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夏顏非扯起嘴角干笑兩聲,又道:「你,咳咳……長得真……真特別啊……」
「死丫頭!」那黑衣女子一听夏顏非這話,那張詭異的臉便沉了下來。
那兩只不一樣的眼楮此刻都散發著濃烈的心狠氣息。
一邊是秋水剪瞳,另一邊卻是渾濁犀利。
兩種極端如此硬生生的結合在一起,委實可怖。
「呃……你抓我干什麼?我又沒錢。」夏顏非躲開那黑衣女子那一股陰冷的視線,偏頭問道。
「哼!錢?我要錢何用?」那黑衣女子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你不要錢那你抓我干嘛?」不劫財難道你劫色啊?夏顏非心底月復誹著。
這個地方看起來著實詭異,除了那個黑衣女子,那些穿著白衣的男男女女都像是僵尸似的,毫無生氣。
「呵呵……當然是……喝光你的血了。」那黑衣女子驀地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那張一邊容顏嬌媚,一邊溝壑縱橫的臉此刻看起來更加令人心驚膽寒。
她就那麼橫坐在那骷髏頭堆砌成的椅子上,低眸看著她那涂滿丹蔻的一雙手。
夏顏非這才發現,原來她的手也是一只肌膚如凝脂般吹彈可破,另一只卻褶皺層層疊疊太過蒼老。
「你吸血鬼嗎?」夏顏非心下一顫,抽抽嘴角,說道。
喝她的血?莫非這黑衣女子是吸血鬼?!
她在現代,從那些同事的閑聊中有听過什麼電視劇里演的吸血的吸血鬼。
那些吸血鬼明明都是很帥的帥哥,為毛這個女人看起來這麼……這麼不一般?
果然電視劇不能信嗎?
啊……她這倒是見到真的吸血鬼了,可是,她要被吸血了……為毛啊為毛!
「吸血鬼是什麼東西?」那黑衣女子皺了皺眉,聲音時而蒼老,時而嬌柔。
「你不是吸血鬼那你吸我血干嘛?」夏顏非撇撇嘴,原來這怪女人不是吸血鬼,那她吸她血干嘛?
「我本是不吸血的,因為,我會直接吃了那些被我抓來的人……可你,你的身上帶著些仙氣,喝你的血,我的臉,或許能夠好的快一點。」那黑衣女子說著,便撫上她那一半蒼老的臉。
「我不答應。」夏顏非听到那黑衣女子說「仙氣」二字時便就想到白驀堯了,心里驀地一沉,再也沒了心情和那黑衣女子裝傻,只悶悶的說了一句。
「呵……你以為你一句不答應,我就會放了你嗎?!」那黑衣女子嘲弄地笑出聲,看著夏顏非的那雙眼里,閃爍著志在必得的光芒。
「不會。」夏顏非抿了抿唇,又低著嗓子回答道。
是了,不管她答應與不答應,這個黑衣女子都不會放過她的。
夏顏非思及此,心底便不由一嘆:「白驀堯啊白驀堯,我還沒找到你,便就要這般去黃泉了嗎?你,不來救我嗎?」
她心里微微苦澀,他怕是不會來吧?
「放心,我會讓你死的很痛快。」那黑衣女子站起身,走到台階下來,靠近看著夏顏非的臉,又忽然露出一抹詭異血腥的笑容。
「你長這麼丑你家里人都知道嗎?離我遠點!別嚇到我!」夏顏非或是想著,反正她難逃一死了,不如破罐子破摔,把這死女人罵個痛快再死也算不委屈。
于是,她便閑惡的把頭偏到一邊,沖著那黑衣女子的耳朵大聲喊道。
反正,她壓抑了這麼久,今天正好釋放釋放。
「你說什麼?!」那黑衣女子的臉忽然變得無比猙獰,狠狠的瞪著夏顏非的那雙眼此刻泛著微微的猩紅。
「你耳朵聾了嗎?我說,叫你長那麼丑別出來,否則嚇到花花草草什麼的就不、好、了!」夏顏非雖然心里有些發怵,但還是嘴硬的大聲沖黑衣女子喊著。
氣死她丫的!
「我殺了你!」那黑衣女子發出一聲類似于某種凶狠的動物一般的咆哮,便直接飛身上了那堆骷髏頭上,朝著夏顏非而去。
夏顏非立刻緊閉著雙眼縮起脖子,明明是一副等死的模樣,可誰又知曉,她心里卻想著:我縮起脖子看你怎麼咬!
還未等她睜眼,便听得那黑衣女子一聲粗厲的慘叫,接著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夏顏非疑惑地睜眼,這才發現,那黑衣女子竟倒在不遠處的地上,捂著胸口,皺著那張詭異的臉,神情痛苦。
「你……你體內怎麼會有妖靈?!」那黑衣女子喘著粗氣,一手指著夏顏非,滿眼的不敢置信。
「妖靈?什麼東西……」夏顏非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
妖靈是什麼東西?她為什麼有那什麼妖靈啊……
「你還敢跟我裝傻?!」那黑衣女子身上不斷冒出些淺淺的黑色氣息,將她的樣子襯托的更加猙獰。
那些穿著白衣的男男女女,神色木然的像是被指揮著似的,一步步的朝夏顏非走來。
「你……你要干嘛?」夏顏非見這陣仗,心里便有些忐忑了。
「都給我上去!吃了她!」那黑衣女子手里搖晃著一個精致的小鈴鐺,對著那群白衣的男男女女命令著。
「喪心病狂!」夏顏非看著那些走的越來越近的男男女女們,瞪大雙眼,不由大喊一聲。
他大爺的!這女人太喪心病狂了!
居然叫這麼多人來吃了她?!
看著那群男男女女被獠牙撐開的嘴里往外不住的流著淡綠色的液體,又聞見那越來越明顯的惡臭,她不由得想要嘔吐。
她終于知道樹林里那樹枝上除了血,還黏著什麼了,就是這些人嘴里流出的那東西。
走在最前面的那幾個人在靠近夏顏非的時候,便都咆哮了一聲,沖著夏顏非一擁而上。
夏顏非這次還沒來得及閉眼,就看見她自己的身體里散發出一陣巨大的紅光,那幾個撲上來的人眨眼就被震出老遠了。
還沒來得及驚訝,只見又幾個人撲了上來,紅光又一次顯現,將他們同樣震了出去。
幾次三番,所有的人都被她身體里莫名散發的紅光給震了出去,倒地不起。
「這……這是怎麼回事?」夏顏非看著不遠處躺的整整齊齊的那群人,臉上驚愕一片。
這簡直太震撼了好嗎?!
可是……她身體里為什麼會散發出那麼濃烈的紅光啊……
「燕笏,你盜我魔教靈珠,在這里屠殺那麼多無辜,你以為你能躲到什麼時候?」忽然,洞外傳來一抹冰冷的男聲,語氣中的蔑視顯而易見。
夏顏非皺了皺眉,為什麼她覺得這個聲音很是熟悉呢?
「啊!魔君言子期!」那黑衣女子此刻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慌亂,一雙眼楮里滿是驚慌失措。
「轟」的一聲,左邊那塊山洞的內壁此刻已經化為烏有,刺眼的陽光灑進來,那些幽綠色的火焰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些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女們此刻也都被太陽的溫度燒灼成一堆灰燼。
夏顏非眯著眼,這才知道,原來外面早已天亮了,只等眼楮適應了陽光的照射,她這才看清,原來那個逆光而立的黑衣男子,竟是她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冷男人!
她听那個黑衣女子剛剛叫他:魔君,言子期。
「魔君,燕笏不過借靈珠一用,魔君何必如此啊!」那黑衣女子,不,是燕笏立刻顫抖著身子跪倒在地,臉上滿是恐慌。
「燕笏,你本是一烏鴉成精,這也算是你的造化,可你卻為了你那張臉,不但盜走我魔教靈珠,還屠殺那麼多無辜的性命。雖然你修習的是魔道,可魔道就能如此為非作歹了嗎?」言子期眸色如冰,薄唇里吐露出的話是那麼冰冷無度。
「燕笏知錯了!燕笏知錯了!求魔君放燕笏一條生路!」那燕笏一個勁的給言子期磕著頭,希望他能饒過她。
「你,沒有生路,只有,死路!」言子期听也不听燕笏那般的乞求,聲音里透著濃濃的殺意。
燕笏一听,心下一慌便變成原形想要逃走,言子期卻早已洞悉了她的想法,伸手便是一團金色火焰打進燕笏的身體里,剎那,燕笏便就那麼在空中化作一堆灰燼,落到了地上。
那,是神形俱滅。
夏顏非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言子期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紫色靈珠,便神情肅然的轉身想要離去。
「喂!你就不救我嗎?」夏顏非見言子期要走,便急了,立刻大喊道。
這冷男人沒看到她嗎?還是說根本就是見死不救?!
「是你?」言子期頓住腳步,轉身這才看見十字架上綁得結結實實的夏顏非,不由的一愣。
「對啊是我!」夏顏非白了言子期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這廝果然是沒看到她!
「你怎麼被燕笏抓了?」言子期頗有興致的問。
「我哪知道,我再穆家村睡覺睡得好好的,醒過來就在這里了!」夏顏非聲音悶悶的說道。
誰特麼知道那個死烏鴉精怎麼把她弄到這里來的!
「穆家村,也只有你敢去睡覺了。」言子期一愣,隨即無奈搖頭。
「別廢話!快給我松開啊!」夏顏非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下去,只急迫的喊著。
「好。」言子期點頭,隨即指尖輕指,一道金光便纏上綁著夏顏非的繩子,眨眼,便解開了。
「謝啦!」夏顏非走到言子期身邊,道謝。
「不用,你是要去哪里?」言子期搖頭,又問。
「找白驀堯」夏顏非眼里的神采剎那凝固,低下頭去,聲音落寞。
她找他好久了,可是,卻一直找不到。
「我可以幫你。」言子期自然是注意到了夏顏非的落寞,冰冷的嗓音響起,卻是令夏顏非最激動的話。
「真的嗎?」夏顏非一臉狂喜。
「那是自然。」言子期點頭,說道。
「謝謝你!真的謝謝!」夏顏非激動的抱著言子期的手臂,說道。
「走吧。」言子期有些愕然的看了看夏顏非抓著他手臂的手,隨即又斂下所有神色,冰冷的說了兩個字。
夏顏非點頭,跟在言子期身後,一步步離開這個地方。
但願言子期,真的能幫她找到白驀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