷疑這女人到底是不是和自己一個娘生的,這智商完全為零好嗎?你說她蠢吧,一個人扛起整間工作室,買房買車也沒有需要發愁的地方。你說她不蠢吧,犯二時做出的決定真的讓人很費解。
何奈懶得回復他,將手機放進自己的衣兜里就按照李大師所說的方向去了客房。分分秒秒她都隨時警惕著一切,甚至*的衣服都不敢換,只能用毛巾包住自己,結果被凍的半死,蜷縮在被窩里。
何奈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牙齒在猛烈的打顫,但是意志告訴她,一定要堅持!雖然她是一條來自北方的狼,但是現在的情況即使凍成了狗她也不能說什麼!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半夜,而且她已經受不住身體的本能,窩在床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直到房間的門被人突然推開。
她猛地驚醒,以為真來了,大事不妙,第一反應就按下快捷鍵撥通何時的電話,一直就尖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