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已經給他服下了,他的七魄和與地魂、人魂已經回體了,估計過上兩日便能醒來。」鸚哥心情有些復雜地說道,看著姐姐的樣子,她真想干脆那個人死了算了,是,要是那人再也醒不來了,姐姐會不會更加傷心。
「嗯,那這陣法就先留著吧。我看這兩日城中也不太平,指不定能欄一些不長眼的小妖怪。」青衣一想到自己剛剛出來結界所感受到的那股暗暗被壓抑的躁動,不知怎的心里總有些不舒服。
「對了,胡為,洞庭那邊你查出什麼沒?」青衣頭還有些暈,也沒看到桑樹樹蔭掩映下胡為那碧玉般的面容此時分明透著些許不正常的蒼白。
「沒有。」和平常一樣,胡為一向惜字如金。只是簡單解釋了一下洞庭湖下結冰的緣故,倒也和當初青衣想的有點像,但又不完全像。那冰結的著實奇特,竟然是一個完整的冰晶,也就是完全沒有縫隙,整個冰晶從開始到他去都是以一個圓的形式擴大的,不論是除去那塊,它很快就會被補齊,而且,最重要的是,整個冰晶的的中心,竟然就是鯉魚族拿來作為謝禮的引月珠,這也讓胡為心頭對他們肯用如此重禮的疑惑給消了。難怪他們出手肯那麼大方,敢情一早就算好了,他要是沒有融冰成功,他們就會以引月珠被冰凍為理由推月兌,怎麼算都不吃虧,不過,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如果真得辦不到,他也不會腆著臉去拿不該自己得到的東西,哪怕那個東西他再怎麼喜歡。
這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有得必有失,只是失去什麼,你或許不知道而已。
「即使如此,那你是如何一次融掉那冰的?」青衣蹙了下眉,胡為所說確實是把她們之前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但為什麼她老感覺這一切,跟專門為了向他們解釋的,太清晰了。不過,雖是這麼想,但是,所有的解釋都那麼完美,她,找不到懷疑的理由。
「我之前也試著用靈力打破幾次,但也都沒什麼效果,缺掉的地方很快就恢復了。」胡為抿了抿唇,狹長的狐狸眼在垂下的那一刻,飛快地使勁地眨了一下,仿佛馬上便有睡著了似的,頓了一下,胡為又接了下去,「不過,人間有句話說的好,叫做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那冰晶是與引月珠有關系,那就自然從珠子下手。」
于是後來他便試了幾次,這幾次嘗試讓他現,他的猜測果然沒錯,那引月珠不僅跟那冰晶有關系,更甚者以說,它是那冰晶的母體,只要要珠子在那,外圍的冰晶便不會消失。而這樣就好辦多了,他直接將靈力輸入引月珠中,使得珠子中的靈力和外圍的冰晶力量相當,慢慢地,那外圍的冰晶便開始消失,不過,他當時感覺是,那冰晶不是消失了,而是退回到引月珠中,因為他置于引月珠中的靈識隨著時間,越感到寒冷。
「退回珠子里?」桑娘有些詫異地抬起頭,又有些地疑惑地看向青衣。
青衣也覺得有些費解,胡為既然這麼說,那麼證明這珠子確實以吸納冰晶,但是引月珠,顧名思義,是引落月華的一件修仙的媒介,其本身除了由于容納月華有些特有的溫潤涼意,不應該如此寒冷,更不應該有容納冰晶的作用。
「那顆珠子呢?」不知道為什麼,青衣總覺得那珠子有問題。
「在我這里。」胡為應了一聲,不知怎的,神色中忽然顯出一絲遲疑,珠子已至掌心,他卻總覺得不應該拿出來,或者說,狐狸的天性讓他現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充滿了警惕和不安。
就在這時,大廳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砰砰」的砸門聲,青衣不由皺了皺眉,隱隱听到幾個熟悉的聲音,略一思量,不由眉頭皺的更緊了。
「真煩人!天天來!給他們頭面子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天天來!天天來!明明是他們欠我們的!還……」鸚哥一听這熟悉的砸門聲,頓時覺得又委屈又生氣,要不是這兩日擔心姐姐,她早沖出去把他們揍一頓了,現在,姐姐不用擔心了,是估計也湊不成了,鸚哥偷偷瞟了一眼面色微沉的青衣一眼,不由暗自咂舌。
「我出去看一下。」桑娘擔心鸚哥說太多反而讓青衣擔心,便趕緊使了個眼神給她,見她頗不甘心地撇撇嘴,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便嘆了口氣,施施然出去開門。
「我跟你一塊。」桑娘剛轉身,胡為卻忽然開口道,且不容拒絕地抬腳就走,到把其他幾人唬得一愣,這是怎麼呢?
……
桑娘打開門,看見門口竟然多了幾張熟悉的面孔,不由有些無語,無知的人,總會讓人覺得不那麼喜歡。
「你們老板娘人呢?讓她出來!怎麼?以為躲著就沒事了!」方密實在是氣得不行,大哥到現在昏迷已經十多日了,這個女人,除了第一天風一般過來看了一眼之外,以後竟然再也沒有出現過,就連這幾日他們找人過來鬧事,想逼她出來,都沒見她露過臉,這個狠心的女人!虧大哥還這麼照顧他們,呸!真是瞎了眼!
桑娘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風逐浪身邊的人說話怎麼跟個二愣子似的,頓時便覺得有些不悅,「不知二位找我們老板娘有何事?幾日前就說過,我們老板娘這幾日不方面會客,有什麼事情,以跟我說。」
「你放……」屁字還沒有出口,一旁的林正趕緊拽了他一下,他們是過來找人的,不是過來吵架的,再說,這麼多人看著,也得注意點臉面。
「不知老板娘是有何事?我們是真的有事找她。」雖說不甘不願,但林正還是向桑娘抱拳詢問道。
「實在是對不起二位,我們家老板娘真的不方面出來,二位真有什麼事,以跟我說,我會向青衣轉達的。」桑娘還是淺淺地笑著,十分得體地向林正解釋道。這個時候,青衣哪有功夫理會這些事情,再說,這些人打的什麼主意,誰不知道。
林正一听又是這些說法,不由濃眉一皺,這個女人,也太不給面子了,不過請她去看一下大哥,竟然連面都不肯露,要不是顧忌大哥醒來罵他們,他們早動手直接抓過去了,心念一動,林正暗自給方密使了個眼色。
而原本滿臉氣憤的方密瞬間換了個臉,公正嚴明好不嚴肅,端端一副捕快臉,只是那眉眼里怎麼也掩不住的憤恨和居高臨下,讓一旁的桑娘看的好不真切。
「不管怎樣,請秦姑娘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想請她解釋這次飯菜中毒一案。」方正正正經經說完,聲音雖是平穩,但語氣中有種怎麼刻意也掩蓋不掉的得意,讓你推月兌,哼,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桑娘一听,頓時臉色一冷。明請不行,就用陰的,邊梁的捕快,什麼時候這麼會假公濟私,公器私用了!
一旁的胡為,臉色更是難看,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怎的,原本白皙的面龐此刻顯出一絲暗暗的青灰,惹得原本就有些好奇他怎麼跟出來的桑娘多看了他好幾眼。
而這邊,只听那方密話音才落,開始便圍在食居附近的百姓,跟突然中邪了似的,全都換上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桑娘幾人,罵個不停,一時之間,食居前的整條街都變得好不熱鬧!
桑娘的臉色卻是更加不好看,這些人,太無理取鬧,不由涼涼地看了一旁正襟而立的方密兩人,雖是生氣,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在這時,忽听桑娘身後傳出一聲冰冰涼涼的聲音。
「不知二位在食居門前聚眾鬧事,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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