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灑灑,落落鶯鶯……雪耙村今年第一次被妝點的銀光素裹。這個塞北小村往年10月便已大雪紛飛,卻不知今年為何到了臘月二十九才喜得上天的眷顧重新盼到這場遲來的銀妝。
老人們說此乃妖獸降臨前的征兆。家家戶戶入了夜便大門緊閉二門不出了。
明日便是舉國歡慶的年三十兒,今天一大早村里人便帶著家人孩子去了塞北鎮置辦年貨,村中也早已張燈結彩,畢竟雪還是來了,也許這都是老天在玩笑吧,自然不會擾了人們過年的喜慶興致。
日落前村民們三三兩兩地伴著歡聲笑語回來了,孩子們穿上了過年的新衣服,女人們則戴著自家相公送的頭釵銀鐲。
「哎,花秀才,沒去鎮里嘛?」
一個衣著寒顫滿臉落魄相的年輕男子雙手揣在袖子里站在自家矮趴趴地院落前看著過往的鄰里。他叫花塵落,是十里八村百年來出的唯一的秀才,怎奈天朝荒yin無度的治理下科舉早已形同虛設,別說他一個小小的秀才就連縣城的七品小官都是年年向朝中進貢換來的。
「呵呵……買完了,年貨我早就置辦了。」他苦笑著,花秀才哪里有銀子置辦年貨。
一年前家中的耕地和唯一的老黃牛被村中的黃財主霸佔,他爹娘氣不過找其理論,卻被黃家一頓暴打,回家後二老不出幾日便雙雙撒手離去。告嘛?自己家連請狀師的錢都沒有,就算是告,恐怕如今也是官官相護,黃財主給縣太爺幾十輛銀子也就頂了這兩條人命。
這時村頭方向傳來了喜慶的嗩吶聲。樂師好像生怕十里八村的人不知有人辦喜事一樣,抬高了八度,硬生生把已經歸家的村民都從家里重新拽了出來。
眾人交頭接耳,均不知是哪個村的閨女嫁來了?以往相親鄰里的就這麼幾十戶人家,誰家要娶親早就喜帖送上等著收彩禮了。
不出一刻鐘,一隊送親人馬進了村子。這一行人十來號人,打扮有些出奇,一個個都是一身黑衣,頭戴大氈帽,尤其是氈帽左右兩個棉帽垂,竟遮住了這些黑衣人多半張臉。此刻本就日落了西山,加上他們這一行人的古怪行頭,喜慶少了些許倒是多了幾分詭異。
花秀才嘆了口氣拂袖轉身回了屋,看來村中又一個兒時的小伙伴婚配了,總之不可能是自己的媳婦兒了。
「花秀才在家嘛?」一個娘里娘氣的瘦男人在花秀才家門前叩著門。送親隊伍也把這頂紅轎子落了下來,貌似這就是新娘的夫家了。
花秀才打開門一眼看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後退兩步險些摔著。上前叩門的這位爺長的甚是古怪,此人尖嘴猴腮,雙眼細長,一道寒光從他那上下眼皮的夾縫中滲出盯著花秀才看。
「你……你……」
「花公子莫怕,為兄是來給你送親的。」那瘦男人伸手把驚的一身冷汗連連後退的花秀才抓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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