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做你的星光 第72章

作者 ︰ 羽落星辰

柳沐看到西里斯遲遲沒有反應,皺了皺眉,幾乎以為他需要鄧布利多的同意,就在他打算去找鄧布利多的時候,西里斯終于回過神來,為他們指了通往二樓小書房的道路——

二樓的小書房就像布萊克家其他的房間一樣,灰撲撲的,無論怎樣打掃也無法揮除腐朽的味道。柳沐雖然剛剛向西里斯詢問,但看起來對這里其實並不陌生,只不過對布萊克家到處灰暗腐朽的樣子特別不適應罷了。

他看著剝落的牆面和已經看不出顏色的窗簾,似乎有些失神,喃喃道︰「我從前曾來過這……那時候這里都鋪著墨綠色的壁紙……布萊克家似乎總是對銀色和綠色特別執著……」

然後才仿佛回過神來似的,拿出幾張符點燃,隔絕了房內的聲響,這才轉過頭問星語道︰「你這傷是怎麼回事?看你的脈象好似是強行運功的損傷,但又比那還要嚴重……難道你在這一年中不止一次受過傷?」

「是的,我受過好幾次傷,其中還包括兩個月前,曾害死我父母的仇家中的一個,甚至還差點死在他手里!」不顧柳沐猛地抓住她的手露出緊張的神色,星語甩開了他,忍了許久的指責終于說出了口,高聲道︰「我真想不到,小叔叔你……你居然曾是一個食死徒!他們跟殺死我父母的妖道又有什麼區別?」

柳沐聞言苦笑了一下,卻並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走到牆邊,伸出手指輕輕敲了敲書房剝落的牆面,反問道︰「你來這也已經一年了……你對斯萊特林,霍格沃茨還有巫師界又了解了多少呢?」

不待星語回答,柳沐又接著問︰「我不知道這一年來你听說了什麼,可你可知道當年的食死徒是什麼樣的組織?當年的食死徒們又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他回過身來朗聲問自己的佷女︰「你又知道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

他本就容貌出眾,聲音清朗,舉止帶著優雅的灑月兌,此刻站在那里,身姿筆直,雙手掩在廣袖之下自然垂落,高高揚著頭,微挑的鳳目毫不心虛的直視著怒氣沖沖的佷女,那凜然驕傲的神色竟讓星語一時無話可說。

「就算我不知道,」過了一會,星語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听起來卻有些無力,「但也無法掩蓋他們殘忍暴虐的事實——那些無辜的人……」

「當年沒有無辜的人,星語。」柳沐依然筆直的站在那輕聲說,語調听起來傲慢而又冷酷,「戰爭中沒有無辜者,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

「戰爭?」星語問。

「沒錯,戰爭……」柳沐扭過頭輕輕踫觸著牆面殘留的已經看不出顏色的壁紙,仿佛想要踫觸這里曾經的華美和繁麗,聲調變得模糊而又感傷︰「你問我他們有什麼不一樣……他們當然不一樣,星語——至少曾經是不同的……那時候的食死徒們還是一群因為理想而聚集在一起的戰士,聚集在一位偉大的君主麾下的戰士……他們的主張也許激進但並不邪惡,手段也許強硬,但還說不上殘忍,他們使用黑魔法,可是決定正義與邪惡的不是力量的形式,而是人心……」

「但是……」星語欲語還休,這和她听說的都不一樣呀,幾乎所有人都告訴她食死徒們是如何的殘忍,邪惡和暴虐,莉莉就是死在那個黑魔頭的手上……可是如果這真的像是小叔叔說的一樣,那是一場戰爭……

等等,戰爭,君主?星語突然醒悟了小叔叔成為食死徒的原因……

柳沐沒有把頭扭過來,星語無法看到他唇邊綻起的自嘲的笑意,只听到他近乎耳語般的低喃︰「你想到了,是嗎?我本以為這是我走遍天涯終于尋到的機會……我本以為自己終于能得償夙願……」

他頓了一下,聲音變得遙遠而模糊︰「那天他在蜘蛛尾巷問我願不願意成為他的頭腦和他手中的利劍……我當然願意,那時的他是我見過的最有魅力的君主,有野心,有手段又足夠強大……我本以為自己終于可以一展身手,一償抱負,憑借自己的才智輔佐他稱霸天下……」

「小叔叔——」星語向前走了幾步,聲音低沉而悲憫,全無先前的指責之意。

柳沐唇邊的諷意卻更甚︰「可是我失敗了……原來再偉大的理想也敵不過長生的誘惑……我唯一能做的就只剩遠遠逃離,獨善其身……」

星語猛地想起她這次來英國前與小叔叔說起自己佔卜的卦象時,小叔叔聲音中的澀意,她不由得又上前幾步顫聲說︰「那個卦辭……我臨來時的那個卦辭……難道……」

柳沐微挑的鳳目中滿是哀傷,曼聲吟道︰「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丹青夜夜心……」

他伸出手揉了揉星語的頭頂,「傻孩子,那是你給別人佔卜的卦辭,和他又有什麼關系?悔不當初雖然很苦,可是畢竟還有後悔的機會,那也就……很好了……我只怕黑魔王他……連後悔的機會也沒有了……」

星語抓住小叔叔的手,她從沒見過柳沐像現在這樣蒼寂寥落過,她印象中的小叔叔一向是風流瀟灑,榮辱不驚的。這一刻,星語突然覺得自己的言辭無比匱乏,她甚至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話,只能緊緊抓著柳沐的手,看到柳沐抬起另一只手在空中輕畫,一行篆字慢慢浮現在半空中︰

「爭帝霸業隳,四面楚歌聲。百戰壯士哀,一敗勢難回。空歌拔山力,李樹代桃僵。」

柳沐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這才是我為他卜的卦辭。」

星語細細品味著漸漸消失在面前的短句,與自己相比,柳沐所長的就是佔卜謀算之術,他的佔卜自然也比星語更加精準,只是這卦辭前面倒也十分好解,只怕是在說voldemort如項羽一般戰敗難以東山再起,但是這最後一句——李代桃僵又該如何解釋呢?難道是說這次是有誰假借voldemort之名嗎?

隨著卦辭消失在空中,柳沐眼中的神情也黯淡了下來,帶著星語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的寂寥悲郁,幽幽長嘆著︰

「……我一生,空負屠龍技……」

房間里一時靜得可怕,過了不知多久,柳沐才平復了心情問星語道︰「你剛剛說在這里遇到了害死兄嫂的凶手之一,到底是怎麼回事?」

星語沉默了一下才回答說︰「……兩個月前,我在霍格沃茨的操場上遭遇了他的埋伏,他布下了七星禁制,又附身在一個巫族後裔身上,我又……我險些也死在了他的手里,幸虧西……西里斯和其他幾人的幫忙,才打敗了他,可惜還是讓他的魂魄跑了……」

「原來你就是這樣發現英國還留有巫族後裔的嗎?」柳沐沉吟道,「你說那個妖人會奪魂之術?你可看到他的長相?」

「沒有,」星語回答,「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見到他的本體,我猜那可能是因為那是他被同伴送過來時付出的代價。他的確會奪魂術,但是卻在上次遭到海格靈魂的反噬,再加上本體不在,我猜他已經受了重傷。」

柳沐冷笑了起來︰「那也未必,你可知我這次為何突然前來?」

星語搖了搖頭,一開始在她听說小叔叔是食死徒的時候還以為他是趕回來參加食死徒的集會,但現在她卻不這樣想了。

柳沐對星語說︰「你可知黑魔王自復活以來已經屠掉了三個凡人的村莊?」

星語大吃一驚,掩口道︰「怎麼可能!如今凡世已經不同往昔,三個凡人村莊一夕消失,凡人的政府怎麼可能坐視不理?難道他不怕隱世的異族群起而攻之?」

柳沐冷哼了一聲道︰「他倒還有點腦子,知道挑北愛爾蘭民族派的支持者下手,現在他們鬧獨立鬧得這樣凶,英國政府對他們的掌控力度本就不夠,如果再消掉相關的資料,英國政府大概巴不得他們就這樣消失掉呢。」

「不過這跟我們也沒什麼關系,」柳沐頓了頓繼續說,「可你知道我在那三個村莊的遺址處發現了什麼?」

星語又一次搖了搖頭,心里卻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柳沐眯起的鳳眼中綻出冰冷的眸光,沉聲道︰「那是不成功的煉魂陣!」

星語睜大了雙眼,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煉魂陣,顧名思義,是凝練生靈魂力,淬煉加強己身的邪術,但是西方巫師卻是不可能會這樣的法術的,即便是黑巫師,因為這是東方邪道的看家本領。

星語略帶驚惶的顫聲說︰「你是說……」

柳沐輕輕點了下頭,闔上雙眼︰「……我在國內,發現從前我偷偷藏下的留有一縷lord神魂氣息的陰陽聚魂魚墜裂了……」

柳沐的聲音嘶啞,身體微微顫抖,勾起唇角似哭似笑︰「即使十三年前,他失敗的那次,那枚掛墜都沒有裂開……這一次他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我……」

他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好半天才穩定了下來繼續道︰「我本來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可既然你說那個曾襲擊你的妖人逃掉了……」

「他……他奪舍了黑魔頭?」星語卻沒注意到柳沐的失常,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了這個駭人听聞的消息上,「可是,那個叫voldemort的人不是很厲害嗎?」

柳沐睜開的鳳眼中漾起一片水光,嘶聲說︰「再厲害也沒有用……他……lord他為了得到永生,分裂了自己的靈魂……不完整的靈魂怎麼可能斗得過積年的妖道!」

星語覺得今天自己听到的震撼性的消息比之前的二十年加起來都多,她磕磕巴巴的問︰「分,分裂了自己的靈魂?活,活人怎麼可能……他瘋了嗎?」

「天要使人亡,必先使人狂……」柳沐眸光淒然,沉痛的說,「據說這本是西方巫師界流傳已久的一種黑魔法,可是分裂靈魂就是分裂靈魂,又能有什麼好結果?若不是他執意這樣做,我又怎麼會遠遁回國?」

星語一時無言,半響方又問道︰「但是如果真是如此,那妖道怎會連煉魂陣也設不成功,又要擺煉魂陣做什麼?」

柳沐冷哼了一聲解釋道︰「黑魔王可不是常人,即使是殘魂的力量也非同小可,那妖道本又就有傷在身,我猜在奪舍的過程中他必定受到了不輕的創傷,這才甘冒奇險屠殺大量凡人,凝聚生魂之力,想要鍛煉己身魂魄。

只是他必定是不知道的,巫師們的魔力來源于血液,故此他們的靈魂和**的結合緊密度要比我們高得多,所以巫師們沒有靈根,極難奪舍的同時,**也限制了他們的靈魂與外界元氣的溝通,只能淬煉自身的血脈來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

那妖道不知就里,奪舍了黑魔王的軀體,只怕靈魂已被禁錮在黑魔王的肉身之內,不得月兌身,想要再用東方術法,更是千難萬難了。」

星語吃了一驚說︰「我本以為如果東方道士奪舍了西方的巫師,就又能夠修煉又能夠使用魔法了呢,沒想到卻還是不成的嗎?」

柳沐看了她一眼,皺眉道︰「那是自然,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巫師和修士的界限也許是神明親自設定的法則,即便有人能越過這條界限,那時恐怕也不再需要在乎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了。

不過若是有修士真的成功奪舍了巫師,那麼他就變成了一個巫師,能使用巫師的魔法了,所以那妖道現在也不容小覷,畢竟黑魔王本就是巫師中的佼佼者,能夠使用他的力量也足夠威脅到我們的了。」

星語攥緊了雙拳,恨聲說︰「我才不怕這個——蒼天有眼,讓我有親手報仇雪恨的機會……」驀地她想起什麼似的問,「小叔叔,這件事你通知聯盟了嗎?」

柳沐輕輕搖了搖頭,回答道︰「我沒有……除了你我誰也沒有告訴,若是因此反而引起東西方的嫌隙就不好了,反正若能借助鄧布利多的力量好好謀劃一番,難道還怕不能報仇雪恨嗎?」

柳沐對著星語露出一抹混合了自信與嘲諷的微笑︰「我已經引得鄧布利多答應與我合作了呢……若說斗心眼,我柳三郎又怕過誰來?」

看到柳沐這個樣子,即便是星語對鄧布利多說不上有什麼好感,也不由得暗自為他嘆了口氣,只是卻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這時柳沐帶了點懊喪和尷尬的聲音傳來︰「星語……今天我見到那個曾和你玩得很好的孩子了……說來還是我對不起你,當年雖然我也是為了你好……可如果不是我因lord執意分裂靈魂而心灰意冷,一意要借為你啟靈的借口離開,也許你就不必和他們分開,也許……」

「小叔叔你——」星語這才想起當年柳沐執意要帶她回國時所說的話,說來如果當年不是小叔叔要帶她回國,也許……

也許什麼呢?難道她不回國,就有機會和西弗勒斯在一起了嗎?星語不自覺的搖了搖頭,悲哀的想,即使她沒回國,西弗勒斯恐怕也不會愛上自己……他愛的一直都是莉莉,都只有莉莉而已……

早在多年以前他不就已經將自己排除在外了嗎?他早就已經決定不要跟自己在一起了,不是嗎?那麼自己回不回國,結果又會有什麼不同呢?

自己昨晚才剛下定決心斬斷情絲的啊,現在又想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柳沐看著自己的佷女神色變幻,神情更見哀傷,他走近星語,像兒時那樣輕輕模了模她的頭頂,輕聲問︰「那孩子……你從小就對他特別執著,難道現在還是……」

星語垂著頭,許久才咬了咬牙,坦然說︰「……我想他是我的心魔……」

即便一向鎮定自若的柳沐聞言也不由得吃了一驚,修道之人最懼心魔,尤其是他們這支。

然而他還來不及做些什麼,星語就已經繼續輕聲講了下去,這是多年以來,她第一次將自己的想法袒露人前,就好像她想要借這次的述說放下些什麼似的︰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滿身都是傷痕,蜷縮在一叢灌木下,雙眼黝黑黝黑的……讓我想到了自己……那種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的樣子……一開始我只是不想看到他露出那樣的神情罷了……

可是後來他幾乎每天都在受傷,被自己的父親打罵,母親又總是終日哭泣,他有父母,可是就跟沒有一樣……他甚至還不如我,因為那時候除了我,沒有人願意理他,也沒有人願意和他一起玩……

爸爸媽媽死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好沒用……他們受了那麼多的苦,可是我卻只能躲在地下無能為力……」星語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那時候我真的想我還不如死了算了,爸爸媽媽都死了,沒用的我怎麼還活著呢?可是你和姑姑都那麼擔心我……姑姑為了我甚至哭損了修為,當時我雖然還小,卻已經隱約感覺到,我不應該讓你們擔心……可是我還是免不了有時候會想,如果沒有我你們會不會生活的更好呢?姑姑是不是就可以專心于自己的煉器之道,也不會因為我修為大損;小叔叔你也依然可以像從前那樣瀟灑的浪跡天涯,想去哪里都不用再顧忌我……」

柳沐看著順著星語尖尖的下巴流下的淚珠,黯然嘆了口氣,當年兄嫂的慘死給了他和姐姐很大的打擊,可是他們也一直都知道,受到打擊最大的其實卻是星語。可是他們盡管已經做過極壞的估計,卻沒想到這件事對星語的打擊比他們想象中更甚。

難怪那天姐姐抱著她哭了一天後,她清醒以後總是看起來那樣的乖巧,也再沒流露出類似害怕的情緒,只是除了在自己和姐姐面前顯得太過孤僻沉默了些,原來只是不願讓自己和姐姐擔心,那年她也不過只有四歲罷了啊。

他伸手摟住自己的小佷女,聲音輕柔︰「你怎麼會這樣想呢,星語,你是我和姐姐最重要的寶貝,是兄嫂留給我們最珍貴的東西,是我們最最珍愛的小公主啊,我們都很需要很需要你的……」

「是的,小叔叔,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星語靠在柳沐的身上,像小時候那樣攬住他的脖子,「爸爸媽媽死後如果不是你和姑姑,也許我早就死了……可是這是不一樣的……那時候你和姑姑像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對我,但是如果沒有我,你們也一樣會生活的很好。

你帶我走過那麼多地方,可是那些人沒有我都可以生活的很好。但是那時候的西弗勒斯卻是不同的,遇到他以後,我才會真真正正的覺得,這世上至少還有一個人是需要我去照顧的。那時候的他,如果沒有我給他送藥,該有多痛苦啊,如果連我也不和他一起玩,他又該有多寂寞呢?」

「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他需要的人不是我,他渴望著的能拯救他的人也不是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遇到他的時候只有六歲,我和他在一起相伴的日子在當時佔據了我足足二分之一的生命……等到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沒辦法不想著他了……」

柳沐的眉頭深深蹙了起來,歷練如他又如何會不明白,付出並不可悲,但付出後卻得不到回應才是這世上最痛苦的事,而從他們年幼時相處的方式看來,星語才是那個一直付出的人,所以縱然那是他一意回國的借口,但他當時所說的星語怎能受那樣的委屈卻是真心的,他和姐姐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又憑什麼受到那個叫斯內普的男孩那樣冷酷的對待?

只是他即便可以籌謀權勢的奪取,籌謀戰斗的勝利,籌謀進身之階,籌謀退身之道,卻獨獨無法籌謀人的心,他犯了尋常人都會犯的錯誤,只顧著隔離開星語和讓她痛苦的那個人,卻忘了若是相隔兩地就能相忘,這世上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痴男怨女?

更何況他們一族的功法又全重修心,若心有掛礙,修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前進的,若是釀成心魔,修為反會倒退,就像星語現在一樣。

柳沐原以為星語如今的虛弱是因為受傷,如今看來,只怕根源還在她的心魔之上,所以哪怕心中滿是心酸不願,卻也還是建議星語道︰「既然如此,你就主動追求他又能如何?順心而為本就是我們的修行之法,你也不必顧慮那許多。」

星語苦笑著搖了搖頭,眼淚又從眼眶中涌了出來︰「我知道……我也試過了,可是我失敗了……無論我如何努力的追求他,想要靠近他,都終究還是沒辦法靠近他的心,他不願和我在一起……」

柳沐听了這話心中氣憤已極,他和姐姐這許多年來為了哥哥留下的的這孤女,不知費了多少心思,生怕她再受到半點傷害,卻沒料到他和姐姐視若珍寶的佷女卻被旁人棄若敝履,這讓他如何能夠甘心。

可是柳沐畢竟是柳沐,他至少不會像尋常人一般急匆匆的去找斯內普算賬,名義上為自己的佷女討回公道,事實上卻把事情越弄越糟。

他拉過自己的佷女,輕輕抱住她,仿佛她還是二十年前的小女孩,沒有讓她看到他眼中閃過的冰冷的眸光,輕聲慢語,仿佛有無窮感慨︰「……也許,這就是我們一族的宿命吧……求之不得……」

星語全身一震,就連哭聲也停了下來,不錯,求之不得……昔年柳永求的是金榜題名,一展拳腳,卻終生只能流連花船之上,潦倒終生;小叔叔他求的是一位明主,能由得他進展才智,立下不世工業,卻也最終功虧一簣;而她呢……她求的是和那一個男人兩情相悅,卻只釀成了一杯單戀的苦酒……

「為什麼……」星語在柳沐懷中帶著哽咽喃喃的問,「人生八苦,求不得最苦……為什麼我們一族卻要承受這樣的宿命……」

柳沐輕撫著他的長發,戚聲嘆道︰「誰又能夠擺布命運呢……我不能,我曾希望你可以……可是……呵呵,求不得……求之不得……天底下又有什麼能比這更加讓人絕望?先祖終于看破紅塵,找到了希望,自此飛升,而我們呢?我們的希望又在哪兒呢?」

星語怔怔的伏在柳沐懷中,雙目沉沉,沒有焦距,只听著柳沐慘然的長嘆道︰「這真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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