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的人一直盯著飛仔峻,這家伙這兩天很閑,長樂堂口的事都不見他打理,整天讓小弟 車帶他四處走,如果不是你有話,我早就讓人動手斬死他,那麼麻煩」雞腳黑坐在黃大仙一處大排檔的桌位前,開口說道。////
應付完白頭佬從油麻地過來的楊勇用手點了點他︰「坐下食東西,幫你叫了核桃糊糖水,飛仔峻又有搞我,何苦要你死我活,現在他在邊處?」
雞腳黑語氣帶了幾分凝重的說道︰「大佬你話不能動,我當然就不會動,叫四個兄弟 兩輛車跟他,之前在蘭桂坊見了馬交仔金剛,然後現在去了缽蘭街,應該是見癲九,飛仔峻觀塘興業街的地盤是癲九打下來送給他的,這次福升聯和長樂開戰,他頂唔住,找幫手嘍?」
稍遠一點的鴨仔正在听電話,神色凝重,爆江龍和貴利毛兩個人難得臉上掛著笑容,在幫大排檔老板煮糖水,和六十多歲頭發花白的老板有說有笑,像是老相識。
看到楊勇望向大排檔老板,雞腳黑撇撇嘴︰「我講過不知幾次,勸福伯把大排檔開去我的中環,我讓小弟天天來飲他的番薯糖水,可他死活就是不願意,打算老死在黃大仙。」
楊勇收回目光,對雞腳黑說道︰「飛仔峻準備找人一定不會找癲九,號碼幫的人情他已經欠一次仲不夠?又再欠一次?你當花姑凱子咩?我雖然未見過癲九,可是二十歲最多二十三歲就雙花在手,他的朵點會這般不值錢,隨隨便便就借兵出來,放心啦」
「可是大佬……白頭這次不開口讓我們四個回福升聯跟你……」雞腳黑開口未說完,楊勇已經打斷他,伸了個懶腰說道︰「我大佬對我就夠義氣,肥強的五百個小弟加上火牛借過來兩百人,足足七百人,讓我感動呀,何況你們是跟我,不是跟福升聯,回不回字頭有咩關系,等做完這件事,你想回福升聯當坐館都有問題呀。」
那邊的鴨仔已經掛掉移動電話,快步走過來,神色嚴肅,坐在楊勇旁邊,低聲說道︰「大佬,現在外面都在傳,飛仔峻搞出兩千萬港幣借兵,馬交仔金剛已經點頭。」
楊觢uo讀算?略帶痞氣的臉上馬上露出笑容︰「兩千萬?哇,不如我去跟他好啦,這種話點會有人信,嚇人也要有些水準嘛,一千萬丟出來可能還有些人相信,說不定會有些紅棍大底站出來,兩千萬,飛仔峻賣咸濕雜志不過一個月,我當他神仙李,利滾利都滾不出兩千萬呀」
「但是最新消息,新四大中的聯英社,灣仔扎ft甲王已經對金剛放話,借兵飛仔峻,炒起福升聯格屎。」鴨仔皺著眉再次開口︰「大佬,聯英社明王一月在灣仔慍水最少五百萬,他開口,這件事不會有假,就是因為明王開口,現在好多江湖人都傳金剛已經收了飛仔峻兩千萬現金,為他招兵買馬。」
听到明王兩個字,楊勇臉上的笑容不變︰「那就當他真嘍,他有錢難道不準人家借兵呀,江湖規矩來的,一打一肥強打輸,福升聯要打回去,長樂這種小字頭如果人手不夠是可以借兵的。」
「我叫人現在把飛仔峻做掉」雞腳黑最先沉不住氣,兩千萬,這個數字可以⊥所有江湖人瘋狂,如果真的有大字頭卷進來,福升聯下場如何雞腳黑不在乎,但是楊勇的下場就一定只有輸一個字。
楊勇靠在椅背上,懶洋洋說道︰「你一輩子都只能當個打仔,兩年,鴨仔和阿毛各個身價富貴,你手下幾百兄弟,都混不出頭,就是因為你不懂食腦,不過你講的也有道理,要幫他燒把火才好。」
說完,楊勇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黑熊,哇,仲記得我聲音?我不是你大佬,我是你前任大佬,火牛讓你今天開始回來跟我,你不用急著過來見我,先幫我做件事,你找十幾個人,話是火牛指使,去缽蘭街堵飛仔峻,嗯,只有你知就得,火牛找你麻煩?你都跟我嘍,讓他找我好了,剛剛才說的跟我,這個時間差你做事,是筆糊涂賬,花姑就算找麻煩,也是找火牛或者白頭佬,連我都不會找,我又不是大佬,這種事當然要找大佬談的嘛,那就更同你無關啦,不要搞死飛仔峻,隨便打打就閃啦,仲有記得蒙頭扮呆,搞掂這件事我給你一百萬,讓你著草荷蘭,那里金絲貓大把呀,古惑仔天堂來的,就這樣,做完打給我。」
把移動電話放回桌上,貴利毛和爆江龍已經端著煮好的糖水走過來,楊勇用調羹嘗了一口面前的綠豆沙,對遠處的福伯叫道︰
「喂,福伯,兩年未見煮糖水仲是這麼正點犀利呀」
福伯咧開已經掉光門牙的嘴,一臉笑容︰「你中意就多飲些,最好多來關照我,不要一走就幾年不見人,你們幾個,當年在黃大仙時整天來飲,可是去了油尖旺,就很少再見到,喂,我幫你搞些吃的出來,木瓜炖蛋,其他客人問起我都話不做的,便宜你啦」
「多謝福伯。」楊勇叫了一聲,這才對鴨仔說道︰「吶,現在多好,我們飲糖水,火牛就搞事,居然去花姑的地頭追斬飛仔峻,哇,福升聯這次大鑊呀。」
貴利毛和爆江龍各自坐下,听到楊勇的話,貴利毛皺皺眉︰「大佬,終歸我們也是拜過關二哥,入了福升聯山堂,這樣搞會不會……」
「你是不是發熱昏?福升聯個字頭同大便一樣,你仲要為它開口?那些人早就該死啦,這兩年你自己也都查清,如果不是白頭為了爭坐館拉票,把許給為他搏命的大佬和我們幾兄弟的地盤讓給那些撲街,我們現在點會像流浪的阿貓阿狗一樣?大佬幾巴閉,授雙花,福升聯唯一一個雙花呀那幫撲街做咩啊?怕大佬扎職之後同他們搶地盤,把大佬的車做手腳,想害死大佬,那天剛好大佬臨時有事,是我小弟阿強 車送大嫂回家,剎車壞掉,一尸兩命大佬查清楚是哪些撲街搞鬼,剛動手搞死兩家,白頭就跳出來讓大佬著草,他他老母是勇哥的拜門大佬呀為了當乜鬼坐館不撐勇哥逼勇哥去荷蘭,如果不是這次他被長樂打的太難看,想漂亮的扳回來面子,你想白頭會不會讓大佬返來**想都知不可能呀」雞腳黑瞪著貴利毛低聲咆哮。
貴利毛皺皺眉,對雞腳黑說道︰「那些人是該死,可是福升聯這個字頭,這樣搞下去,會成為笑柄的,就是以後當大佬,若是字頭臭掉,邊個還會理你?就拿我放貸來講,你福升聯的字頭不值錢,我點會同你做生意。」
鴨仔也在旁邊說道︰「大佬,阿毛說的有道理,人,我們就一個個搞掂,字頭最後還是要靠你撐的,把字頭搞太臭,再想擦亮照片好難。」
「點樣?你們仲想著以後靠在福升聯的招牌慍食?不用想啦。」楊勇將面前的綠豆沙一口口吃光,說了句爽,望著貴利毛和鴨仔說道︰「我做不做大佬無謂,你們兩人的生意現在做的很大,不如做完這件事回現在的大佬身邊啦?
貴利毛急忙解釋︰「大佬,你是不是以為我怕事?當初我放貸收不回尾數,原來大佬把賬算在我身上,我被人打家法,是你救我,你出兩萬塊擺平我的尾數,我當時發過誓,這兩萬塊是大佬你買的這條命,我命都給你,點會怕事
「我知啦,不用解釋,我相信你,不然也不會這兩年讓你們放心去過檔跟別人。」
「那接下來我們做咩?九龍城的人手我都已經找好,隨意能做事。」雞腳黑不爽的瞪了一眼貴利毛,出聲問道,楊勇似笑非笑的看著雞腳黑︰「這麼急?咩事都不用做,你們回家睡覺,我明天去找飛仔峻聊天,他搞這種場面出來,逼我出來談的嘛,難道真的開戰呀?兩千萬都夠讓英軍開炮轟福升聯啦」
「同他談,有咩好談的,就算福升聯里有事,也只是我們字頭自家事,他佔了深水涉的地盤,打他就是啦」雞腳黑模著頭,搞不清楚自己大佬的想法。
「想知呀?到時你們陪我去就知啦」楊勇伸了個懶腰,朝福伯叫道︰「喂,福伯,快點啦,木瓜炖蛋,吃完準備去睡覺。」
「用不用帶九龍城的人去?」貴利毛說道︰「錢我已經準備好,給他們就能做事啦。」
「真的只是談啦,你們難道以為我要找飛仔峻出來掛掉他?掛掉他福升聯那些叔伯點辦,當然留著他,這樣的少年英豪一定會響徹江湖,後起之秀嘛。」楊勇點了支香煙,朝四個人擺擺手︰「你們先走,我自己坐一會。」
大佬開口,四個人都站起身,開車離開。
某一輛車中,一個人深深吸了口氣,低聲自言自語︰「真的是瘋了,大佬讓整個福升聯陪葬呀」
楊勇叼著香煙,望著四個空出來的座位,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笑容,開口說道︰「越來越有意思,就是不知道背後是邊個,等著最後收我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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