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歡還未替秦子泠穿戴完畢,那听人通報說三王爺已經到了挽月閣的小樓里了。『**言*情**』
于是心急的她忙把飾盒里的飾都往子泠身上戴,卻不小心灑了一地。
听到這麼大的動靜,秦子泠才從昏昏欲睡中解月兌出來,睜眼就又看到了末歡那張滿臉淚痕小臉,不禁無奈。但當她看到銅鏡中的自己的時候,就完全又是另一種心情了。
誰能告訴她那鏡子里面濃妝艷抹花枝招展的女人是誰啊!!別告訴她這原本的秦子泠一直都是這樣打扮的!!
原本即使素顏也十分粉女敕的肌膚被厚厚的粉所遮擋,而那靈氣十足的紅眸也因為妝容而顯得笨重而呆滯,腮紅更是被畫的活活像是兩團高原紅,哪里還看得出本來的樣子。
這誰他媽給她化的妝,出來,我保證不打死她!!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忍住罵娘的沖動。煩躁的順手把頭上的飾都摘了,再用桌上的清茶隨意的卸了臉上的妝。才勉強恢復了原本的清麗面容。對著自己身上穿的艷麗衣裙無奈了很久,她才忍下了把它剪成碎片的沖動。
反正也就是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什麼王爺,也就順帶看看那二姨娘和那妹妹好了。
走出房門,才現剛才離開的綠衣原來一直都沒有走開,而是守在了房門。『**言*情**』
「公主剛剛失憶,對府里的小路還不是很清楚,就由奴婢帶您去挽月小樓里的小廳吧。」
皺了皺眉,怪不得從一開始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這公主公主的,讓前世一直被叫做老大的她無比惡寒。
「以後還是叫小姐好了。」
「是,小姐。」
雖然是這公主府的一角,但秦子泠住的挽月閣卻也算不上小,彎彎曲曲的小路旁種滿了不知名的小花,星星點點的,散著清淡而不濃烈的幽香,和這原主的審美還真是不搭配。
正這樣想著,卻很快來了了挽月閣的前廳。
那三王爺似乎在和一個女子說些什麼,從她這個角度只看得到他的背影。
一身天青色的衣袍,挺拔的背影,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倒是那對母女的表情有些微妙,那較年輕一點的女子面上閃過一絲惱怒,反倒是那二姨娘一臉笑容的迎了過來。
「泠兒,你怎麼就這樣出來了,你的傷還剛剛好,真是不听話。」語氣懇切的似乎已經是把她當做親生女兒看待,有些責備的語氣听起來卻似乎更顯親昵。
而那個年輕一點的女子,估計就是什麼二小姐了。清麗的面容看得出是精心裝扮過的,小巧的臉蛋旁還帶著些酡紅,更添幾分嫵媚。而那一身湖藍色的紗裙顯得她的身姿窈窕動人。就這衣服來說,倒是比自己身上這套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只是看樣貌,和這副臉蛋來說倒只能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了吧。
她也側過身往這邊走了過來,只是一旦離開了那王爺的視線範圍,那原本得當的微笑卻變成了怨毒的目光狠狠的瞪著她。
目光雖然無比的凶狠,嘴上卻說著,「姐姐身子不是還沒好全麼,何必再跑出來一趟。況且你身子也弱,萬一再染上了風寒,豈不是又要病上幾日了。」
如果忽略她手搭過來的力量和那怨毒的目光,那她們母子的戲演的可真是不錯。
讓她想想,這二小姐,似乎是叫做秦婉兒吧。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秦子泠微微錯過身,毫不扭捏的坐上了主位。
但她這個行為卻讓在場的人一驚,雖然她是被封為公主沒錯,但按照輩分來說三王爺在場,那理應是三王爺坐在主位之上,可秦子泠這個行為,可大膽的有些過頭了。
「她,」秦子泠指了指二姨娘所在的位置,卻明顯是在問身旁的綠衣,「那個老太婆是誰。」
綠衣有些驚訝,面上卻任然波瀾不驚的點了點頭,「那是將軍的妾侍,也是您的二姨娘。」
「那她呢,」秦子泠完全沒有理會那二姨娘氣的快要扭曲的臉龐,芊芊右手又指向了秦婉兒所在的位置。「那是秦婉兒,就是小姐您的庶出妹妹。」
听到綠衣的解釋,秦子唇角卻勾出一抹笑容,「既然是庶女,又怎麼敢和我以姐妹相稱。」
嫡出的地位永遠比庶出高貴,就算是再受寵的妾侍在,嫡出面前也是低上一頭的,這是大家都清楚的。更何況秦子泠被封了公主之位,其地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這句話雖然看似是和綠衣說的,但秦子泠的音量已經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的確,于情于理,那二姨娘和秦婉兒的地位是遠遠不能夠和秦子泠以長輩或是姐妹相稱的。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下人們看到二姨娘和那二小姐的臉色,卻不是一個怒字可以形容。
這秦子泠到底搞什麼鬼,雖然听說人是失憶了,但沒道理連性格都變了這麼多。于是有些狠的想,怎麼那丫頭這樣都死不了,還真是命大。可是總也不能這樣鬧翻了,只好先放軟了口氣。
「這……泠兒,我們也是關心你所以也是一時忘了規矩。不過畢竟是一家人,泠兒你之前不是也說一家人也不用講什麼規矩了麼,所以我們忘了……」
話還沒講完,便被秦子泠插了一下,「所以?所以你們忘了規矩也是理所當然麼。這家,到底誰才是正主了。」
這罪名可扣得大了點,二姨娘頭上已經冷汗涔涔,心里卻已經滿是震驚。別的人只當秦子泠一向恃寵而驕,蠻不講理,可她卻清楚秦子泠平日里只是對著府里府外的奴才脾氣,像這樣凌厲大膽的行為是很少有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