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長孫無忌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著梨花木雕花大床上的絲綢中染著一團猩紅色這才驚詫不已後悔自己昨晚不曾把持住。
只是看著烏繡湘略帶了幾分羞澀的臉龐越發厭惡了起來——定然是這個女人使的小把戲!
「去用早膳吧。」長孫無忌冷冷地瞧著一旁的烏繡湘,起身。烏繡湘本來就沒有打算在做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還能讓他對她的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彎,但是至少比以往要好一些吧?于是還是非常殷勤地打算替長孫無忌穿衣服,誰知道長孫無忌一把揮開她,冷冷地說︰「我自己有手有腳,不用你來幫我。」
烏繡湘听到這里,強行忍住了沒有奪眶而出的眼淚︰當初是那麼驕傲的女子,卻在那次父親安排的賞花宴上看見了他,他沒有看見自己,只是和他的妹妹——當初那麼羨慕的女子在一塊兒嬉笑,能看出那種異樣和違和感,是那樣溫潤如玉的男子,雖說不知道他的心意,但還是義無反顧地嫁了……——
「小姐還是不要繡花了,傷眼楮吶!」沐煙有些許心疼地看著無塵,又點燃了好幾盞燈,轉眼間整個內室和白天差不多了。
無塵笑了笑,取笑沐煙道︰「其實不過是那麼一點事情,我把這慈母圖繡好就是了,母親也要來,我總得拿點什麼禮物給母親吧,旁人那里買的怎個算數?定然是要一針一線縫好給母親的,我雖說是針腳粗陋但是最近也一直有在練習……」
這會兒突然一個侍女跑了進來,喜氣洋洋地說︰「夫人,這會兒突然看見門外有轎子,怕是您的母親和姑爺他們來了!」
無塵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也不管繡花針一歪就直直地刺入指月復流出來的汩汩鮮血,迫不及待地沖向唐國公府的大門。大約一刻鐘時間,無塵就看見了她朝思暮想的母親、哥哥和那個……交情不算深的烏嫂嫂。
她沖上前去使勁兒抱住了母親,道︰「母親,你想得觀音婢甚是辛苦。」然後笑著看了看哥哥,接著轉過身去恭恭敬敬地向烏繡湘行了個禮︰「嫂嫂安好。」
烏繡湘沒有什麼表示,只是點了點頭說不出的傲慢。這些情景無塵盡收眼底,但是也只好沉默不語,哥哥也身上有幾分恨意地看著烏繡湘,無塵只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覺得此刻夜深不宜商議事情,于是客氣地說︰「唐國公府有不少空房,已經在五天前就開始打點了,無塵領嫂嫂去瞧瞧。」其實不過是對著烏繡湘客氣罷了,身側的兩人都是至親至愛之人——又何須客氣?
烏繡湘冷哼︰「妹妹的美意自然是好極了的。」無塵在這個時候看見了長孫無忌的眉目一沉,「那麼哥哥同嫂嫂一塊兒去雨袖樓住吧,那兒寬敞,一旁還有好大一個花園和好大的一個溫水池呢!」說罷甜甜一笑,「母親可願意和觀音婢一塊兒住?」
長孫夫人笑得不可開支,捏了無塵的臉一把︰「母親求之不得呢!」
長孫無忌正要反對,但是烏繡湘卻是一口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