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伸手接過張松扔過來的牌子,只隨意的看了一眼後,就向身後甩了過去。
張松扔過去的是自己在修經處的身份標識牌,這種牌子從某個方面來說是等同與人的臉面,張松自己這麼隨手扔來扔去的自然是無妨,但是牌子到了別人手上這麼隨手扔出,意義又是完全不同。
這就像是我們自己的孩子,自己罵幾句甚至是打幾下都沒事,但是其他的人別說動手打,就是話說的重一些,我們听到後心里都會不舒服。
此時,張松見那人只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後就隨手把牌子向後甩出,連身後的人所在的位置都沒看,如果後面的人注意力不在他那里的話,這牌子十有**就會直接被他甩到了地上。
安然與張松臉色都冷了下來,兩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名暗哨的身上。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青衣人手里拿著張松的身份標識牌走上前來,看了安然跟張松一眼後,開口問道︰「不知道還有別的牌子沒有?」
「這是假的?」張松沒好氣的問道,不等那人回話,張松接著說道︰「要不我們退回去,反正現在這幫逆賊攻打的又不是我修經處的大院。」
那高大的青衣人對張松拱了拱手,客氣的說道︰「不關真假,而是皇子有令,要到後面去,剛才那塊牌子的權限……」
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言外之意,安然跟張松都已經明白,于是安然伸手在懷里掏出那塊許久沒動用過的牌子,遞了過去,那人接過來看了看後,忙雙手把牌子還給安然,跟著彎腰向安然行了一禮後,側身退到了一邊,讓開了通往後院的路。
安然接過牌子,看了之前那位把張松的牌子隨手甩出的那名暗哨一眼,這一眼便落在了後出來的,那位身材高大的青衣人的眼里,青衣人此時已經知道了張松在安然面前地位不一般,趁著跟在安然身後的張松還未完全走過去,冷著臉上前抬手扇了之前那暗哨一記耳光,打完之後又使了個臉色,那暗哨低頭遠遠的退開了。
張松腳步微微一頓,看了眼那遠遠退開的身影,回身說道︰「王岩帶一半人留在這里,協助府內侍衛布防,陳耕帶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到了里面再布置一道防線。」說完抬腿去追已經走出了很遠的安然。
過了二門這道關卡之後,後面又經過了兩次驗證標識牌,安然沒有再讓張松拿牌子出來,他用自己的那塊牌子開路,帶著幾百人一路走到最後一重院子的門前,看著門前站著幾排整齊的護衛,安然停下腳步,抬頭又四下看看,轉頭又看了看張松,把自己手里的那塊牌子遞了過去。
張松接過牌子快步向前,走到門前後亮出牌子後,低聲問了幾句,然後快步跑了回來,臉上的表情有些詭異。
「府內著火的地方不下二十處,到處都是濃煙,喊殺聲也此起彼伏的,怎麼到了後面反倒靜悄悄的了?這是怎麼回事?」安然疑惑的問道。
張松走到安然身邊來,對著安然一陣耳語。
半響之後,安然狐疑的問道︰「真的?」
張松低聲的說道︰「那邊站著的是負責皇子府護衛的管事,這些都是他方才透漏出來的,另外,他說這事下面這些暗哨們包括他,也是剛剛才從皇子那得知的,前後都不是這些人經的手。」
「連皇子事前也不知道?」安然追問道。
張松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我估計,能是那位的安排。」
「這麼說皇子是沒事了?」
「看這架勢,像是有事麼?倒是……這麼一來,那位小王爺就大大的不妙了。」張松笑了笑說道。
安然再次四下打量了一下,想了想後說道︰「你進去確認一下,如果就是剛才說的那樣,那麼在留下一些人後,我們去別的地方。」
張松點頭,抬腿便往里面跑去。
那邊的人見只有張松一個人進去,其余的人都站在這里沒動,有一人疑惑的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眼安然,問道︰「修經處的?」
安然點頭。
「既然來了,怎麼站在這里不進去?」
「等人進去確認,如果沒什麼必要的話,我們還要趕往下一個地方,這里我會留下一些人協助守衛的。」安然看了那人一眼,淡淡的說道。
那人沉吟了一下,拱手問道︰「敢問你是……?」
安然笑了笑,不答反問道︰「你是誰?」
那人露出一絲不愉之色,沉聲道︰「我是皇子府內負責護衛的管事龔平,你是哪位?」
「我姓安。」
修經處的,姓安,又是個年輕人,那麼站在面前的這人是誰,已經不需要在花時間去想,龔平忙躬身行禮,安然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需多禮。
這時,張松快步從里面走出,來到安然身前,點了點頭。
「在留下兩百人,統一歸王岩指揮,其余的人跟我走。」安然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張松與陳耕兩人忙分出來兩百人留在原地,然後帶著其余的人快步跟上安然,在二門的時候見到王岩,把里面後留下的那兩百人的事情跟他說了下,然後急匆匆的跟著安然出了皇子府。
安然站在街上,對其他傳來火光的地方看了一眼,道︰「再分出一百人,趕回承福巷的宅子,此處既然被人做成了陷阱,那麼就要小心他亂咬人了。」
「陳耕,你帶一百人會承福巷。」安然的話剛說完,張松就轉身對從陳耕吩咐了下去。
陳耕有些不情願,走到張松面前低語道︰「宅子里該轉移的人不是都轉移走了麼?還留那麼多護衛在那里做什麼?這些人一起帶著去斷他一條路不是更好?」
話是這麼說,但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陳耕是想跟著安然,立下一些功勞將來好有個進階之路,最不濟也要混個臉熟,以後也好說話一些。張松低聲道︰「別問那麼多,或許小先生也是想把那宅子做成一個陷阱也說不定,到時候你還怕沒功勞?放心,有我的好就少不了你的。」
陳耕無奈,揮手帶著一百人往承福巷的方向奔去。直到那一百人的腳步聲已不聞,安然對張松招了招手,等到張松走到了近前,才低聲說道︰「我要你把所有人都帶去皇子府的側門埋伏好,一會兒能有大用場。」
張松不解的看著安然。
「現在先別問,我也只是感覺有些奇怪,去賭一下,不管如何我總覺得小王爺既然行動了起來,又怎麼會只有那麼一點力量進攻皇子府呢?何況,現在皇宮那邊除了派出禁軍之外,你听到別的動靜?」
听安然這麼一說,張松也低頭沉思了起來,越想便越覺得很多地方透著古怪,于是點了點頭,在不多言,帶著剩下的所有人直奔皇子府的側門而去。
安然轉身,向著王府風方向掠去。
不多時,安然便站在了王府門前。修經處在門前的眼線此時已經撤去,而王府門前原本該有的侍衛此時也不見了蹤影。
大門緊閉。
安然向前走了兩步,雙腳在地上一跺,直接從正門邊的地方躍上了牆頭,微一停頓就從牆頭跳下,進入到了王府之中。
王府很大,安然只在剛剛跳下牆頭是分辨了一下方向,便縱身而起向王府內掠去,在禁衛甚嚴的王府就這麼直刺刺的往里闖,無疑是跟自殺無異,但安然一路闖過卻沒有一個警衛出來攔阻,這麼一來倒讓一路直闖的安然心內也狐疑了起來。
為了小心起見,安然掠動間身形不在飄起,而是只在地面上急速奔行,就算是有人偷襲憑著安然的反應與身法的靈活多變,也能及時的躲避開。
整座王府到處燈光點點,卻偏偏沒有半個人影走動,越往里走安然的速度就越慢,他心里隱隱的泛起絲絲的不安,並且隨著他不斷的前行,那不安越來越濃。
安然停下腳步,看了看眼前的那處小院,眼里有光芒閃現。
王府之中居然有**的小院,這就很顯眼也很特別了,安然左右看了看,正準備抬腳往里走,忽然,院內閃出一道白光,直奔安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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