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塵帶著墨縷去了荼雪閣,听完了墨縷的一些話,也猶自覺得心寒,心下生出一計,沒收了她的包袱,說︰「你回去吧。」
那墨縷的眉頭一下子就緊蹙了起來,好像在遲疑什麼︰「夫人……夫人真是寬宏大量!奴婢實在是敬仰不得的了!奴婢真的不會把今日的事情告訴主子的,真的。」
無塵蹙了蹙眉頭,但是心中卻暗自得意此人果然中了自己的套。
墨縷匆匆地離開後,皖姈卻很是不滿地走了出來,指著墨縷離開的背影︰「小姐真是糊涂,這妮子一定會告訴尤玥清的!那樣的話尤玥清知道了還不得天翻地覆?」
無塵清淺地笑了笑︰「你只知其一不知一二,這種事情是見不得光的,不但毀了府中的光榮,而且我初來乍到就下手定然是不好的,想必老夫人不知道這種事情,是尤玥清一時沖動的主意,她既然不告訴老夫人只是自己生生氣也就罷了,而且這種事情我也沒有什麼過錯,她自然不好小題大做。
她既然這樣記恨了我,那麼婧羨要挑撥離間也容易一些,而且這樣她必然會停止下手段,我也松範了一些,如此一石二鳥的事情,我如何做不得?」
「小姐心思輕巧,皖姈倒是怎麼學也學不來的了。」皖姈笑了笑,將燈油添上了,說,「現在也不早了,再過一會兒就傳膳了。至于婧羨,我這就讓她去逐月齋好好拜訪一下尤玥清。」
逐月齋。
尤玥清狠狠地把手中把玩的玉扳指擲到了地上,「 」的一聲很是嚇人。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幾個一旁側侍的丫鬟嚇得花容失色,一個急急忙忙上前來給那玉扳指揀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擦拭了再放進了一邊的珠寶盒里,其他兩個一個斟茶端給了尤玥清,一個拿著團扇上前來給尤玥清扇風。
下面跪著的儼然是尤玥清的親信墨縷,她的主子素來喜怒無常,所以如今听到這件事情的反應倒是沒有出乎她的意料,只是冷靜地低著頭忙不迭地說︰「是奴婢有罪!奴婢沒有仔細辦事,還請主子責罰了奴婢,奴婢自個兒掌嘴吧!」說到做到,一點也不顧惜自個兒的身子,一巴掌比一巴掌打得更加清脆,讓人好生憐惜。
「得了得了,賤奴才就是賤奴才,長孫無塵那個人生性多疑,也不怪你,只不過那藥可是帶回來了?」尤玥清沉默了一下,又把絹子擰得皺巴巴的,這才好像算是解氣了,慢慢地質問道。
「落在長孫夫人的手中了,不過她不知道這是做什麼的,我只說了那是治頭暈的,不過那藥的確也可以治療頭暈,幸好這回是延緩藥性發作的,她估計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病吧。」這番話墨縷說得有一些忐忑,因為畢竟是她出賣了自己的主子。
這會兒外面突然有說話聲,一個打扮清麗的侍女走了進來,道︰「尤主子好。」
「你是誰?外頭的侍女膽兒越發得肥了,竟然放了一個小侍女進來,不要姓名了盡管和我尤玥清來說!」尤玥清狠狠地把玉腕往靠墊上一砸,惡狠狠地說︰「你是誰,好像不是逐月齋的侍女,快些給我滾了出去。」
那個打扮清麗的小侍女只是一笑,上前來跪著︰「主子可是不認得奴婢了?奴婢是婧羨。」「婧羨?是不是原來伺候我的茶水丫鬟,我記得你茶泡得甚好,後來調到了二夫人那里,如今可過得好?」好歹是以前寵幸的一個丫鬟,尤玥清的語氣親昵了一些。
「奴婢在那兒過得並不見得好!還不及您這里的萬分之一風光,生生地被埋沒了。」墨縷這番話說得很是難過,險些要哭了起來,「主子您可別介,如今雖說在那里當差,心還是向著主子的,如此一來便是發現了一件有辱李家榮光的事情,想著實在是不堪,所以要告訴了您。」
「哦?是什麼事情?」一听是長孫無塵的丑事,尤玥清來了精神,喜笑顏開地坐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