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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還有一章哦,今周末嘛,周末大放送,嘿嘿
透漏一下,下一章會比較慘烈,看官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哦
這天的晚飯時間,霍破城的營帳中只有他和武月,霍行遠沒有出現。
武月問起來,霍破成只說了句他大概在輜重營。
霍行遠不在,帳中的氣氛驟然怪異起來,武月坐的比平時離霍破城近了不少,話不多,卻句句顯得異常親昵。
若煙感覺到了異樣,沖洛薰擠擠眼楮,洛薰是知道內情的,自然是見怪不怪。
倒是霍破城,無論武月如何說,如何做,始終是一幅淡定自若的樣子。說起來,武月也是個美女,又能文能武,有美女如此投懷送抱卻始終做懷不亂,倒是讓洛薰對霍破城隱隱生出些欽佩的感覺。
吃了一半,武月找了個借口支開兩人,想來是要跟霍破城獨處片刻。
霍破城並為阻攔,兩人也就趁機落個輕閑,退出了帳子。
吃了些東西,洛薰好奇心起,跟若煙說,「我們去輜重營瞧瞧吧。」
「去那里做什麼?」
「之前將軍不是說要招待那些刁民嘛,還說要發送軍餉給他們,我就想看看將軍是不是會言出必行。」
「將軍當然會言出必行了!」若煙看她的樣子很不滿意,顯然是在埋怨她居然懷疑霍破城。
「走啦,走啦,不看怎麼能知道!」洛薰扯著若煙就走。
「不看也該知道!」若煙還在說,「因為他是將軍啊,嫡仙……」
「嫡仙一樣的存在,曉得啦!」洛薰接上若煙的下半句,氣得若煙皺了皺鼻子。
兩人一路溜去輜重營,路過的營帳外,大部分兵士都在用晚飯。一個個狼吞虎咽的樣子。
到了輜重營附近,洛薰遠遠就看見那里坐了十幾個沒穿號衣的男子,散落坐成一個圈,周圍是幾個持刀槍的兵士。走近了些。才看出那十幾個人的穿著都極清苦,衣服上皆是補丁摞補丁。
此時,這些人都低著頭,專注地進攻著面前的大海碗,每個人碗里的米飯都堆出了一個尖,但是眼見著被那些人幾口就吞沒了。
最先吃完的一個站起來,伸手從中間的一個鍋里添飯,仍舊是堆得冒了尖,又從另一口鍋里狂添了好多菜。
這人剛端著冒尖的碗坐下,第二個吃完的就站了起來。動作如出一轍,剛坐下,第三個又起來了,如此繞了一圈,之前坐下的。有人開始添第三輪。
這一圈下來,不但洛薰和若煙看傻了,那幾個看守的兵士也有些傻了,眼看著兩個大鍋見了底,其中一個才終于打了個飽嗝,減緩了吞咽的速度。
「這些人是餓死鬼投胎嗎!」若煙兩只眼楮睜得溜圓,「他們一個人吃的我三天也吃不完啊!」
「這些人是餓了太久了。天旱顆粒無收,又沒有救濟,可想而知。」洛薰說。
「是挺可憐的,」若煙嘆口氣,「不過他們還是命好,遇到了將軍。總算能挺過一陣。」
「可惜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洛薰嘆口氣。
待這些人吃完了,霍行遠從他們身後的大帳中出來,跟他們說了些什麼。洛薰她們站的遠,又在上風向。听得並不甚清楚,大意就是天恩浩蕩,將軍海量,念在他們為饑荒所擾,這次襲擊大秦兵士的罪過就算作罷了,不但如此,村子里的每戶人家還會分得一些糧食,以應對饑荒。
那些人一听,個個面露喜色,其中一個一身玄色衣褲的粗壯漢子估計是領頭的,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將腦袋怦怦地往地上磕,一邊磕一邊高聲喊著,「多謝軍爺!多謝軍爺啊!」
旁邊的人一看玄衣漢子這架勢,也嘩啦跪倒了一片,個個高叫著,「多謝軍爺!」
霍行遠好不容易才把那個玄衣漢子拉起來,黑著一張臉說,「我只是奉令行事,要謝你們就謝將軍吧。」
「多謝將軍!」一幫人立刻改口道,聲音比剛才更大。
「現在你相信將軍言出必行了吧?」若煙捅捅洛薰。
「嗯。」洛薰輕輕地嗯了一聲,人卻有些走神。
一個殺人如麻的冷血將軍,一個心懷慈悲的三軍之首,一個不忘舊情的翩然少年,一個深藏不露的惑心男子,這四個人在她腦海中緩緩重合成了一個——霍破城。
只是,真的有人可以擁有如此多面嗎?
究竟哪一個,才是心底真正的他?
洛薰有些茫然了。
次日一早,大軍開拔,本不想驚動村子悄然上路,但村里的人不知怎的得了消息,大軍經過時,只見全村的老少都出來了,站在村口默默地目送。
洛薰在車上看得清楚,領頭的正是昨日那個玄衣的大漢,身邊站著一個嬌小的婦人,手邊牽著個面黃肌瘦的孩子。待霍破城的坐騎經過時,玄衣大漢帶頭,全村的人無論男女老少,整齊劃一地深深一躬。
洛薰再看霍破城,在馬上回過頭來,朝著全村人微微頷首。
他是那樣高高在上,朝陽將他錚亮的盔甲鍍上了一層奪目的金色,宛若天神一般,令周遭的一切盡失顏色。
他的側影威嚴英武,卻又極為美好,兩個矛盾的存在在他身上達到了完美的融合。洛薰遠遠地看著,有些失神,但那個被若煙一再提及,又被她一再恥笑的詞卻突然躍進了她的腦海。
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嫡仙一樣的存在。
這之後,再見霍破城的時候,洛薰就多了幾分敬畏,因著他一貫捉模不透的行事作風,也因著對他萌生的幾分敬重。
大軍一路向著西南行進,洛薰看一路的景物變化,猜測正在越來越接近雲南的方向。
天氣比大軍出發時暖和了許多,日照也感覺強烈了很多。沿路經過的樹木也呈現出不同,整片的灰色或褐色的樹木,筆直地直聳雲天。
除了樹木的不同之外。大軍所過之處開始出現了荊棘,有時只有路邊的幾排,扯住最外圍的兵士的衣服,拉扯間在他們身上刮出許多的血印;有時則延綿數里。一眼望去,厲刺如鐵,令人瞧著脊背生麻。
遇到這種情況,大軍自是不能前進的,就不得不將人馬停下,先拍一支隊伍將荊棘除去。
這些鏟除荊棘的人一路走來,已經頗有經驗,總是全身披掛,只露了眼楮在外面,手帶羊皮護套。腿帶羊皮護腿,手中兩把鋒利無比的鐵劍,左右開弓,劍風過處,就見一片片帶著厲刺的枝條墜落一片。眨眼成了眾人腳下的一片殘枝。
每當這時,洛薰和若煙就會出馬車來透透氣,有時也會跑去看看那些揮刀開路的兵士,甚至揀幾枝斬落的荊棘回去玩玩。
這一日,洛薰正和若煙在車上說話,突然車子一晃停了下來。洛薰一挑車窗簾,就見一隊穿戴整齊、全副武裝的兵士越過馬車超隊伍前走去。每人手中兩把長刀。
「又踫到荊棘叢了。」洛薰落下簾子,跟若煙說。
「啊,又是荊棘啊!」若煙探身出去,站在車沿上眺望了下,又鑽進來,「好大一片呢。而且長的很密,估計兩個時辰也斬不完。」
「那正好,今晚就在這宿下唄,」洛薰伸了個懶腰,「昨天為了補披荊的時間。晚上那麼晚才扎營,今早又起了大早,這一天又一路顛簸,我骨頭都快散架了!偏偏今晚又得伺候將軍沐浴,唉……」
「洛薰姐姐,你這是抱怨呢,還是炫耀呢?」若煙賊兮兮地看著她笑。
「你困糊涂了?伺候人沐浴有什麼好炫耀的?」洛薰白了若煙一眼。
「哈,當然值得炫耀啊,你伺候的可是將軍呢!」若煙很神秘地湊過來,「洛薰姐姐,你知道嗎,昨個晚上,我悶得很,就出去轉了一圈,正好營里那幾個粗使侍女也在那附近說話,她們沒看到我,但我卻是听到了不少。嘿嘿……」
「你听到什麼了,傻樂成這樣?」
「嘿嘿,」若煙越發樂得厲害了,好半天才忍住,湊到洛薰耳朵邊,「她們啊,在議論將軍呢。」
「哦?」洛薰雖然好奇,卻不追問,知道若煙這樣的,越催口越緊,還不如欲擒故縱。
果然,若煙擠眉弄眼憋了半天,憋不住了,「唉,算了,告訴你好啦,听上去是她們中的兩個,某天晚上偶然經過將軍的寢帳,而那個時候,你也在將軍的寢帳中,正在伺候將軍沐浴,所以……」
「所以?」洛薰眉峰挑了挑,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
「所以,她們就飽了個眼福嘛。」若煙捂著嘴笑,說是看到了將軍的影子,雖然不甚清楚,卻也足夠她們碎嘴上一陣了。她們還埋怨,也不知誰那麼討厭,好好的檔了屏風在那里,又說,伺候將軍沐浴的洛薰姐姐,可真是軍營里最好命的人了,因為每次都能一包眼福。」
「咳!咳!真是胡說八道!」洛薰使勁咳嗽了兩聲,眼看著臉皮泛了紅,表面上故作不屑地撇撇嘴,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閃過某人的身影。
「即是胡說,姐姐臉紅什麼?」若煙逗她。
「我這是……是熱的!」洛薰無奈地說。
現在她和若煙兩個熟得不得了,才發現這丫頭是個直性子,想到什麼說什麼,還真是一點不避諱。
若煙本來只是偷笑,听了洛薰無厘頭的回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捂著笑岔了氣的肚子,手指著洛薰剛要再逗逗她,突然听到前方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什麼聲音?」洛薰也听到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聲慘叫,接著是人群奔跑的聲音,兵器相交落地的聲音,馬驚駭的嘶鳴,從車窗外傳進來,亂做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