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紗窗就那麼直直的照射到屋內。
夏顏非動了動眼楮,終于是幽幽轉醒。
她睜著迷茫的眼,看了看這屋子內的陳設,良久才想起來自己究竟身在何地。
這一想起來,她就發現屋子里沒有白驀堯的蹤跡,也不知去了哪里。
正在夏顏非這麼疑惑著的時候,她的左邊傳來淺淺的呼吸聲,那種撲面而來的冰涼氣息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氣息。
莫非……夏顏非僵硬的轉過臉去,果然看到了躺在她旁邊睡得安穩的白驀堯。
此刻淡淡的陽光撒到他的臉上,那張白皙的臉,英挺的鼻,殷紅的薄唇,精致的輪廓……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那麼秀色可餐。
夏顏非一驚,猛地敲了她自己的腦袋一下︰她到底在想什麼?秀色可餐?擦!
夏顏非慌亂的不再去看白驀堯的臉,只是這一低眸,便看到了白驀堯那白色里衣松松散散的,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胸膛,一呼一吸之間,緩緩的動著。
夏顏非看得眼楮都直了,不自覺的又猛地吞了一口唾沫,擦!這家伙為毛長得這麼好看!
「娘子,要為夫月兌光給你看個夠嗎?」突然,一聲有別于平時的嗓音響起,依舊是略微沙啞,卻帶著比平時更惑人的意味。
「啊!」夏顏非一驚,身子不由得往後一仰,眼看就要掉下床去。
白驀堯立刻出手,迅速拉住了夏顏非的一只手,又把她胳膊一轉,只一瞬,夏顏非便背靠在了白驀堯的懷里。
「早知如此,便讓你睡里面了。」白驀堯略帶無奈的聲音幽幽想起,讓夏顏非不由得打了個顫。
「哼!誰讓你不讓我睡里面的!」夏顏非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撇著頭作別扭狀。
要不是他不讓她睡里面,她至于險些掉下床去嘛。
「為夫冤枉啊娘子,你難道忘了你昨夜干了什麼?」白驀堯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便一陣哭笑不得,他以後一定不會讓她再踫酒了。
昨晚本來她昏睡在他懷里了,只是後來上床休息的時候,她又醒了過來,說什麼也不睡里面,站在床上唱了些亂七八糟的歌不說,還一直扭**。
白驀堯鬧了好久才終于將她哄睡了去。
「我……干了什麼?」夏顏非被白驀堯的話一驚,難道真是她酒品不好?
夏顏非努力的回想,只是這一想,她覺得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好像隱隱約約記起,她自己昨天晚上在床上唱了一首︰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壓不住你,蹦出個孫行者……
好像……好像還跳了個扭**的舞……
夏顏非想起那個在床上瘋狂跳著亂七八糟的舞的自己,頓時太陽穴就疼了。
擦!那個那麼傻逼的女人真是她自己麼!
「我不就是唱了歌,跳了個舞麼?多大點事啊!」夏顏非仍舊嘴硬的仰著頭說道。
不就是跳了個舞,唱了首歌嗎!
「難道你以為僅僅就只有這些?」白驀堯眉毛一挑,眯著眼看著夏顏非,眼里有深深的戲謔。
「啥?!還有?!!!☉﹏☉∥i」夏顏非瞪大雙眼,不敢置信。
她還做了什麼丟臉的事?!
「娘子難道忘了這個嗎?」白驀堯眨眨眼,隨即勾起了夏顏非的下顎,笑道。
夏顏非一張小臉皺起,終于還是想起了她坐在白驀堯的腿上,勾著他的下巴說︰美人,給大爺笑一個。
頓時,夏顏非被自己雷的外焦里女敕,那個猥瑣的女人真的是她嗎?!!
「娘子想起來了嗎?為夫可是被你調戲了呢。」白驀堯一雙琥珀色眸子里似乎是被一層水霧濃濃包裹著,看不進更深的地方,聲音也委委屈屈的。
「對……對不起。」夏顏非臉紅的似乎是要滴出血來,也不敢去看白驀堯的臉,只低著頭,摳著手指結巴的說道。
她是真沒想到,不過喝個酒而已啊,怎麼會做出這麼多丟臉的事情!她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多麼痛的領悟……
「不過,為夫喜歡娘子非禮我。」白驀堯低低一笑,眉目溫柔,卻依舊不改戲謔。
每日逗弄夏顏非,已經成了白驀堯的必修課。
「你……你大爺的!不……不要臉!」夏顏非的臉升騰起更灼熱的溫度,用力的瞪著白驀堯那張在她開看來十分欠抽的臉,恨不得給他那張妖孽臉一拳。
「哈哈哈……」白驀堯忽的朗聲大笑,好看的模樣在此刻更為艷絕。
眉眼彎彎,眼波流轉,恣意大笑。
「滾你丫的!(╰_╯)#」夏顏非用力推了白驀堯一把,見他依舊紋絲不動,便十分氣悶的下了床,穿好鞋子,又拿起桌上的三個包袱,逃也似的出了門去。
白驀堯深深地看著夏顏非離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仍舊不減,眉目如畫,衣衫凌亂,自成一種慵懶的風情。
沉默良久,白驀堯也優雅的起了床,穿好衣服,束好發,便出了門。
夏顏非把三個包袱搭在身上快步下了樓,這才發現大廳早已坐滿了人,一眼望去,盡是攜刀帶劍的江湖俠客。
夏顏非立刻有一種‘江湖就在我身邊’的奇妙感覺。
找了個空位子坐下來,夏顏非招來小二點了些飯菜,隨後便撐著下顎定定的坐在座位上。
此時,白驀堯一身紫袍從那樓梯上優雅的走下,吸引了滿室的目光。
這些人可都是見識過昨日白驀堯把那‘黑烏鴉’女俠扔出去的場景的,自然都好奇又都有些忌憚。
畢竟那‘黑烏鴉’女俠來自蜀山派,名為柳玉真,她的武功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昨日白驀堯那般輕易的就將她扔出去,定然武功修為也不低。
只是這幫人哪里知道白驀堯根本就不會什麼武功,但是他是神仙,人與神斗,自然是斗不過的。
再者說,就算是凡人修仙或墮魔,身上有了法力,那也是斗不過白驀堯的,身為尊貴的涅璃上神,他的修為自然是深不可測。
夏顏非眼看著白驀堯用著那種溺死人的眼神看著她緩緩走下樓又來到她面前坐下,此時熱鬧的大堂里也頃刻鴉雀無聲。
夏顏非癟癟嘴,絕壁是這丫的昨天扔了黑烏鴉把這群人嚇呆了。
此時小二也端著托盤走上前來上好了菜︰「客官慢用。」
他的臉色有細微的不自然,畢竟這是昨晚硬生生搶了他給別的客人拿的酒,然後害他被罵了一頓的人。
「小二哥辛苦了!」夏顏非可能是看出了小二那副苦逼樣子,也猜到昨天搶了酒讓他挨了罵,便故意作出一種溫柔姿態沖小二甜甜一笑。
「不……不辛苦。」小二哥驀地瞪大雙眼,打了個寒顫,口吃的說了一句便一溜煙兒跑了。
太……太可怕了!笑得太可怕了!
「咦?!這麼不給面子?!」夏顏非頓時黑了臉,難道是她笑得很難看?不能吧?雖然她長得的確不是很漂亮,但至少不丑吧?!
至于嚇成那樣嗎?早知這樣,她才不可憐他!!哼!
夏顏非哪里知道,因著她時常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又見識過她對著白驀堯那副炸毛的樣子,突然這麼‘溫柔一笑’該是多麼驚悚啊?!
「娘子,你從來都沒這樣對我笑過哦。」白驀堯雙眉微蹙,一雙眸子盯著夏顏非,透著絲絲不滿的情緒。
「呃……」夏顏非猶如魚梗在喉一般,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是疑惑的瞅著白驀堯的臉︰這丫的生氣啥?
夏顏非手里拿著饅頭,就那麼僵在半空中,也不喂進嘴里。
「阿非不乖哦。」白驀堯眼楮微眯,殷紅的薄唇一張一合湊在夏顏非的耳邊,明明是涼涼的氣息,卻無端端的讓她耳根子慢慢紅透。
「離……離我遠一點!」夏顏非的呼吸開始急促,不敢去看白驀堯的臉,只是把頭撇到一邊,結結巴巴的說道。
「以後不準這樣,懂否?」白驀堯冰涼的唇開始在夏顏非的耳上磨蹭,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夏顏非幾乎想要跳開,卻又被白驀堯禁錮在懷里掙月兌不開。
「擦!你大爺的!給我走開!」夏顏非羞得臉色通紅,又在听到周圍的人的抽氣聲的時候臉更加燙了,連忙使勁要掙月兌白驀堯的懷抱。
他大爺的!這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調戲她,她的臉都丟盡了!!!
「看來娘子你還是不乖啊,怎麼,要我再做點什麼嗎?嗯?」白驀堯笑得顛倒眾生,那雙眼里劃過一絲幽深,隨即又危險的眯了眯。
他今天就要給這傻丫頭長點記性!
這樣想著,白驀堯把正在用力掙月兌他的禁錮的夏顏非一下子抱到他自己的大腿上,兩張臉湊得更近了。
「真是世風日下啊!大庭廣眾之下竟這般不知羞!」那尼姑打扮的一個中年女子見此,冷哼一聲,一抖拂塵,滿眼鄙夷的看著夏顏非和白驀堯。
夏顏非欲哭無淚的蹬著腿,他大爺的!又被鄙視了!都是因為這死魚破魚臭魚!
「阿非,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罵我,罵你的夫君這可是不好的哦。」白驀堯又笑了,戲謔的看著夏顏非那副瞪著他的樣子,手里絲毫沒有放松。
「你大爺的!讀心術嗎你!」夏顏非一時氣悶,右手打上白驀堯的胸膛。
她怎麼忘了這丫的是神仙,肯定會讀心術!
白驀堯看著夏顏非但笑不語,他才沒有用什麼讀心術,她那副瞪著他的樣子,心里沒罵他才怪。
「靜逸師太這話可就有點不妥了,人家小夫妻倆的事又與你何干?指不定人家是新婚燕爾所以自然就情難自禁了些,你說你一個清心寡欲之人說這番話怎麼看都頗有些嫉妒的意味啊?看這情況,靜逸師太莫非是想還俗退出峨眉了?」此時一個聲音洪亮略帶蒼老的意味的聲音幾乎傳遍整個大堂。
「你!虛谷老道,你莫要胡言亂語!」那靜逸師太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怒火橫生的瞪著那人。
夏顏非透過白驀堯的腋下處看清了剛剛那個說話的老頭︰皮膚黝黑,四肢干瘦,花白的胡子整個人看起來平淡無奇,但是那雙渾濁的眼卻是銳利無比,他穿著一身淡色道袍,因著這雙不同尋常的眸子,他整個人都顯得精神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