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論打倒渣攻的三十六計 第17章 7一張請帖

作者 ︰ 山下竹團

孫氏暗道不好,按照幼芝那丫鬟的話,她是趁著秦維葉和蓮夏談話時才在門外偷听到了這件事,哪里是听秦維葉親口對他說的。她余光帶著疑問瞥了瞥秦若香,見她也是一臉茫然。

「我也不過是偶然踫見那丫鬟,知道她是你房里的人,因著關心你的近況所以問了幾句,她便自己告訴我了。」孫氏遲疑片刻,無奈只得編出這麼個理由來。

「原是如此。」秦維葉唇角微揚,笑道,「多謝母親關心,只是我明明已經叮囑過幼芝,叫她不要將此事外傳,看來這丫鬟實在多嘴。」

孫氏訕訕道「我也就是隨便問問罷了,看來這她確實是不怎麼把主子的話放在心上。這樣的下人,回頭你還是好好訓訓罷。」

秦維葉點頭︰「自當如此,何況即便沒有這回事,我回去也該罰她一罰。」又轉向秦齊氏,「祖母不知,原本這素舌寒蘭我是單獨在後院放了一個位置。昨日孫兒覺得天氣似有轉冷,就親自將它挪進了暖房,又覺著空出來的位置不好看,因著另外一盆普通的蘭花也有花開並蒂之兆,與那素舌寒蘭有些相似,便挑中了它放在那里。今早起來一看,卻發現那蘭花竟有枯萎之象,原先還好好的。孫兒詫異之余,卻也猜到定是幼芝那丫鬟照料疏忽所致。所幸這素舌寒蘭一向由我親自照拂,若是讓那粗心大意的丫鬟看護了,說不準今日孫兒也拿不出這份壽禮來。」

秦維葉這番話下來,孫氏的臉色已是十分難看。她已約莫猜到,秦維葉並非不知道幼芝是她安排的人。那些關于壽禮的話,肯定是他故意讓幼芝听見,爾後再以假亂真,倒打一耙。

秦齊氏雖已年過花甲,但也不是個老糊涂。听著秦維葉和孫氏的話,已品出些不對來,冷冷瞧了一眼孫氏︰「倒真難為你對維兒的事這般關心。你現在當著秦府的家,忙里忙外地少有空閑,身邊還有慶兒。現下好歹有我老婆子在,維兒的事就不用你多費心了。」

「是,兒媳知道了。」孫氏垂首恭敬道,神色卻已因著秦齊氏帶著不快的口氣而略有不寧。

「至于那個丫鬟。」秦齊氏抬眼把旁邊的嬤嬤招了過來,「既是喜歡亂嚼舌根,又不認真做事,我們秦府容不得這樣的下人,把她拉去打一頓,分文不留的趕出秦府去吧。」

「是。」嬤嬤本就是秦齊氏的人,听了主子發話,立即去照辦了。

秦齊氏又對孫氏道︰「我也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維兒了,你過去那邊,讓他來這里坐。」

秦齊氏的話無異于是當著秦府眾家眷的面在打孫氏的臉,幾人的對話前前後後,若是听得全了,明白人也能猜個七八分。這場壽宴過後,孫氏怕是要被秦府不少人在暗地里笑話,偷腥不成反惹了一身騷,白白又招了老夫人的厭。

孫氏如何想不到這些,她雖仗著秦牧山的寵信和娘家的權富地位,在秦府還沒有人敢明著和她叫板。可秦牧山也不是只喜愛她一人,她又不好明著阻止秦牧山納妾,那些新進來的和在秦府呆了多年的狐媚東西那里是肯消停的,即便表面上對她十分尊敬,客客氣氣地叫一聲夫人,背地里還不知要把她說成什麼樣子。

孫氏越想越氣,回頭瞪眼望著秦若香,覺得是她出錯了主意。卻見著秦若香拉了原本在另一桌玩鬧的秦維慶過了來,走到了秦齊氏的面前。

秦維慶十歲的年紀,長得白白女敕女敕,眉眼里也頗像秦牧山年輕時的樣子,又因著他在秦牧山的兒子中年紀最小,是以很也得秦齊氏的喜愛。

秦若香叫了聲祖母,沖著秦齊氏甜甜一笑,爾後又俯身對著秦維慶道︰「維慶,姐姐方才是怎麼對你說的?」

秦維慶雖是在孫氏和秦牧山的寵溺下,任性蠻橫的緊。卻也因為孫氏時常的叮囑,知道在這位祖母面前是不能耍性子的。听了秦若香的話,便跪下給秦齊氏行了個大禮,嘴里學著秦若香方才告訴他的話討巧到︰「孫兒祝祖母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秦齊氏見著秦維慶小小年紀跪在那里給她祝壽,又是喜歡又是心疼,連忙伸手把他給扶了起來︰「乖孩子,難為你有這份心。」

秦若香在一旁道︰「維慶還小,哪里懂得那麼多,只是爹和我娘平日里都時時教導他,要孝順祖母。是以這孩子雖還不怎麼經人事,卻已將此事勞勞記在心上了呢。」

秦齊氏聞言,看向孫氏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些。孫氏暗暗松了一口氣,卻終是覺得這次失了臉面,心中痛恨非常。

第二日,孫氏找到了一個機會,隱晦地向秦牧山提起了話頭,還面帶悲郁地流了些眼淚出來。

秦牧山最是寵愛孫氏,見狀忙問清原因。听到孫氏的回答後,猛地一拍手邊的雕漆條案,震得案上的書冊子抖了一抖︰「這逆子,趁著我不在,竟到娘那里胡言亂語,蠱惑人心。他自己沒有看好下人,倒敢冤枉到了你的頭上。」

孫氏拿著錦緞帕子抹了抹臉上的淚,好聲好氣道︰「你也先別生氣,許是我誤會了也未可知,興許維葉那孩子並不是這個意思,婆婆又沒有弄明白。」

「你向著他作甚?!」秦牧山果然更怒,我這就把那逆子叫過來,讓他向你磕頭賠罪。」

孫氏忙伸手拉住秦牧山,作勢道︰「千萬別,若是傳到婆婆耳中,必定認為又是我在背後指使,到時候便更不待見我這個後過門的兒媳婦了。」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只恨我無能,得不了她老人家喜歡。」

秦牧山道︰「你放心,娘那里有我,必不會在讓你因此受委屈。」說罷走出去,「來人,把大少爺給我叫過來。」

眼見著下人急急的去了,孫氏嘴角這才露出一抹陰鷺的笑來。她自知秦齊氏一直看不過她,心中還留著那個短命的秦楊氏。可說到底,這秦府真正的主人還是秦牧山,秦齊氏即便再得秦牧山的重視,一把老骨頭還能再活幾年?到時候,只要沒了秦維葉這個嫡長子,這秦府的將來都是她們母子的,也只能是她們母子的!

說實話,對于秦維葉來講,秦牧山的訓斥和暴跳如雷早已是家常便飯。秦楊氏尚在世之時倒還好,可那個時候還是孩童的他便已隱隱約約敏感的意識到︰自己的這個爹,並不如表面上的那般喜歡他和他娘親。而在秦楊氏去世之後,秦牧山與其說是變了,倒不如說是恢復了他原本就有的態度,對他這個長子一直都看不順眼。

他若是每次都會把秦牧山的訓誡與不滿放在心上,豈不是自己都要把自己給慪死了?思及此,秦維葉狀似恭順垂下的面容上露出些許自嘲的笑來。余光瞥向一旁坐在牡丹護屏短榻上,好整以暇的听著秦牧山呵斥他的孫氏。

說到底,不過都是一場戲,你方唱罷我登場。當真好沒意思。

「你日後若是再這般不把為父的話放在心上,和你母親作對,我定饒不了你!」

秦維葉終于抬起頭,直面秦牧山,與他目光交錯,緩緩道︰「父親說的是,娘親過世之前,亦曾對兒子千叮嚀萬囑咐,叫兒子日後萬勿忤逆父親,兒子一直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現下看來,確是兒子不孝,沒能順遂了父親的意。」

「你!」秦牧山聞言,臉上驟然變色,「你又提她作甚?!」

「是了。」秦維葉嘴角竟帶了絲笑意,語氣平和道「兒子不該提起亡母,免教父親生氣,還望父親不要為了我這個逆子,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才好。」

眼見秦維葉反常的在秦牧山面前這般「放肆」。原本在看好戲的孫氏心中也不由納悶,眉頭疑惑地皺了起來。

「閉嘴!」秦牧山喝道,隨手拿起桌上的黃石硯台狠狠砸到他面前,「你給我滾出去!去你的房里閉門思過,這一個月都不準踏出秦府半步!」

「是,兒子謹遵父親教誨。至于通政司那邊,還要麻煩父親幫兒子告一回假了。」

秦維葉如今已是朝廷官員,雖然初入仕途,品級不高,卻也是不少朝中大臣看重的新秀之一。秦牧山如今罰他禁閉,若是傳了出去,難免落人口舌。

可秦牧山本就氣在頭上,又要顧全面子。便打定了主意,通政司那邊,好生打個招呼,就說秦維葉病了即可。他就不信還整治不了自己的兒子!

秦牧山的決心下的很堅定,然而四天後,他卻不得不撤了讓秦維葉閉門思過的命令,原因是一張出乎意料的請帖。

請帖上要請的人,自然是秦維葉。而落款處,短短兩個字卻看得秦牧山駭異不已。

殷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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