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听得驚奇,這小姑娘是個經商的天才!他捋了捋胡須︰「不知雲姑娘要價幾何?」
「五十兩。」張雲伸出五個手指頭。
這姑娘是厚道,還是不懂商機?既沒有要求入股,也沒有要求高價。
「黃金。」張雲慢騰騰的說完。
王掌櫃一口茶噴出來︰「你可知五十兩黃金是多少?」
「一石米一兩銀子左右,相當于五百石米。」張雲很淡定。「女乃油蛋糕的前景利潤,可不僅僅是幾個五十兩黃金可以比的。」
王掌櫃想了一會兒,說道︰「五十兩金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在下需向東家詢問一下。」他喊過一個伙計,吩咐了幾句,那伙計就出去了。
「呵呵,你們先坐一會兒,東家一會兒就來。」王掌櫃吩咐伙計拿了各色點心,拼了一盤讓張雲兩個品嘗。
張雲心中暗暗贊嘆,女乃油蛋糕若不是以新奇致勝,還未必勝得過這些點心哩!
不多時,進來一個錦衣青年,只見他眉清眼俊,端的好人才!
見他進來,王掌櫃忙起身行禮道︰「原來是子明少爺。」他往外瞟了一眼,見王子明身後再無他人。
「我母親今日月兌不得身,我來也是一樣的。」王家子弟大部分以仕途為重。這王子明乃王志(王維弟弟)的庶長子,雖是庶出,但他弟弟王子陽(嫡長子)已經考上秀才,這些家業早晚是歸王子明打理的。「听說如意閣今天踫見了好點心,不知在哪里?」
王掌櫃忙將女乃油蛋糕呈上去。王子明眼前一亮,用調羹嘗了一口,心中有了定數。又听了張雲的一分理論,心道,這丫頭不可小覷。
「雖說物以稀為貴,但這終究是個吃食,價錢不可能那麼高。」王子明道,「頂多三十兩。」
「想必您清楚這里面的商機,值不值利潤說了算。」張雲笑道,「若果您願意,我一分不要,只要兩分干股,您看如何?」
看來這丫頭心思挺大,竟能看透商界的玄機,如果真的給她兩成干股,以後可不一定是僅僅五十兩黃金的事了。不過這丫頭還有自知之明。「三十五兩,已經很高了。」
「四十兩,行就成交,不行我們就回去。」張雲作勢要走。
王子明看張雲裝腔作勢的樣子,心下好笑,面上卻焦急道︰「行,成交。」
見王子明遞過來幾張票據,張雲結果看了看,大概是見票付款的東西。「我要黃金。」
「姑娘,這是交子,去銀號里直接可以兌換。」
原來是這樣,「我只要黃金,你跟我去銀號里兌現。」張雲小心翼翼,萬一給的金子是假的呢。
王子明無法,只好和她一塊去了銀號。幸好銀號不遠,很快張雲便揣著四斤黃金出來了,感覺太爽了!爽歸爽,卻有些不安全,現在已經確定了剛才的票據確實是交子,張雲又進去把黃金換成了交子。
王子明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切,這丫頭可真是鬼精啊!
買賣不成仁義在,買賣成了大家自然更是朋友了,張雲笑嘻嘻的跟王子明攀關系。饒是王子明閱人無數,也被張雲德厚臉皮折服。
等在大廳的紅梅見了張雲,喜道︰「點心早就吃完了,咱們趕緊賣魚去。」
「子明少爺,上次老太爺過壽,買過這雲姑娘的櫻桃呢。」王掌櫃道。
「老滑頭。」王子明笑了一下,對張雲道,「你們跟我回府吧,後廚會買你們的魚的。」
「謝謝掌櫃和王少爺,不用了,我們還是自己賣吧。」雖然賣給王府名義上是賣,實際上卻是施舍性的人情,人家大戶可以不在乎,但自己不能允許自己不上進。
王子明微笑點點頭,轉身走了。
張雲兩個告別掌櫃,往菜市場走去。現在已經快要中午,市場上沒有什麼人,張雲打听了最大的酒樓在哪兒,和紅梅往酒樓去。
香滿樓高三層,比鎮上所有的房屋都高。馬上就要正午,食客漸漸多了起來。來吃飯的人大多家境殷實,衣衫體面。張雲兩個補丁滿身,故沒有小兒上前招呼。
張雲瞅準一個面善的小二,問道︰「請問掌櫃的可在?」小二看了看張雲的背簍,道︰「櫃台後的就是。」
張雲謝過小二,往櫃台走去,走進才看見櫃台里坐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者,「掌櫃好,我們抓了一些野魚,掌櫃可要看看?」
「野魚?是活的嗎?」掌櫃有些興趣。
「是的。」
「既然是活的,老夫就買一些。」見張雲兩個的魚賣相極佳,掌櫃很滿意,給了一個不錯的價格,然後喊伙計用容器把魚換進去。
忽然,老者眼楮瞪得直圓︰「鍋鏟!你會炒菜?」這種做法只有京城才有,而且秘密相傳,很難外泄。
張雲點點頭。
老者神情激動︰「你若是願意在我這炒菜,我願意每月給你三兩銀子。」這里最好的廚師每月不過二兩銀子。
「不行,我沒時間。」見老者神情失望,張雲接著說道,「我可以教這里的廚子炒菜的方法,也不要銀子,只希望能免費吃這里的菜。」
還有這樣的好事?「行,只要你教得好,老夫許你免費吃飯,想吃什麼都行。只要酒樓永遠開下去,你就永遠可以免費。」
張雲拿了魚錢,笑道︰「雖然技術不要錢,不過我教熟練他們,至少得一個月,你可得給我發工錢啊。」
老者哈哈大笑,「那是自然。」
張雲當下進廚房炒了一盤青菜,一盤紅燒肉。這種新奇的做菜方法產生出濃厚的香味。食客們追問︰「掌櫃的,這是什麼香味?如此好聞,快端上來大家品嘗一番。」
兩盤菜端了出來,爆炒的青菜青翠欲滴,清香可口;紅燒肉色澤濃郁,入口生津。掌櫃剛嘗了一口,還未回味完,便被大家搶光了。
「我要這個菜!不,這種做法的菜!」食客們情緒高昂。
張雲忙活了一中午,直到太陽偏西,人才少了。掌櫃的心花怒放,幾個廚子爭著要拜張雲為師。
「看來炒菜挺受大家的歡迎的。」張雲雖然很累,但勞動受到贊揚,心中很是開心。「炒菜重要的是刀功,力量,手法,火候,調料食材的掌握。大家的刀功,力量想必都在我之上,我要交給大家的就是手法,火候,和對調料食材的掌控。」廚師們看了一中午,還是能隨便炒出幾樣菜的,但想要專業,還得練習。
于是約定每日中午前一個時辰來教廚師們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