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
叢檳碩在醫院走廊一邊哭著打手機︰
「江雪,你快回來吧!我受不了……」
姜爺爺家里。
江雪正在接手機︰
「叢檳碩,我可是在幾百里地之外,讓我回去干什麼……谷江又怎麼啦!你不是要和谷江交朋友嗎!這又成仇人了……他騙你什麼了,證據呢!叢檳碩,你可是一個公司的大經理,見的世面也不了,干嘛還這麼不成熟,冷靜點好不好……」
正在這時,大花蔞從外面沖了進來,粗門大嗓地喊罵︰
「你這個小妖精,進村就給我們倆口子造謠!今天,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江雪給鬧愣了,回頭見是大花蔞忙對手機說︰
「我來麻煩了……」
叢檳碩看著手機呆了,半天才問︰
「江雪,哪是誰在罵呢?江雪!江雪……」手機已經關了,叢檳碩關了手機,感慨地說,「江雪,看來咱倆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江雪的話還沒說完,大花蔞端起地上一盆髒水朝江雪潑過來。小屋外堵滿了看熱鬧的人。大花蔞看一眼愣神的江雪,往地上一坐放起潑來。
我沒臉活了!這個小狐狸精一來就跟我們家王村長過不去啊!黑燈半夜的勾引我們家王村長啊!我在當中擋了下,這就給我造謠啊!」
羊倌站在門口高興地問了一句︰
「給,啊就給你造啥謠啊?跟線桿子啊!啊就還是跟別人啊!」
大花蔞手捂著臉頂了一句︰
「跟線桿子咋地,線桿子那是我們王村長兄弟。可她給我造謠說我都有五六歲的孩子啦!還說是個女孩,下生來因為是軟骨病讓我給扔了!你說她多惡啊!她從哪知道的啊!這不是耳朵眼放屁沒影的事嗎!」
人群哄堂大笑起來,羊倌在一邊又接過話茬說︰
「啊就大花蔞,你凡是這點事人們都知道,你說的這些不對,不是你有孩子,啊就你凡是是你們家王寨在外面和一個女人有孩子啦!啊就你也整點新的!啊!啊就別拿歷史當,啊就當新聞啊!」
姜爺爺從人群中擠進來,指著大花蔞質問︰
「哎,你上我家來鬧啥!啊!想放潑回你家啊!」
姜爺爺見江雪一身水,大聲質問︰
「這是誰干的!啊!」
江雪撲拉掉身上的髒物說︰
「姜爺爺,沒事,沒事了!」
姜爺爺急了!沖大花蔞大罵︰
「又是你吧!混蛋!敢到我家來撒野!是不是欺人太甚啊!過去我也就忍了,從現在起,不管是鄉里還是村里,誰也不行!」
大花蔞從地上撲稜下站起來,指著姜爺爺大罵︰
「就欺負你了,咋著吧!你兒子就讓王寨給鐵礦送去整死了,你敢把誰咋著啊!」
姜爺爺氣得嘴唇直哆嗦,江雪扶住姜爺爺。王寨從人群中吵嚷著擠進來,站在地中間,兩手叉腰喊開了︰
「你們啥意思,整事呀!」
羊倌搶過話說︰
「啊就是你老娘們在整事,是她把我們喊來的!你凡是她說你把姜爺爺的兒子糊弄到鐵礦整死了!你問問你老婆吧!這可不是我給編的,你凡是你老婆在這光 推碾子,寒磣一圈了,啊就你的半拉臉都丟盡了,你還是爺們不!就不敢管管!」
王寨一听氣得直了眼,羊倌看著王寨說︰
「你直眼沒用,啊就你凡是那是你老娘們說的,大伙都听著了!我只不過是提醒而已,啊就提醒而已!咱們村老爺們沒有像你這麼窩囊的。」
王寨最後把目光移到大花蔞身上。大花蔞見事不好,轉身想溜,站在一旁的江雪說話了︰
「你叫大花蔞,對吧!剛才你說姜爺爺的兒子是鐵礦給故意整死的!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要負責任的!鄉親們,大家都知道了,我江雪來咱們村就是想干點事的,我沒造謠,也不想造謠。正好,王村長也來了!咱就把事說清楚。最近,我們村和谷江簽訂的合同就要實施了,大家千萬別听信謠言,一定要抓緊春耕前的時間,做好準備工作。現在,我還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谷江正在和韓國經紀人談判,如果一切順利,我們的農副商品還要擴大種植規模。秋後,我們就有花不完的錢,想致富的路子寬得很!大家只要肯干,咱這土地就能生出金子來!」
人群興奮的鼓掌喊了起來。大花蔞急忙往外擠,王寨冷眼看看江雪,急忙跟了出去。跟著人們又是一陣的大笑聲。
醫院里。
叢檳碩失落的往前走去,邊走邊傷感的自言自語︰
「江雪,這是咋的了,活著咋這麼難!為什麼!」
急救室門開了,周鐵山被推了出來。叢檳碩上前問︰
「醫生,怎麼樣?」
醫生看一眼叢檳碩訓斥說︰
「你這當家屬的怎麼這麼大意,人都這樣了才送來!他的一條腿怕是很難保住了。」
叢檳碩這才感到問題嚴重︰
「醫生,你可別嚇唬我,他的腿真的這麼危險!」
「這就看他的造化了,觀察兩天,等他的體力恢復後再做手術。」
叢檳碩呆了,而後又理智的追了過去︰
酒店客房里。
對面的沙發上,葉木秋打著手機。谷江掃視葉木秋後端起茶杯,送到嘴邊沾了下,目光又移到葉木秋臉上。葉木秋神態嚴肅,手機沒人接听她倒火了︰
「叢檳碩,她是什麼意思!自己不敢來見我,倒慫恿兩個無賴纏著我!」
谷江放下杯笑了說︰
「葉經理,看來你今天心情不是太好!那我們改日再談。但有一點我得給你糾正下,我們來叢經理她根本就不知道,更談不上她慫恿我們倆。還有,我們倆不是無賴,假如是無賴,你兒子葉子根也不會跟我們交朋友。」谷江說著觀察著葉木秋的表情。葉木秋臉色更難看了。谷江站起身,謙恭地說,「葉經理,打擾了,我們告辭了!」
柳條筐擁門急忙走進來︰
「谷老弟,咱們得趕緊回去!今天是全村經紀人簽約的日子,別值為葉子根的事把正事耽誤了。」
谷江一笑說︰
「我也是剛想起來,走吧!」回頭對葉木秋禮貌地說,「葉經理,再見!」
谷江說完大步朝門口走去,柳條筐站在門口盯著谷江愣神。谷江拽一把柳條筐,倆人開門時,葉木秋說話了︰
「站住,你們剛才說為葉子根的事!為他什麼事?啊!我還沒明白,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柳條筐回過身忙說︰
「你壓根就不該讓我們走,我們來當然是為葉子根的大事。丫丫的!你這個當媽的一點都不稱職,管你叫媽都冤,覺著後悔!跟你說吧!我們和葉子根這多少年的好朋友了!好的和親,親哥倆是似的……」
柳條筐的幾句話倒把葉木秋給弄得沒了剛才的鬧勁,指著柳條筐想說什麼沒說出來。柳條筐自豪地看眼谷江,谷江把話接過去說︰
「叢經理,我們不全是為子根的事,如果你有興趣,不訪給我們點時間,咱們坐下來談談,凡正我們都已經來了,你我都不差這點時間。」
葉木秋臉色平緩了許多,一指沙發說︰
「坐下談,我听听葉子根什麼事?也听听你是什麼事?」
谷江和柳條筐高興的回坐在沙發上。谷江剛要說話。葉木秋一擺手說︰
「先說葉子根的事!」
柳條筐搶話說︰
「那要是說了葉子根的事,你再不听我們的事咋整?」
葉木秋橫了一句說︰
「想必你們也沒什麼好事!還不是叢檳碩那一套。說吧!」
柳條筐還想駁斥幾句,被谷江擋住了︰
「柳大哥,說說子根的事。」
柳條筐瞪眼葉木秋,自以為是地說︰
「葉子根要娶媳婦啦!是我給介紹的,那姑娘……」
葉木秋一听葉子根要娶媳婦,臉色突變,火氣一下子上來了,還沒等柳條筐把話說完,便大喊起來︰
「什麼!葉子根娶媳婦!這麼大的事,他也敢做主!再說,這事你們來摻和啥!啊!他娶媳婦有你們啥事?滾,你們給我滾!」抓起茶幾上的茶杯就扔了過來,便放口大罵,「本來就夠煩的了,還來煩我!你們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們!滾!」
谷江被茶水潑了一身。柳條筐頭上挨了一茶杯,氣得柳條筐捂頭大罵︰
「哎!你咋潑婦啊!丫丫的!比農村老娘們還惡,都怪你被男人給甩了!丫丫的!」
葉木秋听了柳條筐的話後簡直是瘋了!把身邊的東西都扔了過來,一邊扔一邊罵。谷江和柳條筐抱頭跑了出來。
谷江家里。
小冰在燒火,趴在灶火門邊用小嘴緊吹,弄得小嘴巴粘上了煙灰。小雪腰間扎著圍裙,在面板上 面條。見煙太大嗆得咳了兩聲回頭喊︰
「小冰,你還吹是男子漢呢!連火都燒不了,還能干啥!」
小冰抬起頭回了句︰
「這是老天爺不爭氣,我有什麼辦法。我女乃女乃說了,越是絕境越能考驗男子漢。」
「我女乃女乃也說了,遇到困難沒辦法的不叫男子漢。」
小冰站起身說︰
「以後不許你提是你女乃女乃,那是我女乃女乃。」
小雪回過頭問︰
「為什麼!論年齡我比你大,那是我女乃女乃。」
小冰湊到小雪跟前,一臉認真地掰著小手說︰
「為什麼,你是丫頭對吧!是丫頭就得找婆家,對吧!嫁人對吧!只要嫁了人就得跟別人過日子對吧!跟別人過日子就不是我們家人,對吧!」
小雪看著小冰掰著手指,一口一個對吧,氣不打一處來,掄起 面杖,照著小冰的手就是一下子︰
「我讓你對吧!」
這一下子把小冰真的打疼了,看著小雪,撇著小嘴半天剛要哭又忍住了,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對,我女乃女乃說了,我是小男子漢,不能在女人面前哭。小雪,我告訴你,我找媳婦說什麼也不找你這樣的媳婦。一樣叫小雪,你看那個小雪姐多有氣派!女乃女乃說了,那叫修養。再看看你,站著還晃蕩。」
「我不想站穩嗎!不是站不穩嗎!」
「站都站不穩還不服氣!我要是你,乖乖听話,也換點同情心。否則,女乃女乃就是我的,以後就不行你叫。」
里屋傳來女乃女乃的喊聲︰
「小冰,看看誰來了?有人敲門。」
小冰手一背,驕傲的看眼小雪,往外走去。大門打開,甘玫帶著東西站在門口,看見小冰放下東西,一把抓住小冰說︰
「小冰,我是媽媽!」
小冰一下子掙月兌甘玫,往院里跑,跑進屋急忙藏在小雪身後。小雪奇怪的看看門口,見甘玫進來便迎了出來,不滿的說︰
「你來干什麼!我們家不歡迎你。女乃女乃讓你給氣得都病了!」
谷函月在門口說話了︰
「小雪,不能這麼跟大人說話。是甘醫生吧!上我屋來,我有話跟你說。」
王寨家。
王寨進家抓起棍子進屋大喊︰
「你給我出來!我讓你拎個臭嘴巴子亂伸巴。這村子哪都有你,這是人命關天的事你說咋著吧!我今天把你打死了也省了心,我去償命也值了,你給我出來!」
大花蔞頭扎進水缸,一股水從水缸溢出來,正好流在跟前站著的王寨腳下。王寨抓著棍子敲著在屋里尋著一邊大吼︰
「大花蔞!你給我出來!我非打死你不可!大花蔞,你給我出來!在家我咋囑咐你的!你回回給我惹出事來!」
王寨在屋里急急的尋找著大花蔞的影子。大花蔞在水缸里實在憋不住了,一下子從水缸里站起來,大口的喘著粗氣。這一下把王寨著實嚇了一跳,回過神一看是大花蔞,氣不打一處來,拎起大花蔞就是兩個大嘴巴。這一打,大花蔞倒是精神了,從水缸出來沖王寨吼了起來︰
「橫豎一個罪,凡正是那麼回事了!王寨,今天你說咋著吧!事我已經捅出去了,你干的事比這多,我還捏著半拉嘴呢!從小我媽就說我是淺碟子嘴,心肺長在一塊了,卷舌頭那是我們家遺傳,你也不是不知道……」
大花蔞說著說著哭上了,一邊說一邊哭︰
「我大花蔞嘴不濟,心可善良啊!缺心眼不假,過日子可是好手啊!為啥給我起外號叫大花蔞嗎!不就是過日子能往回劃拉嗎!自從你當上這村長,跟著這些人干那些事,哪件事能見人啊!你跟花骨朵鬼混生了孩子,我心里能好受嗎!村里人都講咕我,在戳我的脊梁骨啊!為什麼呀!還不是因為你呀!王寨,我心里委屈呀!黃金來逢年過節給村里人分點米面不假,回頭那次不是找你搞點陰謀加倍的往回要啊!那好地還有嗎!都讓黃金來給遭踏了呀!咱是農民指著啥過日子呢!還不是地嗎!還有那個戴旭,像笑面虎是的,最後他不會給你撐腰的!不整你就不錯了!別看我是個老娘們,這點事傻子都能看出來,你咋就還不明白呀!」
王寨听著棍子掉在地上,呆呆的往里屋走去。
酒店客房。
兩個小伙子捧著一個大花藍來到客房門口,一個小伙子上前輕輕敲門。沒有回聲,又敲。門開了,葉木秋看著兩個小伙子問︰
「你們找誰?」
「您是葉經理吧!我們是恆蒿縣禮賓公司,謝謝您的合作和支持。公司受一位先生的委托給您送來一份鮮花和一封信,還有一句話。」
另一小伙子將一封信雙手交給葉木秋。葉木秋接過信說︰
「花藍放進來吧!」
隨手拿出信,剛要看又問︰
「先生貴姓?叫什麼名字?」
小伙子禮貌的回答︰
「先生說了,您看了信就知道了。」
葉木秋看著信問︰
「他還有一句什麼話?」
「他說您生氣的神態非常慈祥,很像他母親。」
葉木秋專心看信,看著看著讀出聲來︰
「愛無法隱瞞。您對孩子的愛和我母親一樣,所不同的是,您給自己的孩子什麼都設計好了,而我母親只是尊重和支持我的選擇,哪怕是錯的!說到這里我心里很內疚,在農村當村官一腳不慎,把自己推到火山口上,現在只有您能拉我一把,不瞞您說,我把一生的賭注全押在您對我的支持,我沒有選擇。
我的一個好兄弟,為了追求自己的人生幸福,寧願被別人稱之為「賴貓」,最後得到愛情的紅玫瑰。是他啟發了我,只要堅持沒有實現不了的夢想。水,站起來是瀑布,躺下去是河流。高山不理解山泉,設置了許多路障,山泉卻永不停歇,繞過頑石,跳下斷崖,變成了飛瀑,變成了長江,奔向浩瀚的海洋。
葉經理,我稱您阿姨您不會生氣吧!做人都不容易,尤其是做得不像個人的時候。我不想討要您的憐憫,只想變成一片葉子砸響天空。我母親常對我說︰人做事天在看,若欠你天來還……」葉木秋讀到里停住了,輕聲說,「谷函月!」葉木秋抬頭急忙問,「寫信的人哪!」
谷江在酒店門外焦急的等待,突然手機響了,谷江急忙打開手機一看高興的大喊。
「是葉經理,太好了!她終于肯見我們了!」
在一邊站著的葉木秋,看到谷江興奮舉止為之一笑,很快消失了,目光嚴峻地說話了︰
「谷函月,是你母親?」
谷江高興地回問︰
「您認識我母親?」
「豈止是認識,而且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是我苦尋了二十多年的仇人!她在哪?我想見她,你只有讓我見到你母親,我才能和你談別的事情。」
谷江一听傻了,喃喃的重復說︰
「你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為什麼!為什麼是仇人?」
「別問我,你去問你母親谷函月!」
鐵礦礦長室。
黃金來趟在沙發里,華子罡站在一邊匯報︰
「大花蔞說走了嘴,把幾年前姜老爺子的兒子的事給抖露出來,在現場江雪指著大花蔞說︰你叫大花蔞,對吧!剛才你說姜爺爺的兒子是鐵礦整死的!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你要負責任的。黃老板,看來這事不看完。」
「啥事啊!老姜頭兒子的死關我屁事。我開這麼大一個鐵礦死個把人不是太正常了。哎,當時,人死的時候你不是都處理得干干淨淨嗎!」
華子罡手舉過頭頂,起誓地說︰
「黃老板,我敢用我的腦袋瓜子擔保……」
「好拉,這事由我來應付。華子罡,嗯,看來咱這個開發商慈善頭餃該扔了!去,跟戴旭聯系,讓他把那個多事的江雪給我修理了。」
華子罡彎下腰說︰
「那個江雪,就是您要的那個漂亮小妞,據說她也是戴旭的未來媳婦。」
黃金來睜開眼問︰
「哎,你不是說那個叫什麼帆的是他的小姘嗎?這咋又成了江雪了!佔姐倆,有意思。」黃金來一下子坐起身笑了,「去,把江雪給我弄來,不能都便易戴旭那小子。哎,你得辦漂亮點,別總是留個尾巴,我就嘗嘗這個鮮。」
華子罡轉身要走,黃金來又喊︰
「你去跟王寨那小子也給我叫叫板,能不能管住自己的老婆,他要是管不了咱們給他管管。」
華子罡轉身走了。警棍從里屋出來,來到黃金來身邊︰
「大哥,這小子最近可有點不地道,跟那個惠老頭子連著一根筋。啥事我還真說不好,凡正我懷疑。」
黃金來笑了︰
「真看不出,你小子也學會了看人了!行,沒白在我手下干一回。」黃金來打開顯示屏,顯示屏上姜朝與秋葉,還有南虎三個小腦袋在山坡上晃動,「一會你去把那三個小東西給我抓起來,他們在那好幾天了,是不是有啥事啊!抓起來看好了,等我的話。」
警棍答應著走了。黃金來往沙發上一趟,兩眼緊閉,自言自語地說︰
「跟惠東池近了!惠東池……一旦事情敗露,他就是我的掘墓人……」
谷江家里。
一輛轎車停在路邊。谷江先下了轎車,隨後葉木秋也下了轎車。谷江指著前面的房子說︰
「葉經理,那就是我家。走吧!」
葉木秋一臉陰沉在前面走。谷江見葉木秋一臉的不高興,搖頭一笑跟在後面。葉木秋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問︰
「你家有沒有狗?我可怕狗。」
正說著,大門在里面一下子被打開了,嚇得葉木秋急忙往後退。甘玫哭著跑出來,看眼葉木秋哭著跑開了。葉木秋捂著胸口埋怨說︰
「哎呀媽呀!嚇死我了!谷江,還是你在前面走吧!」
谷江點點頭說︰
「今天您是客人,理應先走。既然這麼說那我就帶路了!」
葉木秋只是用鼻子「哼」了一聲。谷江見葉木秋一臉的火氣便笑了,緊走幾步進院便興奮大喊︰
「媽!媽!我回來了!」
小冰和小雪先從屋里跑出來,還是小冰搶先小雪抓住谷江。小雪緊跟在後面。谷江抱住小雪和小冰,一陣親熱過後,谷江抱過小雪說︰
「小雪,你走路很好,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來了。今天叔叔要獎勵你。」
小冰一听嚷開了︰
「叔叔,我說話也非常好了!你為什麼不獎勵我啊!」
小雪得到機會便告起狀來︰
「谷叔叔,小冰他總是欺負我!」
「我沒欺負她,是她不講理總愛告刁狀!」
谷江看眼葉木秋問︰
「女乃女乃呢?」
谷江這一問兩個孩子誰也不說話。而後又哭了起來︰
「女乃女乃病了,」
小雪哭著說︰
「女乃女乃又吐血了!」
谷江松開小雪急忙往屋里走。谷函月從屋里出來︰
「是谷江嗎?谷江!是你嗎!」
谷江上前抱住母親,淚如泉涌︰
「媽!我是谷江。媽,您又吐血了!媽……」
谷江哭得泣不成聲。一旁的葉木秋吃驚的看著谷函月,不禁鼻子一酸。谷江「撲通」跪在地上說︰
「媽,兒子不孝,又給您老惹麻煩了!媽,兒子不知道你還病著?媽!」
谷函月爽朗地笑了︰
「又是小雪。谷江,你起來,媽听到好像還有人來?是誰呀?是不是你說的葉木秋啊!」
葉木秋在一邊說話了︰
「谷函月,看來你還記得我!」
谷函月沉思了一會說︰
「听聲是葉木秋?是木秋嗎?我知道,你早晚都會回來的。走,快進屋說話。」
葉木秋遲疑了一下,還是往屋里走去。谷江扶著母親。谷函月對谷江說︰
「谷江,這些天沒回來音訊,是不是不順利呀!谷江,葉木秋是我的恩人,我想單獨敘敘舊,你帶著小冰和小雪出去呆會。」
谷函月拍拍兒子的手,話在不言中。谷江望著母親的臉,嘴張了張︰
「媽,她,我……」
谷函月又拍了拍兒子谷江的手,谷江站在那里望著母親往屋里模去,一汪淚水禁不住流下來。
進屋後,葉木秋在尋視,見谷函月進來雙目凝視。谷函月順手關上屋門說︰
「這可是貴客,木秋坐啊!別見外。如果覺得我這個家太寒酸了你就站著。」
「多年不見,還是那麼苛刻,雖然眼楮瞎了,不知心瞎沒瞎!性格可一點沒變。」
「你不也一樣嗎!不都是為了這張臉而苦了自己一輩子!今天來,好像是為問罪而來。木秋,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幫了我,我會永遠感激你的。不管你怎麼想,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恩人。今天是谷江我兒子領你來的,你們肯定有什麼聯系。我那兒子剛強,不要因為咱們的事請傷害我的兒子谷江,這是條件。否則,我不會說出一個字,寧可爛到棺材里。」
「谷函月,看得出,谷江是個孝順的兒子!好,我答應你。」
谷函月往後撩了下頭發說︰
「木秋,就是那天,你因恨要殺我,告我到公安局,等我回家後,我的小雪不見了,我在茫茫人海苦苦尋覓,也沒有找到我的小雪,我的小雪丟了!」
說到這時谷函月淚流滿面。葉木秋橫了橫眼楮,又看了看谷函月。谷函月平靜了下心情,抹了下眼淚說︰
「我的眼楮就是這麼哭瞎了。好了,不說我,還是說你。我帶著兩個孩子,無依無靠孤苦伶仃,是你在我最危難的時候幫了我一把,我每天撿的破爛在你那里是最值錢的。你還把我們安排在你的一間倉房里棲身,我是知恩圖報的人……」
葉木秋搶過話語說︰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我就想知道哪個人是誰?」
「我說過,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谷函月腦海陷入深深的回憶︰
回憶谷函月背著一袋子破爛從外面回來。幾個男人和葉木秋從院里往外走,一位年齡在二十左右歲的青年走在最後,兩眼不離葉木秋的身子,谷函月逐人瞟了一眼。幾個人大聲吵嚷著往外走︰
「葉大姐,今天咱們就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葉經理,我也來個一盅一萬,達到十盅你我包了。」
「哎,哎,啥意思,葉經理可是大美人啊!你包了我們咋辦!干巴著……」
葉木秋也不說話,高興的咧嘴直笑,不時的給他們一拳,戲鬧著。
回憶天色已經黑了,谷函月正在屋里收拾破爛,見他們幾個男人架著葉木秋回來,一個個粗門大嗓,酒話連篇。進屋後,幾個人大吵大鬧,一會功夫,就听幾個人吵吵嚷嚷的走了。谷函月對葉木秋的屋里格外上心,半天不見動靜,谷函月就放下手里的活往葉木秋的屋里走去,試探著進屋一邊喊著。
「葉木秋,木秋!」
谷函月喊著進了里屋,只听屋里有動靜。谷函月精神十分緊張,大聲喊。「誰!誰在屋里!木秋!木秋!」試探著往屋里走,就在這時後腦勺被啥東西重重地擊了一下,只覺天旋地轉的昏了過去,等到谷函月醒來已是半夜時分,吃力的坐起身,環視屋內後站起身,這才發現炕上趟著的葉木秋,衣服被撕掉赤身**一絲不掛。谷函月知道是攤事了,上前擁動葉木秋。
「葉木秋,葉木秋!」
葉木秋人事不醒。谷函月嚇壞了,哭喊著跑出屋叫人……
谷函月說︰
「這就是事情的真象,第二天,你成了小鎮的爆炸性新聞,從醫院出來,鎮上人把你當外星人一樣,在她背後指指點點,有人公開叫你「花姐」。你回到小店像瘋了一般,對我就是幾個大嘴巴,讓我把那個人交出來。你說我咋給你交人!我交不出人,你也不听我解釋,恨不得殺了我,又把我告到公安局,說是我伙同壞人搶了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