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風與長袍者遙遙相對,兩者之間的距離,足夠長袍者揮出劍氣。////
不過一息的時間,長袍者手動,余風也動。
只見長袍者豎撩長劍,第一道劍氣,漆黑靈光,凌厲破風,風馳電掣,黑芒大盛,直逼余風。
如若余風被擊中,可以想象,余風的身體會被豎劈成兩半。
然而,余風不是木頭,他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而且是個身形敏捷的修煉者。
于是,當余風見長袍者動時,他也動了。
他沒有多余的橫身閃避,而是急忙側身,貼著漆黑氣色劍氣,疾奔向長袍者。
余風的想法是,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近身長袍者,鎖住他的手,不能讓長袍者揮出密集的劍氣,否者,余風將無處可躲。
長袍者也並非庸人,知曉余風的想法,但余風疾奔的速度實在太快,瞬息之間,便在長袍者揮出第一道劍氣的同時,余風側身貼劍氣而來,已至中途。
長袍者只剩下揮出第二道劍氣的短暫時間。
沒有作何思考,長袍者長劍橫掃,第二道劍氣,噴然而出,與之前的第一道劍氣形成‘十’字架,切向余風整個腰月復。
余風的身形極快,身後一線殘影。
長袍者的劍氣自然與也不慢,疾奔而來的余風,閃躲不及,眼看便被破風而來的劍氣橫月復十斬,撕成四塊!
便在劍氣臨身那一瞬,余風面無表情大喝一聲。
長袍者以為余風疾奔之際,慣性使然,無法閃避,卻發現,當漆黑色劍氣降臨余風身上時。被一股無形勁力彈開。
而那股的勁力,抵擋住劍氣後,並未就此萎靡,就連長袍者的第一道劍氣,在余風身後也莫名消散。
長袍者直覺告訴他,要遠離余風。雙腳方欲使力,可余風已到其眼前。
余風身上無形散發出的力道,肆虐襲向長袍者周身。
長袍者原本會被力道所擊飛,可余風五爪不知何時已經鎖住長袍者的肩膀,任長袍者如何掙月兌,都無法離開。
余風不想再耗費時間,于是方才,他使用許久未用的護體勁氣。
然而,護體勁氣的使用。層次越高,消耗的靈力極大,如今余風體內的古心處,起碼耗去了一半的靈力。
原本護體勁氣是一項群體對敵的方式,此刻,余風單體對長袍者使用,長袍者即便是高層次修煉者,也難以抵抗住全部的傷害。‘噴’一聲悶響,被余風抓住的長袍者。其身後的長袍‘審’字,被勁力所擠壓,破裂開來。
接著,長袍者全身松動,骨節錯位般,頭一歪。嘴角滿含鮮血,已然奄奄一息。
自此,余風與長袍者的對決算是結束了。
余風見長袍者只剩下一絲生機的模樣,也不再進行攻擊,隨即放開抓在長袍者肩膀的大手。長袍者旋即無力跌倒在地。
余風望了望半死不活的長袍者,平靜道︰
「我不殺你,只因我不是好殺之人,對我來說,你也不是必死之人。但你阻攔我的這段時間內,倘若我所要救的人出現了什麼意外,那些滿山的兵卒,對我來說,便是必死之人。到時候,我不介意制造更多的傷亡,而我敢肯定,兵卒的傷亡,有你一半的功勞!」
長袍者眼皮委靡,不知其心中有何感想…
禿山頂峰,難民們沒有想到漫清說走便走,看見漫清與炎劍並肩要離開,有些難民心中止不住的絕望與無奈。
他們既擔心未來的日子,沒有漫清後,無所依靠,又擔心單純善良的漫清被身邊的炎劍欺騙,受到委屈,受到傷害。
在絕望與擔憂的雙重情緒下,一個極是老弱的難民沖出人群,朝漫清身後大喊︰
「仙子,您莫丟下我們。」
‘唆’一聲,老弱難民手中亮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胸口便是狠狠一插,鮮血直噴出傷口,飛濺而開。
戰亂中,難民受盡了各種折磨,心理本就脆弱,特別是年邁老者,瞧見保護他們一年多的漫清即將離開,唯一的依靠將要從此消散,老者竟然以死相勸,欲挽留漫清。
也許老者的做法,有些愚昧,有些自私,但似乎也是為了難民中年輕人留下一絲希望。
他們只知道如果漫清跟炎劍走後,可能會被炎劍欺騙,但他們不知道,漫清一旦留在此地,漫清一定無法匹敵十萬大軍,遲早會被擒住,後果相對漫清與炎劍離開,會更加殘酷。
與此同時,十幾個老者相繼沖出人群,大聲挽留︰
「仙子,請您留下!」
隨即,十幾把匕首亮出,不約而同的刺向他們自己的胸口,一時間,血色飛出。
這一幕來得突然,漫清回頭,見到十幾位老者自盡身亡,心痛之余,愣愣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再次猶豫不決,兩眼汪汪,楚楚可憐,卻毫無主意。
便在漫清猶豫間,十幾名老者,五十多名老者,一百名老者,幾百名老者紛紛走出人群,見到漫清還沒有開口答應他們不會離去,幾百名老者對著炎劍跪下,大喊︰
「大人,放過我們的仙子!」
話音方落,匕首赫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前,一舉刺向他們各自的胸口…
場面有些震撼,連在不遠處的火下攻心中都為之而驚,漫清卻早已經泣不成聲,見到如此多的老者在她面前自盡,有心阻擋卻無力,跪步在一位老者面前,無助得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炎劍似笑非笑的臉上也是一驚,但對他來說,死再多的難民都不會放在眼中,炎劍大手一撈,強行帶著漫清離開。
半空中,漫清心痛不已。
她忘記反抗,扭頭回望,眼角處似乎看見一襲素白身影躍上頂峰,只是匆匆一瞥,來不及確認是誰,漫清便被炎劍帶離,消失在頂峰邊緣。
這一襲素白身影,便是余風,在重傷了長袍者後,他疾奔向禿山頂峰。
他剛剛躍上頂峰,便望見幾百位老者跪倒在地上,胸口插著匕首,手臂的絲巾隨風飄舞,目光早就無神,已然死去。
余風心里也覺得有些震驚,但他更關心的是漫清。
于是,他對著一個難民問道︰
「你們的仙子呢?」
沉浸在絕望無助悲傷的那個難民,隨口說道︰
「走了。」
而在余風听來,‘走了’卻是另一種意思,‘走了’便是死了!
余風平靜的臉上,突然一變,悲痛顯現,心中對‘走了’的意思產生誤會,使他忘記詢問難民,漫清‘走了’之後,尸體在何處。
如果他再問一句,‘仙子的尸體在何處?’,不是說死要見尸,活要見人嗎?然而,命運總是喜歡弄人,一貫冷靜的余風,這時候卻失去該有的思緒,他並沒有問,所以,造成的結果將會是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