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癱軟在地的王三娘听見依楓的話瞬間精神了。本來癱軟的背馬上直了起來。「大娘子,奴也知道一些的。」
依楓微笑著沖王三娘點了點頭。「好,先讓鄒娘說,剩下的你來補充。」
鄒娘听到依楓的話,悄悄的看了一眼王三娘。隨後在依楓的示意下,薛娘讓春雨將綁在鄒娘身上的繩子拿走。整個院子除了依楓身邊人和家中的主子外,就剩下幾個外院的小子了。
鄒娘以前在田間耕作,身子骨硬朗的很,這幾棍子可沒給鄒娘造成什麼傷害,可畢竟年紀不小了,從凳子上下來的時候哎呦呦的直咧嘴。
春雨搭了把手就立即離開了。鄒娘本來夸張的動作在瞟見依楓的目光後馬上收斂了,隨即直挺挺的跪在依楓的面前。
鄒娘現在是認清現實了,無論如何都要將自己的兒子摘出去。隨即老實的開始把庫房的事情全盤托出。
「大娘子,那些沒有記錄的物件大部分都送到了小娘子那邊。」鄒娘看了一眼依琳,隨即馬上又說道「其實這些物件小娘子應該是絲毫不知的,都被川娘和月季娘偷偷的留下來了。另外芳娘那里也的確就只有那幾樣物件,剩下的都送到姨娘那邊了。」
鄒娘那邊話音剛落,白氏丟下手中的香茶,就馬上反駁道「你個叼奴,滿嘴胡說。大娘子,這等叼奴就應該直接打殺了去,省的留下冤枉主子。」
依楓見白氏做出此等樣子,心中甚愉。「妾母,莫要生氣,讓我在仔細問個清楚。」
隨後依楓眯著眼楮望向鄒娘,輕聲的問道「你說月季娘將這些物件都送到姨娘那邊了,可有什麼證據,或者是你親眼所見?可不能為了開月兌罪名誣陷了主子啊?」依楓笑的和藹,白氏和依楓之前的瓜葛全服僕婦都清楚。
鄒娘當然也明白,馬上咬住白氏不放。「大娘子,月季娘之前幾次送物件過去,奴都清楚送的是什麼物件。還有一次是老奴陪著一起去的。老奴並沒有進院子,而是在院外等候。可老奴見到宋娘將月季娘迎進了姨娘的屋里。老奴還記得,那次月季娘送過去的是套月白瓷的茶具,上面浮畫著蘭花。」
依楓笑了,別的物件白氏可以抵賴,可這套茶具自己也在白氏的屋里見過。「妾母,你看這事鬧的,依楓記得上次過去你那邊,好似見過這套月白瓷的茶具。」
白氏的臉色大變,一陣白、一陣紅的。癟了癟嘴說道「大娘子,妾可真是冤枉啊,那叼奴當時說是大娘子使她送過來的。妾以為是大娘子的意思,所以才收了下來。妾真的不知道是她私下的主意啊?」
依楓臉上的笑容瞬間放大。「哎呦!真是冤枉妾母了,既然如此。就麻煩妾母將這些您以為是我送過去的物件都換回來吧。」
白氏被依楓這種有些耍痞的態度給激怒了,狠狠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鄒娘,隨後沖著依楓微笑的說道「看大娘子說的,妾以前是被這些叼奴蒙蔽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定當送回來的。其實也沒有幾件物件。」
「哦,這樣啊。」依楓臉上泛出大大的笑容。隨後對著鄒娘說道「這些雜事,妾母是不會上心的,將你知道的物件勾畫出來,讓妾母回去對對,定能找到的。」
知書馬上利落的上前,將缺少的那些東西的冊子送到鄒娘面前。
依楓再度將笑容對上白氏。「這樣就方便多了,她勾畫出來,妾母也方便查找。妾母最好查查自己的私庫,畢竟唐府內現在叼奴太多了。興許是身邊的叼奴背著你做下的,憑的累及妾母的名聲。」依楓說著將視線對上了宋娘。
依楓的話徹底的激怒了白氏。她直接將茶碗丟在旁邊的小花幾上,騰的站了起來。「大娘子是什麼意思,清查妾的私庫。夫人在世的時候也沒有這等權利清查我的私庫。誰給你的權利,我現在還是你的妾母。」
面對白氏的怒火,依楓依舊淡然微笑「妾母何必生氣呢?依楓也是好意提醒。畢竟咱們府上內庫少了不少的物件。內庫的物件都不是便宜貨,依楓只是提醒一下而已。畢竟現在還是在府內尋找,興許是弄錯了。可如果在找不到的話,依楓只能請官府幫忙捉賊拿髒了。況且這怎麼能算是清查妾母的私庫呢?依楓的意思是讓妾母自己回去私庫好好看看,興許是放錯了地方。依楓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清查妾母的私庫啊。」私庫還是很敏感的,出嫁的娘子存放嫁妝的地方才是私庫。
白氏氣的渾身顫抖,一只秀手直指依楓。可半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邊鄒娘將自己知道的物件都勾畫出來。知書伶俐的將冊子又拿給王三娘,看看有沒有補充的。
果然,王三娘馬上又提筆勾畫出一件物件「這些事情奴沒有鄒娘知道的清楚,可奴卻知道這方硯台。當初月季娘說姨娘出身詩書世家,定會喜歡這等雅物。」王三娘一邊說著一邊將冊子交給知書。
知書看了一眼,馬上捧到依楓的面前。依楓也只掃了一眼而已。上面的寫著的物件雖然很多,可是她已經記在腦子里了,就看白氏能還多少回來了。
「宋娘,這冊子拿好,幫妾母好好看看,興許能找到一些。」依楓這次是對著宋娘說的,因為白氏已經被依楓氣的氣喘吁吁的。
宋娘的腳步蹣跚,膽顫的上前將冊子接了過去,隨後馬上將白氏扶住,半拖半拽的將白氏弄出了院子。
白氏離開後,依楓又掃了一眼院子里的這些人,隨後沖著鄒娘和王三娘說道「你們錯處不小,可畢竟幫著尋找丟失的物件。可唐家還是不能留下你們,等候展娘會送你們離開。」
鄒娘和王三娘听後面露大喜。大娘子真的是開恩了。竟然要送她們離開,她們本來以為自己躲不過被發賣出去的命運,沒成想竟然只是將她們驅逐出府而已。
「你們莫要以為自己犯下的是小事,看在你們肯坦白的份上才這樣讓你們離去,否則定將你們發賣去窮山惡水。川娘她們的下場你們也知道。」薛娘接著依楓的話對著兩人說道。
兩人馬上心明的表示感謝依楓的仁慈。
依楓的做法非常簡單,不是她不想繼續狠毒下去。而是如今內宅里的事情太多了。她希望給這些人一個機會,坦白的機會,否則她不介意繼續狠毒下去。這樣處理鄒娘她們,她們離去的時候定會把這些說給其他僕婦,讓她們知道坦白的後果。
這些僕婦如果坦白,依楓不介意在用一段時間。畢竟這次打擊面太大了,總是牽扯到外院,她手上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的人能替換那些掌櫃管事了。所以只能慢慢來,不能一下就都收拾掉。
等鄒娘她們離開後,依楓又提點了芳娘幾句,就讓大家散了。之後就帶著一直乖巧陪伴在她身邊的依琳返回院子。
「大姐,你說妾母那邊能都換回來麼?」依琳疑惑的問道。
「肯定不能,但至少能換回來一部分,也算是減少損失了。」依楓笑著看著依琳。
「啊,那大姐是準備報官。」依琳停下腳步,睜著大眼楮看著依楓。
依楓噗嗤一下笑了。「內宅之事那會報官啊,我也就是這麼一說而已。估計有些物件可能有些被變賣了,白家的那種情況擺在哪里,白氏不想想辦法也維持不住她娘家的。況且之前川娘和月季娘也沒少拿東西出去變賣。我就是嚇唬嚇唬她,但能還回來多少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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