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遙遙掛在無星的天空,夜風微微拂過窗外的柳梢,空氣中混雜著些許青草的香味。
「白驀堯白驀堯……」夏顏非坐在窗前,用手撐著頭,有氣無力的喚著白驀堯。
或許連夏顏非自己都沒有察覺,她的聲音里多多少少都帶著些撒嬌的意味。
「嗯?怎麼了?」白驀堯把手中的那杯清茶放到桌上,望著夏顏非的背影,柔聲問道。
「為什麼飯菜還沒來……」夏顏非轉過頭來,哭喪著臉看著白驀堯。
「咳咳……你也知道因為武林大會的緣故,這里聚集了很多武林中人,所以可能店家一時忙不過來,再等等吧。」白驀堯輕咳一聲,以眼神安撫夏顏非道。
「可是我好餓啊……餓!」夏顏非煩躁的揉了揉頭發,沒好氣道。
她只有在餓了的時候才會如此煩躁。
用她的話說就是,她最接受不了的兩件事就是餓肚子和沒銀子。
「好了好了,我去替你問問。」白驀堯無奈的搖搖頭,站起身來,打算出門去。
卻不曾想,此刻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就有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客官,你們的飯菜來了!」
「啊!終于來了!」夏顏非一听,立刻兩眼冒星的飛快上前去開了門。
「咦,這酒是?」夏顏非高興地接過店小二手里盛著食物的托盤,又不經意間看見了小二懷里抱著的一壇酒。
「哦,這是別的客官的。」那小二爽朗一笑,說道。
「我要!給我吧!」夏顏非把托盤放到桌上,又對小二說道。
她從來都沒怎麼喝過酒,聞著這酒香,她就想試試。
「娘子,那可是酒啊。」白驀堯連忙阻止。
「這位夫人,這酒是別的客人的。」那小二也說道。
「沒事沒事,你再去那一壇給他好了!」夏顏非飛快的搶過那壇酒,又迅速把一塊碎銀塞到小二手里,也不等小二說話便關上了門。
看著這突然關上的門,小二哥欲哭無淚,為什麼……為什麼要搶他的酒。
「娘子,你確定你要喝酒?」白驀堯有些擔憂夏顏非若是喝醉了該怎麼辦。
「我先吃飯。」夏顏非擺擺手,直接端過飯碗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白驀堯搖搖頭,淡笑不語。
「尼不次嗎(你不吃嗎)?」夏顏非嘴里包著一口飯,百忙之中問了白驀堯一句。
「我是神仙,早已闢谷了,若不是上次你的醉魚勾起了我的食欲,我不吃東西也是無礙的。」白驀堯搖頭,說道。
「當神仙有什麼好,連好吃的都不想吃了。」夏顏非終于嚼完了口中的飯,白了白驀堯一眼,說道。
「……就你歪理多。」白驀堯無可奈何的嗔了一句。
他的傻丫頭腦子里除了吃和錢還有什麼==
白驀堯見夏顏非又自顧自的吃飯不理他,他便輕嘆一聲,往屏風後走去。
「你干什麼?」夏顏非端著碗瞄了屏風那邊一眼,卻模模糊糊的看見屏風後的那人似乎是在寬衣解帶。
于是夏顏非一個驚悚,聲音便不自覺的放大。
這貨要干啥?!月兌衣服干啥?!
「沐浴。」屏風後傳來白驀堯略帶戲謔的聲音。
只見那紫色的袍子已經搭在了屏風上。
「啥?!」夏顏非瞪大雙眼,抱著碗傻眼了。
沐浴?這廝要在她面前沐浴?!擦!他難道不擔心她會把持不住嗎?
「怎麼?」白驀堯依舊是那種潛藏著笑意的聲音,沙啞低沉。
此刻已經在解里衣的衣帶了。
「我還在這里呢!你為毛不矜持一點!」夏顏非看白驀堯把里衣也月兌下了,搭在屏風上。
屏風實則是一層金紗,透過那層紗,夏顏非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白驀堯緊致的胸膛,精瘦的腰身,竟然……竟然還有月復肌!
夏顏非猛地吞了一口唾沫,他大爺的!這妖孽果真太妖孽了!
「你是我娘子,我要矜持作甚?再說了,不是有屏風嗎?」白驀堯輕笑著說道。
「我……我繼續吃飯!」夏顏非見白驀堯似乎是要月兌褲子了,便一臉羞紅的轉過頭來,把碗放在桌上,然後再把頭埋在碗里,又開始狼吞虎咽開來。
只是這一次,她有些食不知味了。
越想越氣憤,都是因為身後面那個死男人!
听見身後的水聲,夏顏非知道那貨已經在浴桶里了,由此終于松了一口氣,開始慢吞吞的吃起飯來。
一時之間,屋內只有時不時的水聲,以及夏顏非吃飯的聲音。
「娘子……」突然,白驀堯慵懶的聲音傳來。
「干……干嘛?」夏顏非咬著筷子,不自然的問道。
「你要和我一起洗嗎?」白驀堯持續著慵懶狀態。
他躺在浴桶里感受著這冰冰涼涼的水帶給他的舒服的感覺,突然就又升起了逗夏顏非的想法。
「我洗你大爺!(#‵′)凸」夏顏非一雙筷子丟到屏風後邊去,羞紅著臉怒吼道。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這廝一刻不逗她他就渾身癢癢!
該死的破魚!
「娘子,幸好我沒有大爺,有也不會讓你給他洗澡的。」白驀堯聲音依舊懶懶的,帶著些笑意。
夏顏非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臉上定然是那種無比欠抽的笑!
「我去你大爺的!你才給你大爺洗澡!」夏顏非真想連碗都扔到屏風後面去打他滿頭包!
「娘子,來嗎?」白驀堯繼續不怕死的逗弄夏顏非。
「滾你丫的!」夏顏非一張小臉氣鼓鼓的,死死地等著屏風後若隱若現的那人。
該死的男人!總有一天她夏顏非要給他逗回來!
「唉……好可惜。」毫無預兆的,白驀堯突然從浴桶里站起身來,水聲頓時嘩嘩作響。
「啊!暴露狂你干啥?!」夏顏非一個猝不及防便看見了白驀堯的身體,雖然模模糊糊的,大致輪廓卻也都看清楚了。
「洗完了啊。」白驀堯頗為委屈的回答,又拿起浴桶邊上的白色布巾擦拭干淨身體,然後又出了浴桶開始穿衣。
「白驀堯你大爺的!」夏顏非咬牙切齒的轉過身去,還不忘再怒罵一句。
他大爺的!起來也不知道說一聲!
「呵呵……」白驀堯不語,只是輕笑出聲。
他的傻丫頭炸毛的樣子真是越看越可愛~
穿好里衣之後,白驀堯便就那麼出了屏風來,坐到夏顏非面前。
「你……你衣服穿好!」見白驀堯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夏顏非的臉又開始燙燙的。
這廝絕壁是故意的!衣服不好好穿,就特麼勾引她!
「娘子不是要喝酒嗎?」白驀堯理了理衣襟,墨發披散,發梢還在滴著水,右手撐著下顎,是一種致命的慵懶風情。
「嗯。」夏顏非自然是無法抵擋白驀堯這番風情的,只呆愣愣的看著他的臉,點頭應了一聲。
「為夫陪你喝。」白驀堯很滿意夏顏非這幅傻呆呆的樣子,素手抬起,兩個杯子便像是被吸引了一般就那麼去了他的手上,他端起酒壇子,斟滿兩個杯子。
剎那,滿室皆是酒香彌漫。
「好香啊……」夏顏非這才回神,猛地吸了吸空氣里淡淡的酒香,感嘆道。
見白驀堯遞過來一杯酒,夏顏非便急急忙忙的接過,仰頭一口飲盡,卻被辣的嗆住了,不住的咳嗽著。
「喝那麼急作甚?」白驀堯哭笑不得的連忙上前給她順氣,又倒了一杯水給她喝下。
「雖……雖然有點辣,但是還是好喝誒。」夏顏非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咂咂嘴,似乎是在回憶剛剛的味道。
「所以,你還要喝?」白驀堯驚愕了,他以為讓她知道酒不是那麼好喝的她喝一杯也就罷了,可她居然說好喝?
果然……他的傻丫頭就是不一樣。
「是啊。」夏顏非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又自顧自的端起酒壇子,給她自己斟滿一杯。
「來,干杯!」夏顏非笑嘻嘻的舉著杯子,對著白驀堯說道。
白驀堯笑了笑,優雅的端起酒杯和夏顏非一踫,然後便輕啄了一口就放下了。
對于酒,神界太多神仙對其鐘愛,可他卻始終沒什麼興趣。
反觀夏顏非,竟又是仰頭一口飲盡,而且這一次居然就沒有被辣到。
「我倒是才發現,阿非你是一個小酒鬼!」白驀堯輕笑一聲,在燭火的映襯下,眉目更顯溫柔。
「什麼酒鬼!我可是……可是千杯不醉!」夏顏非突然傻呵呵的一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又喝了一杯。
不論是在現代還是在這里,她都一直滴酒未沾,而原因就是她喝醉了沒人會管她,還會影響工作。
可是有了白驀堯,她的顧慮就這麼沒了,她可以放肆一回了。
「阿非,你醉了。」白驀堯心道不好,這三杯下肚她就已經醉了,還說什麼千杯不醉,他看啊,她就是那三杯倒!
「白驀堯!誰讓你當著我面洗澡的!」不曾想,夏顏非竟然搖搖晃晃的走上前來一把扯住白驀堯的衣襟,大聲吼道。
只是腳下虛浮,夏顏非一個踉蹌便腿一軟就坐在了白驀堯的懷里,此刻,白驀堯被夏顏非揪過的衣襟也大開著,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阿非,乖一點。」白驀堯無奈的禁錮住夏顏非亂動的身體。
「哈哈哈哈……美人,給爺笑一個可好?」夏顏非突然就傻笑開來,半睜著眼楮看著白驀堯,又顫顫巍巍的勾起白驀堯的下巴,說道。
「把你的錢都給我,我就笑。」白驀堯一挑眉,也不躲開夏顏非的動作。
「啥?!滾粗!我不干!」夏顏非一听這話,就收了手,癟著嘴,身體動了動就突然倒在白驀堯懷里,閉上了眼。
白驀堯看著睡過去的夏顏非,黑著臉,嘴角抽了抽,喝醉了還不忘護著她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