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里冒出滾滾的濃煙,跟著便冒出了火光,安然雙眼瞳孔猛的一縮,雙眉挑起,一步邁向那兩名黑衣人,一刀橫掃,把被自己氣機包裹的緊緊的那兩名黑衣人攔腰斬做了四段,跟著身形一閃便進了正堂。
張松正半蹲在地上揮舞著兵器,在他面前的地上有一個洞口,蓋住洞口的石板丟在了一邊,黑煙和火光正是從那地上的洞口冒出,洞口內一名黑衣人露出半個身子,正與張松纏斗。
安然看到那濃煙火焰,心里發緊,身形一閃,出現在了那洞口的上空,兩腳筆直的踩到那名堵在洞口的黑衣人的頭頂。
一聲悶響,如同踩爛了一個西瓜一般,紅白之物不但濺了張松一身,連頭上臉上全是。踩爛了那名黑衣人的腦袋後,安然連同那名黑衣人的尸體,一起從洞口向內落去。
張松伸手用袖子抹了下臉,發現嘴里的味道也有些不對,忙偏頭吐了兩口吐沫,跟著安然從洞口跳了下去。
洞口下濃煙滾滾,到處都是火焰,透過濃煙火焰,可以看出地下的這一處空間大致的輪廓。整個地下的空間,有**間屋子那麼大。
這時,濃煙後又躍出了幾名黑衣人,舉起兵器向安然和張松發起了攻擊。
安然心里急的就像是這地下騰騰而起的火焰一般,體內的元氣運轉到了極致,散發出的氣機也陰冷、強勢到了極點,這時候也顧不得再分神去操控氣機避開張松,直接連把那幾名黑衣人連同張松一起,包的死死的。
如果說前面在地面上見到那幾名黑衣人後,這地方還有可能只是黑衣人組織的一個窩點的話,那麼現在地下升騰起的濃煙火焰,一下子把姨娘在這里的可能性無限的加大。此時濃煙滾滾,火焰騰騰,那里還能有半點的耽擱。
幾名黑衣人連同張松一起,一下被安然的氣機包的死死的,剎那間動作僵硬遲緩,如同一個個扯線的木偶一般,安然在氣機發出的同時,接連幾刀就已經劈了出去。
除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身體突然迸發出一股不弱的氣機,抬手堪堪擋住了安然的攻擊以外,其余的幾名黑衣人紛紛被安然的黑刀劈中,一個個如同木頭樁子一般倒在地上。安然的氣機猛然一收,再次向擋住自己攻擊的那名黑衣人涌了過去,跟著又是一刀劈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迸發出氣機又劈出了一刀的安然身形突然一閃,到了剩下的那名黑衣人身後,嘴里喊道︰「擋住他。」
這自然是對張松喊的,張松剛才也被安然的氣機包裹的死死的,直到安然氣機猛的一收時,才恢復了行動自由。這時候听到安然的喊聲,忙舉起手中的兵器,對著那名黑衣人就招呼了過去。
安然的身影在滾滾濃煙騰騰火焰中掠過,又有幾名黑衣人迎面沖了過來,安然隨手劈出幾刀後,身形一閃便到了那些黑衣人的身後,繼續向里深入,幾息的時間便看到了前面有一個門,安然閃身便進到門里。
一進門,看到一個身影靠坐在牆邊,因為滾滾的濃煙看不清樣貌。安然幾步走了過去,那靠坐在牆邊的人正是自己找尋多時的姨娘,雙手被捆在身後,渾身是血,已經昏迷了過去。
安然伸手抓住姨娘的肩頭搖了搖,顫聲叫道︰「姨娘。」
連叫了幾聲,不見姨娘醒來。他兩眼在姨娘身上一掃,見胸口還正在往外冒著血,忙月兌了上衣,死死的捆住傷口,又伸手扶起姨娘,另一只手按在姨娘的後心,元氣不斷的往姨娘體內涌去。
就在這時候,突然身後有勁風襲來,安然一聲怒吼,頭微微一偏看向身後,體內的元氣突然間就像是燒開了的水一般翻滾起來,松開了扶住姨娘的那只手,一拳向後轟了過去,體內翻滾著的元氣從那只手臂的元氣通道猛然涌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勁風隨著那只拳頭一起轟向了身後。
「噗」的一聲,那名舉刀砍向安然的黑衣人雖然用刀在安然的後背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自己也被安然一拳打穿了月復部,安然的那只拳頭直接從他的後腰伸了出來。安然兩眼血紅看著那名黑衣人,收回了手臂,跟著又一拳轟向了那人的胸口。
又是「噗」的一聲,手臂從那人的後心穿出,那名黑人瞪大了雙眼,看著安然,滿眼的不可置信。安然收回了手臂,蹲下把捆住姨娘雙手的繩子解開,轉身把姨娘背起,拾起地上的黑刀,往外面掠去。
在安然進門之前,遇到的那些黑衣人居然又再次的轉過身來,舉起手里的兵器對著安然沖了過來。
地下的濃煙越來越濃,已經讓人睜不開眼楮。雖然還是冬天,但那騰騰而起的大火,烤的人周身疼痛難忍,安然背著姨娘,因為姨娘的昏迷不醒、因為姨娘的渾身是血、因為姨娘胸前還在冒著血的傷口……
種種景象,讓安然的心像此刻地下騰騰而起的大火一般,再也不管什麼自我控制,像是被心中的怒火沖昏了頭腦一般,手中的黑刀大開大合。黑刀此時在安然的手中更像是一柄大錘,或是一把短棍,再也沒有什麼劈砍橫削,只是劈頭蓋臉的對著那些黑人砸去,透體而出的氣機單方向的向前涌出,陰冷到了極點的氣息,更是讓安然身前的騰騰火焰都猛的向下一縮。
一個又一個的黑衣人在安然的氣機包裹之下,被安然手中的黑刀砸中腦袋,「噗噗」的聲音接連響起,紅白色的液體四下飛濺。安然的臉和脖子,剛才本已被那大火烤的通紅,此時滿頭滿臉濺滿了紅白之物,襯上那雙血紅的眼楮,此時的安然,就像是剛在九幽里吃完人肉,啃完人骨頭的惡魔。
身形一陣急掠,幾下便到了張松跟前,那名黑衣人還在與張松顫抖不休,安然大吼一聲,氣機一涌而去,手中的黑刀一刀跟著便橫著拍了過去。那名黑衣人磕開了張松攻來的兵器,又強行著側了側身,安然本來拍向他腦袋的黑刀一下拍了個空,但隨著安然手腕一抖,拍空的黑刀陡然停下,橫著就對著那名黑衣人的脖子掃了過去,安然的一只腳也抬了起來,踹向那名黑衣人的後腰。
張松見到安然從身後發起了攻擊,本想就勢再對黑衣人發出一擊,無奈安然用來的氣機不分敵我,把人盡數都包的死死的。
面對急速掃向脖子的黑刀,那名黑衣人體內元氣猛的全數提起,氣機透體而出,想要再像之前那樣,強行的掙月兌安然氣機的控制,同時猛的低頭,要必要掃向脖子的那把黑刀。
誰知這時候,安然的氣機猛的一收,那名黑衣人體內的元氣本是運轉到了極致,來與安然的氣機抗衡,同時因為還有安然的氣機干擾,做出動作時便要多用幾分的里,這低頭的力道也跟著用的大了些。安然的氣機在這時候猛的往回一手,那黑衣人猛的低頭,下巴磕在自己胸部上面的鎖骨上,把自己磕的頭昏眼花。
這時,安然猛然回收的氣機再次突然涌到,又把那黑衣人包的嚴嚴實實。氣機這一收一放,只在一個呼吸之間,那橫著掃向黑衣人脖子的黑刀隨著黑衣人低頭,橫向的軌跡一下變成了弧線,刀面一下拍在了那名黑衣人的後腦勺上。
「啵」的一聲輕響,安然收回氣機,那名黑衣人一頭栽在地上。
張松在剎那之間,連著被安然的氣機包死了兩次,加上之前剛剛到這地下的那一次,短短的時間內,便被安然的氣機包死了三回,心里佩服安然修為的同時,也為自己嘆息不已。此時安然的氣機再次收回,再重獲自由的張松一抬頭,看到安然血紅的雙眼,滿頭滿臉的紅白之物,活像是剛吃完人肉又啃完人骨頭的惡魔,饒是張松審問犯人時成天的在犯人身上割肉搞燒烤,也吃了一驚,連著往後退了兩步。
安然沒有理會張松吃驚的表情,更沒有心情去理會張松的情緒,只沉聲說了句「快走」,便一躍而上,躍到了地面。張松揉了揉眼楮,趕忙跟著躍了上去。
那一高一矮兩人此時剛剛料理完那名黑衣人,正準備從洞口躍下,突然間看到一個人影從下面越了出來,條件反射般的兵器就招呼了過去。安然手中黑刀連著揮動,磕開了那兩把兵器,怒斥道︰「看清楚,是我。」便在不停留,身形閃動間出了正堂,接著躍過了低矮的院牆。
這處的濃煙和火焰已經驚動了村子里的村民,正拿著各自家里的鍋碗瓢盆,裝著水趕過來救火,此時突然見院牆里躍出個人影來,背後還背著一個人,村民們紛紛喊叫著,已經有不少人放下手里的木桶木盆,趕過去要抓住凶手。
這些人又那里追的到安然,只覺得那人身影幾個閃動,便消失在了夜色里,村民們有些喪氣,又趕回來撿起剛剛扔下的木桶、木盆,正要在上前幾步,進了院子便把水潑向屋里,突然間院牆內有接連躍出了三個身影。
剛剛追丟安然的那些村民頓時怒火萬丈,心道,這些強盜真實膽大包天了,剛才追丟了一個,後面居然還有同伙兒,這次也來不及把手里裝著水的捅和盆再好好的放在地上了,直接扔向了躍出院牆的那三個身影,同時紛紛大叫著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