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堯,都五天了,那個神女怎麼還沒來?」夏顏非坐在桃花林的石桌前,雙手撐著頭,百無聊賴的沖坐在她對面的白驀堯說道。
整整五天了,要來那個鳳凰神女早就來了吧?
鎮魔珠的必須快點拿到才行,否則萬古妖魔復活那就不好了。
「會來的。」白驀堯卻不緊不慢的說了這句話出來。
他琥珀色的眸子里沒有多余的情緒,卻因此而顯得有些空洞。
微風吹來,引得樹上的桃花吹落幾瓣落到白驀堯烏黑的發絲上,桃花嫣然,卻比不得他半點風華。
夏顏非怔怔看了白驀堯半晌,她恍然覺得,白驀堯本來的那副銀發紫眸的樣子才是最好看的。
夏顏非站起身,微微彎腰伸手去拿下白驀堯頭上粉紅的桃花瓣。
「阿非?」白驀堯看著夏顏非手里的一片粉色,嗓音微沉。
「還是你銀發紫眸的時候最好看。」夏顏非笑了笑,有些失神的看著她手里的桃花,藏在心里的話就這麼不經意的說了出來。
她的腦海里,漸漸浮現起他曾經在山洞的那一汪寒泉中的樣子。
長長的銀色發絲遮掩住他精瘦的腰跡,與他那條銀色的魚尾尤其的映襯。
那雙紫色的眸子里恍若藏著琉璃的流光一般,無比惑人。
他白皙的胸膛上不斷滑下晶瑩的水珠,一直滑落到魚尾上,讓那銀色的鱗片折射出更加清冷的銀輝。
想到這里,夏顏非的臉突然爆紅,擦!她在想什麼!
白驀堯被夏顏非這一聲失神喃喃給一怔,隨即嘴角微不可見的輕輕勾起,牽出一個愉悅的弧度。
隨後,他伸手掐了一個訣,一道淡淡的紫光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一剎那間,紫光散去,他的黑發已經恢復成原來的銀色長發,他的琥珀色眸子也變回了他原來的紫眸。
他的這副樣子,比黑發琥珀色眸子更加艷絕,有些魅惑,又有些清冷。
「你……你……」夏顏非目瞪口呆的看著白驀堯這般模樣,半晌又道︰「你怎麼變回去了?!」
「你喜歡。」白驀堯一雙紫眸定定的看著夏顏非,認真的說道。
只要她喜歡,他便不再做這些偽裝。
夏顏非呆愣的站在那里,手里是剛剛從白驀堯頭上拿下來的桃花瓣。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時鏡恆推開小木樓看見白驀堯一頭銀發,還有那一雙紫眸,便驚愕了。
「怎麼了?」蘇意歌扶著門框,尋著鏡恆的聲音的方向問去。
「白公子你?!」鏡恆只是看著白驀堯這副樣子,不敢置信。
前一刻明明還是黑發和琥珀色的眸子,怎麼這一刻就變成了銀發紫眸了?!
白驀堯根本沒有抬眼看鏡恆,只端端的坐在石桌前,看著夏顏非。
「呃……咳咳……鏡恆你淡定,這才是驀堯本來的樣子。」夏顏非見白驀堯絲毫沒有要理鏡恆的意思,便尷尬的輕咳了兩聲,沖鏡恆說道。
「夏姑娘是說,白公子本就是這般模樣?」鏡恆有些吃驚,他還以為,白驀堯的銀發是走火入魔的後果呢。
「對啊,他不是凡人嘛。」夏顏非點頭,又道。
「那他是?」鏡恆自然是知道白驀堯不是凡人的,卻也從來不知他的真正身份。
「他是鮫人。」夏顏非看了白驀堯一眼,這才說道。
「鮫人?」鏡恆疑惑,鮫人是什麼人?他沒听說過。
「鮫人?!人身魚尾,魚之靈異者?」蘇意歌卻在一旁驚呼。
「人身魚尾?你怎麼知道的?」鏡恆更加驚愕了,沖著蘇意歌問道。
「以前總愛翻些古書,無意間看到的。」蘇意歌染上臉上驀的浮現一抹落寞之色,那雙無神的眼眸不由得低垂下去。
「意歌……」鏡恆自然是知道蘇意歌是因為他的眼楮而忽然落寞的,他動動嘴唇,最終還是只喊了一句蘇意歌的名字,又伸手抓住蘇意歌的手。
「沒事。」蘇意歌的清秀臉上驀的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有些窘迫的搖頭說道。
鏡恆的手,覆在蘇意歌手上的時候,蘇意歌的心都顫了顫。
夏顏非見此,不由在一旁竊笑,這倆貨終于好了。
此時,桃花林上的整片天空剎那染上一層淡淡的金色,風也似乎比剛剛大了,一些所有似無的聲音傳來,勾勒出一抹詭異的氣氛。
「來了。」白驀堯冰冷的紫眸淡淡的掃了掃天空,面無表情的說道。
果然,沉不住氣了?
「她來了?」夏顏非連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四處張望。
「鏡恆,你快帶蘇意歌進去。」夏顏非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便對鏡恆說道。
蘇意歌眼楮不方便,待在外邊只會有危險。
「嗯。」鏡恆點頭應聲,隨後便扶著蘇意歌進了屋子,又關上門。
夏顏非見鏡恆和蘇意歌關上門,這才站到白驀堯身邊,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忽然,一抹紅光閃過,便看見一個身著艷紅色長裙的女子站在不遠處,那雙紅色的眸子里透著濃重的殺氣,直直的看著夏顏非。
夏顏非在看見那個紅色長發長至腳踝的女子時,她心里驀的升起一種濃重的厭惡,還有些許憤恨。
這種沒由來的沖動,讓夏顏非不由暗自皺眉。
為什麼她對眼前這個所謂的鳳凰神女總是沒由來的厭惡?
白驀堯在一旁半眯著眼看著那個鳳凰神女,他自然是看清楚了她眼里對夏顏非的殺意的。
這個所謂的神女若是真敢動他的阿非,那麼,他絕對會讓她死的很難看!
「即墨顏非。」就這樣對峙半晌,那鳳凰神女驀的張開艷紅的唇,說道。
「……你是在叫我?」夏顏非望了望四周,又見那神女毫不掩飾的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她,她便指著自己,問道。
「呵……想不到兩千年前風光無限的即墨顏非,沒有神形俱滅也就罷了,如今居然淪落成一個小小凡人!呵呵呵……兩千年前你擁有至高的法力卻還是沒有贏過我,而今你成了凡人,又如何跟我斗?」那鳳凰神女忽然笑得張狂,看著夏顏非的眼神又是越發狠毒。
「請問你是不是神經錯亂了?還是說更年期到了?你說的什麼兩千年前兩千年後的?我凡人怎麼了?你不也就一妖嗎?還居然自封鳳凰神女?莫不是只雞妖想當鳳凰吧?」夏顏非雙手叉腰,上前一步,沖那神女哼哼道。
什麼神形俱滅,什麼兩千年前兩千年後的,什麼贏什麼的,這丫的欠抽吧?
「你!」像是戳中了鳳凰神女的痛處一般,她瞪著夏顏非的眼神越發狠戾。
「你猜對了。」白驀堯在一旁突然出聲。
「啊?啥?」夏顏非沒有明白。
「雞妖。」白驀堯看著夏顏非,說道。
「什麼?!真是雞妖!!!(☉o☉)」夏顏非驚悚了,她就是隨便說說,沒想到還真是一只想成為鳳凰的雞妖?!
擦……為毛……為毛有點莫名的好笑?!
「即墨顏非!這一世,我夜凰絕不會讓你再有轉世的機會!」鳳凰神女手一指,一道紅光閃過便幻化出來一把血紅的劍。
「神經病!取個名字都那麼好笑,夜凰呢還,特麼就是一只雞妖嘛!還有,什麼即墨顏非?我叫夏顏非,你給我听清楚了。」夏顏非扯著白驀堯的袖子,指著夜凰便笑了起來。
這女人想當鳳凰想瘋了吧?
什麼即墨顏非啊?她哪里是即墨顏非?
「即墨顏非!兩千五百年前,你把我的晏君送給冥界太子歐陽鏡宸,還搶走我千辛萬苦才得來的褪妖石,害我沒辦法涅磐成鳳!兩千年前我能殺了你,如今我也能!」夜凰一劍指著夏顏非,眼里滿是憤恨。
當初,即墨顏非把她一直愛慕的晏君送給和晏君同是男子的歐陽鏡宸,還搶了她從神界盜來的褪妖石害她不能蛻變成鳳凰!
那時候起,她就四處學習六道各種法術,最終設計殺死了她!卻不曾想,她竟還能轉生!
「晏君愛的是歐陽鏡宸,至于褪妖石,它會害了妖界,蠢才!」誰知,夏顏非下意識的就冰冷的吐露出這話來,那神態冰冷高傲,完全像是另一個人。
「即墨顏非!你果然是裝失憶!」那夜凰忽然冷笑一聲,譏諷道。
白驀堯微微皺眉,這樣的夏顏非,他到底是不曾見過的。
難道說,她真的有什麼不一般的前生?
「啊?失憶?什麼?」夏顏非又突然像是醒悟過來似的,迷茫的看著夜凰。
她剛剛說什麼了嗎?沒有吧……
「夏姑娘,沒事吧?」此時,鏡恆推開小木樓的門,一身白衣站在那里,看了看一身艷紅的夜凰,有些擔憂的問。
他想,他也是個會武之人,躲在屋子里像什麼話?能幫幫白公子也是好的。
「鏡恆,你別出來了,你就照顧好蘇意歌就成。」夏顏非沖鏡恆擺擺手,說道。
「歐陽鏡宸!」誰知,夜凰在看見鏡恆之時,竟然睜大一雙紅色的眼楮,沖鏡恆失聲喊道。
「嗯?我嗎?」鏡恆眼里滿是迷茫,指著他自己。
「還我晏君!」夜凰此時已經失控,飛身一劍指著鏡恆而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