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里和喜比均被諾比沁呼嘯而來的氣息震了一下,只不過前者震驚過後神情明顯放松,赫里沒想到援軍來的這麼及時,諾比沁親王更是親自來了一趟,如此一來形勢瞬間逆轉。隨即他釋然,也只有李季伶才能觸動諾比沁的神經,看來自己的守護工作快要接近尾聲。
喜比的反應顯然不樂觀,他雖然查得到諾比沁和李季伶之間的關系,但沒想到諾比沁竟然會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養子做到這種地步,以身犯險。這下可不妙了,對付赫里就已經很吃力,再加上一個李季伶,雖然她武力值弱的可以忽略不計,可她著實狡猾得很。待到祭司祁詌uo嶧乩詞彼?透?延惺ズ悖?緗褳餉嬗擲戳巳鞜飼看蟺腦?? br />
喜比收起了滿臉滲人的春風笑容,臉色白了幾分。眼見大好形勢瞬間逆轉,喜比一怒之下起了破釜沉舟之心。他蓄積全身武力,身體如回旋鏢一般避開赫里,朝著李季伶的方向彈射過去。既然所有人都這麼在意李季伶那小子,他當然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她這張肉票弄到手。
全力爆發的喜比並不是李季伶可以躲開的,她只見突然一團綠霧嗖的一下就竄到她身邊,而她連做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然後自己便被喜比掐住了脖子,反身勒入他的懷中。
李季伶倒吸一口氣,她就這麼簡單被喜比變成人質了?原來自己的那點本事在這些怪物眼中真的只是小打小鬧。李季伶暗暗發誓,只要她這次有命活下來,今後無論如何也要讓自己真正變強起來,絕對不要再任人魚肉。
赫里此時也是一驚,早在喜比掠過他時,他便一槍揮向喜比身後,那扎扎實實割到肉的感覺騙不了人,他沒想到喜比寧願生生抗下這一槍,也要咬住李季伶。
「喜比,本王的人你也敢動?你是打定主意要送死了?」諾比沁壓住暴怒上竄的氣息,握緊拳頭。剛才他一時沖動暴露了自己,竟然把喜比逼得狗急跳牆了。
鏡像內的人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但喜比大致感覺得到諾比沁威壓的來源,他狠戾地將尖利的指甲摳入李季伶的脖子,仰面朝著某個方向亢奮的笑道︰「我若是命喪于此,怎麼樣也要拉個墊背的,更何況現在勝負還沒有定奪。親王閣下,您說是不是?」喜比雖然稍微佔據了優勢,但是背後那一槍怕是傷到了內里,他得速戰速決才行。
「喜比,這外面可不只有諾比沁親王的人馬,你手中的孩子本長老也非常稀罕。你可要掂量掂量清楚,為了一個人得罪四大家族甚至皇室,這筆買賣是否劃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苟活這麼多年只是因為我們懶得動手,所以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什麼。想魚死網破?你未免有些白日做夢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杜斯法爾一邊氣定神閑地說著這番話,一邊捕捉喜比臉上每一個細微的破綻,他的每一個字都蘊藏著濃厚的武力氣息。
越是這樣波瀾不驚的語氣,越是有著深深的篤定,沒有人會懷疑長老院杜斯法爾的手段,他最擅長的就是兵不刃血。
「赫里,外面已經全部部署好,按計劃行事吧。」梵見縫插針不緊不慢的交代了一句,他越是表現得有條不紊就越能震懾住對方。諾比沁親王已經關心則亂,那麼他和杜斯法爾一定要盡量控制住局面。
喜比蹙緊眉頭,他早就猜到摩卡勒家族會派人來,畢竟赫里在這里。可再次出乎他意料的是杜斯法爾也來趟這渾水。喜比微微俯視了被他禁錮在懷中的李季伶,不由想著這個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牽動了這麼多怪物。而‘那個人’又指明要她,他現在真的有點騎虎難下了。
「危機與轉機並存,幾位掌權人再怎麼威脅我,這籌碼還是在我手中,不是嗎?我若是出不去,她的尸體必定留在這里。」喜比嗜血的氣息再次狂亂,這些人越是在意李季伶,她這張肉票就越是值錢,此時的喜比反而堅定了孤注一擲的決心。
在他被自己家族像廢子一樣的丟棄後,這幾千年刀口舌忝血弱肉強食的生存經歷,就是他立足于這個星球的本錢。他們這種亡命之人亦是賭徒,而他賭的就是這些人不會對這孩子置之不理。喜比的內心沒有任何時候比此刻更加嫉妒,他嫉妒李季伶受到這麼多人的庇護,而失去家族照拂的他卻活的比平民還不如。
「早就不該這麼多廢話。」諾比沁氣門大開,周身被最純正的紫焰包裹,這種顏色昭示了諾比沁的不留余地。
「親王閣下,萬萬不可啊。」在地面的卡萊感受到諾比沁鋪天蓋地的武力氣息突然跪下,連帶他身後一排排的戰士都跟著跪下。
「哈哈哈哈哈,親王閣下想要硬性打破自己結下的封印嗎?也難怪這個封印本來就無解,只能硬來了。不過有‘戰栗之神’做墊背的,我死了也值。」喜比笑的愈發猖狂。
三千年前他雖然尚且年幼,但是那場戰爭卻耗費了各大家族巨大的人力物力,當然也包括他的家族,而許多家族一代掌權者和數以萬計的優秀族人都死于那場戰爭。傳說中諾比沁更是在決戰時刻立下毒誓,結下上古禁咒——松彌再現之時,他願貢獻千年肉身作為亡靈的祭奠。而諾比沁再次踏上這松彌境地,他若想摧毀這里,第一步就是要解除這個封印。
「諾比沁——」
「親王閣下——」
杜斯法爾和梵同時制止住這個欲將這里摧毀的雄性,在阿唯爾的問題上,諾比沁簡直一點耐心都沒有,完全變成了曾經那個以暴制暴的殺戮之神。對于他們來說,諾比沁若真被封印在此處那是得不償失。
「呵呵,我這麼好的肉票,你舍得殺我?」突然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李季伶成功的將肅殺之氣消融掉一部分。
她看到喜比有反駁之意搶先說道︰「你也別急著否認。你的目標不就是活捉我嗎?殺了我你那頭也不好交代吧。」
「可不幸的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喜比勾起嘴角,用力捏了捏李季伶的下顎。
「改不改變主意不是你說的算的。肅清團的目標由擊殺我變成活捉我,其中的貓膩你認為我會想不到嗎?我是武力值弱,可並不是白痴。」李季伶嗤笑一聲,繼續說道︰「你們無非是看中了我能夠解除封印的能力,我沒說錯吧。」
「你以為稍稍懂點祭祀儀式,我們就非你不可了嗎?」被李季伶說中心思,喜比卻也不慌不忙。
「稍微懂點?你和你背後的人好好听著,這普天之下就只有我李季伶能解得開這些封印,包括這聖墓牆壁上鐫刻的文字,也只有我李季伶知道是什麼意思,因為這是屬于我的種族傳承。這個籌碼,足夠嗎?」李季伶漆黑的墨瞳直視前方,既然有些事早晚都要浮出水面,她寧願讓這個秘密的揭露得更有價值,發揮出最大的效果,而此時無疑是最佳時機。
李季伶的逆天之言何止震驚了喜比,鏡像內外只要听到她這番話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氣。李季伶那囂張的氣勢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那孩子能這麼有恃無恐的說著這些,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真的懂。而這無疑成了一道驚天炸雷,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驚濤駭浪。
「相信我,你若殺了我,你絕對死不了,但會活的生不如死。」李季伶轉頭仰起脖子,嘴角含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李季伶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諾比沁強行催動這里的封印,雖然事情的始末她並不太清楚,但是從前前後後的對話不難分析出,這里對于諾比沁來說是禁地。聯想到磁都隱藏考核的那個毀滅性的瞬間,李季伶就後怕。
「沁,相信我。」李季伶的這句話直達諾比沁的心底。
「你……好。」雖然諾比沁此刻覺得非常無力,但他還是應承了。這是阿唯爾自己的選擇,他可以為阿唯爾沖破封印,但是無法強迫她做選擇。
「諾比沁,阿唯爾有談判的本錢。」杜斯法爾凝視著鏡像內愈發沉穩的阿唯爾,內心雖然還是很擔心,但大部分擔心已被信任所取代。他看著這個發光體一步步茁壯成長,變得更加耀眼。「太保護她,反而會折損了她的羽翼。」
「她是我的責任。」諾比沁何嘗不知道阿唯爾的優秀,可越是這樣他越發覺得阿唯爾一點一點的離他遠去,他寧願讓她慢些成長。
「你這只是佔有欲。且看看她能成長到什麼地步,她不是你的寵物,是個有自己思維的獨立個體。」杜斯法爾淡漠如水的回應道。
「我沒有把她當成寵物。」
「有沒有你自己最清楚。你太護短了,無形之中總是希望替她決定一切,你何時把她真正放到同等的地位上?」杜斯法爾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
•
「怎麼樣?考慮清楚沒,到底殺不殺我?」李季伶此時對說服喜比已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她就等魚兒自己咬鉤。「如果不殺我,就來做個交易如何?你是殺手,但也是生意人。」
「你認為外面那些人會听你的放過我?」喜比確實有些動心,他目前還不想與這麼多大家族敵對,但是李季伶的話語權還有待考證。
「他們都是為我而來,如果我們把敵對的立場轉變成為合作立場,自然也就不存在誰要誰的命這種說法了,你說呢?明明可以雙贏的結果非要弄得你死我活,我們真的要做這麼愚蠢的事嗎?」李季伶步步引誘,雖然喜比不是那麼容易被招安的人,但是現在事關雙方利益,他根本沒有另外的選擇。無論結果如何,喜比都上了賭局,自然會選擇賭一把,如果賭輸了大不了一環子結果了她。
「小家伙,你該為自己的口才喝彩。成交!接下來讓我听听你的計劃吧。」喜比微微松開摳住李季伶脖子的手,低頭*曖*昧*地舌忝了舌忝她脖子滲出的血液,用著*調*戲*的口吻說道︰「恩,這血液很香甜。我已經表示了我的誠意,你是不是也該表示下。先不說外面的人如何,你看赫里那家伙一臉要將我挫骨揚灰的表情,弄得我很惶恐啊。」